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刘芳贤正在厨房烧菜,并没有听清楚莫炼铭说的话。
“我说!我不想在钢厂上班了!”莫炼铭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你是不是疯了?”刘芳贤被莫炼铭的话给吓了一跳,表情极为惊愕地看着自己儿子。
“你知道当初我和你爸为了把你弄到钢厂去上班,找了多少关系吗?连你爸爸那种一辈子不愿意求人的性格,都低三下四地求了他们领导好几回,你现在说不想上,就不上了?”
刘芳贤的话语饱含愤怒,就连声音都带着些许颤音。
说起来,他们这老两口为了自己的儿子也算是操碎心了。
作为普通老百姓,莫炼铭一家也没有什么靠得住的大关系。
至于莫炼铭的工作,那更是莫伟挨个求他们领导牵线搭桥,最后才给办妥的。
听莫炼铭说自己不想去上班了,刘芳贤除了愤怒之外还夹杂了些许失望。
仿佛是在责备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能理解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这跟你们求了多少人,没关系啊!我是觉得在钢厂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这条路不适合我。”莫炼铭直接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刘芳贤质问道:“你现在都已经升技术员了,不出几年最少也能进科室,混到四十多岁最低也是个副主任了,你还有什么
不知足啊?”
别看刘芳贤只是经营了一个小水果摊,但人家丈夫莫伟好歹也是铁路上的小干部啊!
所以她对于这个官场上的大概套路,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莫炼铭立马反驳道:“副主任那又怎么样呢?一个月还不是只能拿点微薄的薪水,这和我的理想完全不符啊!”
“和你的理想不符?你的理想是什么?你还想当千万富翁啊?”刘芳贤被莫炼铭气得七窍生烟。
“为什么我就不能当千万富翁?”莫炼铭本来就是个牛脾气,现在感觉自己被母亲不理解,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于是他梗着脖子就回道:“我还就想当千万富翁了!明天我就去单位辞职,下海经商!”
这几天的时间里,田宇豪掷千金的身影始终在莫炼铭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每到夜深人静,莫炼铭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忍不住地胡思乱想。
为什么就连像田宇这样几个月前还一蹶不振的窝囊废,现在都能开得起虎头奔。
既然连他都能够成功,那为什么自己不行呢?
以莫炼铭的经济收入而言,他哪怕就是节衣缩食干一辈子技术员,那虎头奔也与他无缘。
还没有被岁月磨平棱角的年轻人,总是不甘于平凡。
莫炼铭在经过内心长时间的斗争后,他最终还是决
定要辞职。
谁知道他刚回到家中,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遭到了母亲的坚决反对。
在莫炼铭的心目中,母亲对自己作出的决定一直是无条件支持的,可这一次的情况却反了过来,所以他完全无法接受。
“还下海经商,我看你连下海捕鱼都够呛!”
刘芳贤怒骂道:“我真是不知道你们父子这两天是抽了什么疯,一个说自己要当主任,一个说自己要当千万富翁,我看你们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我不管!我肯定是要辞职的,这事谁劝我都不好使,我明天去单位就直接交辞职信,谁拦都没用。”莫炼铭赌气似的说道。
“你的辞职信在哪?我现在就给你撕了!”刘芳贤伸手就朝莫炼铭摸了过去。
“你干什么呀?”莫炼铭急忙拨开了母亲的手,两人很快扭打在了一块儿,不大的单位福利房内瞬间鸡飞狗跳。
而已经升任工会主任的莫伟,正翘着二郎腿,模仿着自己老领导王开权的动作抽着香烟,表情闲适淡然,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直到刘芳贤得逞,将莫炼铭兜里的那封辞职信撕得粉碎后,莫伟才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
“孩她妈,你看我上次跟你说的,让小甜回家的事情……”
刘芳贤把碎纸扔进垃圾桶,瞪着眼
骂道:“你没看我正忙着嘛?小铭的事情我都还没解决呢,你又想来给我添乱?”
“那小甜现在居无定所,也不是个事儿啊!”莫炼铭继续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行了行了!现在孩子大了,我也左右不了了!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完,刘芳贤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厨房。
“我不管,我一定要辞职!”莫炼铭气鼓鼓地扭头看向莫伟,开口问道:“爸,你不会也不支持吧?”
“不不不!”莫伟摇着头说道:“我支持你!我非常支持你!最好你哪天把公司做大做强,让我们铁路上的领导都对你客客气气,让你爸我也能跟着沾点光。”
“行!我一定努力,早日做大做强!”听到父亲的话,莫炼铭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斗志。
而莫伟则是哼着小曲,心情颇佳地出了门,寻思着啥时候给田宇去个电话报报喜。
毕竟自己现在也是单位领导之一了,答应田宇的事情也给办成了,算得上是言出必行,很符合领导的身份。
…
这天一早,田宇正在家里看着早间新闻,摆在餐桌上的手机便发出了悦耳的铃声。
田宇也没多想,拿起电话就接了起来:“喂,您好!”
“田哥!田哥是我!”电话那头的易达语气十分激动地说道:“我听到消
息了,咱们铁在铁路生活区买的房子,马上就要升值了!”
“你是听到有消息说铁路生活区,要开始改造了吗?”田宇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铁路生活区的项目估计也确实快要启动了。
易达格外兴奋地说道:“对!自从咱收购了铁路生活区的房子以后,我一直在找人打听这个事情。虽然说暂时还只是小道消息,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