沐堇兮似乎并未发现他语气冰冷,而是依他的吩咐将他扶起。
让他靠在床上,就在沐堇兮打算站起来时。
楚天辞猛的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深沉如寒潭的黑眸紧盯着她,声音与寒潭之水的冰寒相同,“你打算离开?”
“是。”沐堇兮点头应道。
对此,她毫不隐瞒。
毕竟相信以楚天辞的势力,她若是离开,必不会轻易逃脱他的监视。
况且依照楚天辞的聪明应该早就知道她的想法。
“不可。沐堇兮,你是本王的正妃。如若离开王府,你是弃妇,这辈子不会被其他男人所容。况且,留在南阳王府,你的身份尊贵,无人可撼动你的地位。你还有何不满足?”楚天辞双眸仍旧死死的盯着她,寒声道。
听闻她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的心底竟然酸楚空虚不已,这是极为陌生的感觉。
可他却知道,他不会放她走!
听言,沐堇兮两眉一蹙,清淡平静如水的眸子看向他,展颜淡笑:“妾身无要求,更没有不满足。”
她若是这个时代的女人,面对如此的身份,听到他这般的话语定会欣喜,更会死心塌地的爱着他,甘心为他生儿育女。
可
是,她是现代人,如若甘于接受这样的命运。
那么,这辈子都是在这里与他的妾斗着,渐渐的迷失自己,甚至终有一天沦落为李氏那般。
在年老色衰之时,只能心痛的看着他宠幸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女子。
她不能,也不屑接受这种生活。
她并非不屑古代女子,而是她不屑有着现代灵魂的她,丧失一切的骄傲与自尊。
况且,在时人眼中,在他眼中,都是认为这在正常不过!
可她要的却是最让时人无法相信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没有,宁可不要。
楚天辞黑眸更为的幽深,见她如此从容不将一切看在眼中,让人无法掌控的模样,他两眉渐渐皱起,心口的某一处那酸楚沉闷更为明显。“那是为何?”
沐堇兮本不想说出,但此时她不得不说出来让他死心,“妾身要的是,爷身边只有妾身,并无二妇!”
果然,此话一出。
楚天辞不可置信的看向沐堇兮,拧眉道:“王妃怎会有如此想法?当真是可笑之极。莫要再将此话说出,就算这种想法也不可。莫要让自己落得妒妇的名声。”
“如今王妃是南阳王府的正妃,就算是沈侧妃也
不能与你相比,更不会影响你的地位。本王也不会让人影响你的地位。将离开的心思收起,莫要再提及。安心的待在王府吧。以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你放心吧。”
他认为她说这些是要他的承诺,便这么说来。
沐堇兮低着头渐渐的皱起眉,他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
前段日子还说只要两年后便可?
如今却是改了口,就算两年后也不可!
看来,想要经过他的同意离开不可行,只有另行他法。
在楚天辞锐利的逼视下,沐堇兮点了头:“好。”
看来,要重新做准备了。
见她同意,楚天辞放下心来。点头道:“本王再养伤一日,后日就让他们一同来探望吧。”
越是藏着掖着难免让人起疑。
沐堇兮点头:“恩,明日妾身便让人去通知。”
……
翌日。
午饭过后,将军府来了人,是李氏身边伺候的大丫鬟知画。
见到知画,沐堇兮心起疑,是不是李氏有事?
忙问:“是不是母亲有事?”
知画闻言,面色略微沉重:“太太最近几日食欲不振,一日能够吃下几口饭便是不错了。大夫来看过后好了些
,可太太夜里经常叫着王妃。奴婢实在不忍心,便不顾太太的阻拦来见王妃。希望王妃这两日能够回将军府看看太太。”
“怎么会食欲不振?是不是饭菜不合口?”沐堇兮急问。
上一次回将军府就见李氏身体不怎么好,现在怎么好似更差了?
“太太身子一直不怎么好的,这几日天气渐凉,染了风寒,才会如此。王妃莫要太过担忧。”知画回道。
听闻李氏并未病重,沐堇兮松了口气,看向知画笑道:“本王妃这两日便回将军府一趟。”
“是。”
知画离开后,沐堇兮便来到了内间,与楚天辞说了这事儿。
楚天辞没有异议,赞成道:“既然太太想要见王妃,这两日你就准备准备回去一趟。本王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让梅园的丫头婆子们伺候便可。不过,不可留在将军府过夜。”
“是。”沐堇兮应道。
知道他不能让人知道他受伤,而伤口上每日都要重新上药,所以她是不能在将军府多待两日的。
这时,门外传来红绫的声音:“禀王爷王妃,皇上驾临王府,来探望王爷了。”
什么?
皇上来了?
沐堇兮疑惑顿生,
除了她知道楚天辞受伤,其他的人都以为楚天辞不过是受了风寒,只不过区区一个风寒,怎么会让皇上亲自来探望?
楚天辞闻言,面色陡然一沉,对沐堇兮吩咐道:“将本王身上的布条全部拆下!”
沐堇兮点头,“恩。”
将疑惑暂放心中,不过看其楚天辞的神色以及防备皇帝模样,她心中便有了数。
看来,楚天辞这一身伤来的太过蹊跷,极为复杂。
将布条一点点的拆下,不敢太过用力。
有好多伤口的结痂处都已经与布条粘在一起。
如今一点点的拆下的确要费神,否则怕将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给撕破。
楚天辞从听闻皇帝来了面色就极为的深沉,黑眸越发的幽深,周身弥漫着一团冷气。
他低头看着认真为他拆布条的沐堇兮,拧着眉沉声道:“无需如此小心,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可,一旦用力就会扯动伤口,伤口流血便会有血腥味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