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来了?!
陈天养和陈雨妃当场呆若木鸡。
陈天生眼镜之下,也蓦地闪烁起一道阴翳的寒光。
大厅中,随之戛然死静。
道道目光看向门口。
而一直紧闭双眸的陈老太太也终于睁开了眼睛,寒光凌冽。
谁都没发现,她的嘴角勾勒上翘,露出了一抹冷笑。
陈东端坐在轮椅之上。
昆仑在后缓缓推着,龙老紧随在旁。
当三人印入所有人的视线中时。
哗!
刹那间,大厅中一片哗然。
众人尽皆神情大惊,面露骇然之色。
陈东淡定如常,波澜不惊。
他既然敢来,就早已经预料到现在这种全场哗然的局面。
示意昆仑和龙老继续前进。
突然,一道惊呼声响起。
“陈东,你怎么坐轮椅了?”
陈东微微蹙眉,看着站起来,满脸惊骇的陈道亲。
回想着第一次到陈家的时候。
父亲当众训斥陈道亲的话。
这位三叔……当时父亲训斥的还真是字字珠玑呢!
“对啊,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平白无故坐上了轮椅,到底发生了什么?”
“噢哟,陈东你咋突然变成了这样?上次你来咱们陈家,不是还威风八面的吗?”
……
随着陈道亲开口,道道质询声响起。
陈东了然于胸,陈家派系复杂,也导致了这些质询声的意思变
了味。
他目光斜睨向了一脸惊喜,跃然起身的陈天养。
眼中,渐渐地泛起寒意。
深吸了口气,陈东压下怒意,故作苦笑:“各位叔伯,出了点事,我这双腿,暂时站不起来了。”
轰隆!
一语惊雷,让哗然的大厅,戛然死静。
所有人的神情都大变,看陈东的眼神,也怪异到了极点。
“真的,真的站不起来了?”
陈道亲再次一声惊呼。
虽是惊呼,可看陈东的眼神和神情,却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惊喜。
没等陈东回话,陈道亲便再次开口:“那你这是残废了啊!”
话一出口。
陈东脸上陡然浮现郁气,紧咬牙齿。
放置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更是猛地紧握成拳,青筋凸显。
这一幕,被默不作声的陈老太太清晰地捕捉到。
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看来……是真的残废了啊!
而随着陈道亲的惊呼,道道目光也从锁定陈东,变成在陈道亲和陈东之间来回扫视。
眼神各异,有古怪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看着陈道亲露出同情之色的。
小圆桌边,陈天生、陈天养和陈雨妃此时与其余继承者惊愕的反应皆是不同。
陈天养和陈雨妃面露惊喜之色。
陈雨妃更是惊喜激动的同时,端起桌上红酒,一饮而尽,悠长的吐出一口酒气,觉
得舒爽无比。
而陈天生,阴翳如毒蛇般的目光,看着陈东,嘴角露出了冷笑。
残废……不配为继承者!
更不配为家主!
他们三人处心积虑想要剥夺陈东继承者身份,将这个野种彻底赶出陈家,却次次失败,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今,谁能料到峰回路转。
老天爷亲自对这畜牲降下了责罚?
真是……苍天有眼啊!
咚咚咚……
敲击桌面的声音蓦的响起。
道道目光从陈东身上循声挪移。
纷纷看向了端坐主位的陈老太太。
“既然来了,那便入座吧,到奶奶身边来坐。”
陈老太太露着和煦的微笑,言辞举止,尽显和蔼可亲。
这一幕。
看得众人纷纷一愣。
老太太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唯独落到陈东、龙老和昆仑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陈东脸上郁气更浓。
怨毒的目光直视陈老太太,咬牙切齿。
在他眼中,陈老太太这般和蔼,无疑是惺惺作态,假的让人恶心。
不过,他还是摆摆手。
“昆仑,龙老,我们过去吧。”
砰!
不等迈步,一道拍桌声,陡然雷霆炸响。
陈道亲一直都不曾坐下,此时听到陈老太太的话,更是雷霆炸怒。
他右手拍在桌案上后,怒视着陈东:“老太太,他不过是一个小辈,要入座也
该入小辈那桌,凭什么和我们一群长辈同桌?”
这句话,几乎是陈道亲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一语出,登时引得众人附和。
“老太太,这于陈家礼法不符啊!”
“陈东终究是个小辈,入座也该入天生天养他们那桌,若是与我们同桌,传出去了,岂不是引人嗤笑?”
“就算要坐,也该是在末位,怎么可能坐到老太太您身边?”
……
陈家乃是高高在上的豪门,也是豪门眼中的真正豪门。
礼法铁律,森严无比。
哪怕是落座入席,也极讲规矩。
今日设筵两桌,小辈与长辈分桌,看似简单。
实则不管长辈一桌,还是小辈一桌,落座入席的座次,都是综合考量,细细深究过的。
地位身份,贡献大小,甚至是亲疏远别,都有考究。
“妈,这么做,确实不合适。”陈道平坐在陈老太太身边,平静开口。
然而。
陈老太太却是神情一肃:“陈东为道临亲子,如今道临失踪,我这把老骨头勉强主持大局,陈东出席,难道不能代父入席,坐老身身旁?”
平静一语,却是瞬间让众人语塞。
看陈老太太的眼神,变得越发怪异。
在陈家,谁都清楚陈老太太对陈东到底是什么态度。
可今晚,老太太对陈东的态度,用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都无法
形容了。
特别是小辈一桌。
陈天生等人,尽皆怒不可遏。
一众小辈,都乖乖的坐在小桌前。
同为小辈的陈东,凭什么能坐大桌?
如果坐了大桌,岂不是陈东要比所有小辈都要高一辈?
同样愠怒的,还有陈道亲。
他本就是依靠和陈道临的血缘关系,才能在陈家家宴中,高居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