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周亥剑心中掀起了滔天骇浪。
惊喜交加,难以平复。
他没想到,仅仅是第二场酒局,竟然就直接完成了任务!
这好大哥……可真够奥利给的!
激动归激动,周亥剑依旧故作镇定:“确实有些搞笑了,不过那个叫阿蛮的女孩能让公主这么做,一定有特殊之处吧?”
“特殊?!”
魁罡虎目一瞪,砰咙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桌面碗碟铛铛作响。
他倒上一碗血酒,一口饮尽,抹了一把嘴角,这才说道:“周老弟,我也不怕你笑话,今晚就跟你交个底。”
“好大哥!”
周亥剑端起酒碗:“交心之意,全在这碗酒里,敬我好大哥!”
随即一饮而尽。
魁罡摆摆手,醉眼朦胧,口吐酒气,继续说道:“哪有什么特殊的啊?那女孩就是个村子被灭,爹妈被杀,差点成了奴隶的人,全都靠一个男人翻身改命,如今就算是阶下囚,也愣是被公主改成了小主子命了。”
相较于魁罡的醉意上头。
此刻的周亥剑,神智可是清醒的一匹。
他静静地听着。
魁罡打了个酒嗝,说道:“要我说啊,公主哪是心疼那个小阿蛮啊,分明是因为小阿蛮和那个男人有羁绊在,好好待着小阿蛮,护着小阿蛮,给她自己留个
念想。”
闻言。
周亥剑心神大定。
照魁罡的意思,阿蛮不仅活着,而且因为公主的关系,还活得很好,过程中虽然有坎坷,但终究有公主护着。
在匈奴,公主护着,还不能高枕无忧?
紧跟着。
“我恨啊!”
魁罡握拳擂了一拳胸口:“想我魁罡,好歹是匈奴第一勇士,居然得不到公主芳心,倒是让那个域内的杂碎让公主一亲芳泽了,周老弟,你说说,我魁罡到底有哪里比不上那个域内杂碎?”
正倾听着的周亥剑登时怔住了。
等等!
这味道怎么有些不对啊?
好大哥是少主的……情敌?
而且是手下败将的那种?
瞬息间,周亥剑回忆了一下陈东在匈奴的惊天经历,再看魁罡,却是心中鄙夷。
我家少主可是丰碑立像了!
我家少主可是夺了你第一勇士的称号!
我家少主还横刀夺爱,夺了你的公主!
你拿什么和我家少主比?
我家少爷丰神俊秀,你个铁憨憨糙汉子,公主眼睛不瞎都知道怎么选!
不过,想归想,周亥剑还是严肃地说:“我好大哥魁罡大人,匈奴第一勇士,谁能比得上,再敬好大哥一碗酒,小弟先干了!”
说着,便是倒酒满满一碗,一饮而尽。
“我就喜欢老弟你这耿直的
实话!”
魁罡醉意朦胧,同样将碗中血酒一饮而尽。
这个过程中,他却丝毫没注意到,周亥剑正用一种怪异的笑眼看着他。
“啥啥都输给我家少主,临了了,还是你给我们送了阿蛮的情报,你不是我的好大哥,谁是我的好大哥?”
这是周亥剑心中的想法。
魁罡放下酒碗,醉眼看着周亥剑:“今天我也是实在气不过,所以才想找周老弟一述衷肠啊,在匈奴这个地方,能交心的人很少,在我这个位置,交心之人更是聊聊可无。”
这是实话。
奉行弱肉强食生存法则的雪原上,一切都是竞争抗衡。
哪怕是魁罡在天狼院中,看似风光,看似坐拥匈奴第一勇士的光环,可实际上,这光环和风光,尽皆是竞争得来的。
天狼院中的竞争,更是极为激烈。
所谓交心之友,根本就没有!
前脚交心,后脚就可能因为竞争,而被反插一刀。
这也是魁罡第二次见面,痛饮后,就与周亥剑交心吐苦水的原因所在。
双方没有竞争关系,周亥剑随商队而来,不久也会随商队离开,根本不担心会被反插一刀。
魁罡继续说道:“在咱匈奴,不,是在咱大雪原,古往今来,就没一个奴隶,能过成阿蛮那样子,奴隶成了主子,
她妖娘说是为了护着阿蛮,实际上不也是牵挂着那个男人吗?”
“什么都给那个男人了,那个男人不还是提起裤子就走了?这女人啊,一用心,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祸国殃民的事都毫不犹豫,那个男人到底是给她下了啥迷药呢?”
周亥剑静静地听着。
对他而言,阿蛮的情报已经得到了。
阿蛮活着,而且在匈奴公主的庇护下,现在过得很好!
这就足够了!
用这情报复命,他们陈家商队此行任务就完成了。
至于后边,他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喝酒,好好吃肉,好好演戏。
“平平淡淡”的应付完魁罡,就可以回去向陈卸甲他们交差了!
……
酒楼房间内。
陈卸甲端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杯茶,一动不动。
茶杯中的烟气氤氲而起。
而在旁边,两位亲信也百无聊赖的坐着,静静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三人始终都不曾言语。
谁都清楚,周亥剑去陪酒魁罡,是寻找突破口的机会,但也是风险。
酒后吐真言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万一醉酒之后,吐露出了蛛丝马迹,被魁罡察觉到了。
对他们整个陈家商队而言,都是噩耗灾劫。
以匈奴如今对少爷的仇视程度,到时候就算陈家商队是
来“扶贫”匈奴的,匈奴王也绝对会毫不犹豫下必杀令!
“周亥剑去了多久了?”
陈卸甲开口问道。
一位亲信看了看时间:“已经五个小时了。”
“五个小时?”
陈卸甲眉头紧皱,担忧更浓了:“这已经算是午夜了,还不回来,难道出事了?”
两位亲信也露出了担忧之色。
恰在这时。
砰砰砰。
重重地砸门声响起。
陈卸甲与两位亲信对视一眼,然后示意其中一人开门。
当门打开后。
喝的五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