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一名上了年纪的大叔,主动朝他们劝道:“小兄弟,你要是有什么情绪的话,你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为你如实反映啊!”
“反映个屁!”一名穿着花衬衫的青年不屑地说道:“你们这些资本家的帮凶,你们能反映些什么?无非是让我们好好干活呗!”
“对!”
很快就有人接过话茬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资本家的丑恶嘴脸,你们就是想要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乡民,给你们白干活!”
“滚滚滚!让汤启明出来,我们和你说不上话!”花衬衫伸出右手朝大叔推搡道。
大叔梗着个脖子,满脸涨红,当即就要发怒。
他不过是一名负责指导修路的建筑工程师,来枫台镇出这趟差,也是半公益半工作的性质。
如今自己被几个小辈指着鼻子臭骂,还被推搡了两把,自然有些意难平。
“谭工,您别生气!有问题我来解决。”这时汤启明主动站了出来。
他面朝几名嚷嚷着不干活的青年问道:“生子,大海,二毛,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
“我们要闹哪样?这话你也问得出口?”被称作生子的青年,语气鄙夷道:“汤启明,你作为一个枫台镇的人,把我们这些乡亲们当作牛-马来使唤,就不觉得亏心吗?”
“对啊!汤启明,原来大
家都觉得你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你心眼这么多,我们真是看错你了!”
“汤启明,你给资本家做爪牙,欺骗我们这些父老乡亲,心里就不会有一丁点难受吗?”
“……”
跟在花衬衫生子背后的几名青年,也是一股脑地朝汤启明口诛笔伐。
“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汤启明被众人说得有些懵圈,就连语气都变得有些急促。
“生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食堂门口的动静也吸引到了其他乡亲的注意力,不少人都围拢上前,很快就有乡民主动问了一句。
“呵呵!”
生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各位乡亲,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吗?大家每天累死累活在这里修路,最后却只得到了一日三餐,连一毛钱的工钱都没有。这和拉磨的驴,耕田的牛有什么区别啊?”
“哗!”
生子这话一出口,无疑引起了众人的广泛讨论,很快人群中便爆发出了各种议论声。
“我觉得生子这话,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啊…”
“我们从早忙到晚,也就混了个一日三餐,就连果树都没时间去打理了…”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汤启明连忙解释道:“这路可不是谁家一个人的,那是我们所有人自己的啊!”
生子接着问道:“既然是我们自己的,那和他田
宇有什么关系呢?他怎么就那么好心,要出钱出力帮我们修路啊?”
汤启明答道:“那是因为田董打算在咱枫台镇建厂,到时候带领…”
还没等汤启明的话说完,生子便直接打断道:“你看,说白了他田宇还是有所图谋呗!你非把他描述得跟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干什么?”
“我看呐,这田宇出钱修路这事儿,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图谋不轨!”生子旁边的一名青年,很快接过了话茬。
“田董在咱枫台镇建厂,也是想带领大家一起脱贫致富啊!”
面对生子这一帮人咄咄逼人的质问,汤启明感觉自己的争辩也变得越发无力了。
“呸!”
生子啐了一口道:“什么脱贫致富!即便工厂建成,我们能够拿到手的也不过是一点微薄的薪水,到头来,大钱还是进了他田宇的腰包!”
“谁说不是呢?”又有青年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汤启明之所以会帮着田宇做事,肯定是拿了人家的好处!他可真够不要脸的,拿大家的劳动成果,去讨好城里的资本家。”
“……你们完全是胡说八道!”听到几名青年的话语,汤启明面红耳赤。
“啪!”
生子把手里的工具往地上一丢,拍了拍手道:“你们要是愿意跟着汤启明一块儿给城里的
资本家当牛做马,你们自便吧!这活儿,我反正是不干了!”
“那我也不干了!”
“我也不干了!”
“……”
跟在生子一块儿的青年,也纷纷丢下了自己手里的工具,转身就走。
“你们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汤启明无力地大喊,可生子那一群人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随着生子等人的离去,原本井然有序的工地上彻底变得闹哄哄的。
“当家的,你说咱今天还干活吗?”一名妇人朝自家男人问道。
男人想了想答道:“咱先不着急,观望一下,要是大家都不干了,咱也不干了。”
“好,那咱先等一下。”
像这样的对话,在围观的人群中比比皆是。
最终还是郭维兵带着各个村的负责人出面,暂时安抚住了众人的情绪,使得工地继续动工。
…
上午十点,生子的人全部聚在文洪开的小批发部门口。
“洪哥,你说咱这么闹,回头要是田宇的工厂建起来了,给咱穿小鞋怎么办啊?”
生子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其他几名跟着生子一块儿在工地上闹事的青年,闻言也都抬起了脑袋。
虽然他们这些年始终唯文洪马首是瞻,但田宇所承诺的条件,也让他们十分心动。
如果自己因为跟着文洪闹事,最后什么好处都捞不着,心里肯
定也是想不通的。
“你们洪哥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儿啊?”
文洪得掏出从小彭那得来的软中华,挨个给大家发了一圈,颇为得意地说道:“你们尽管去发动自己的关系,让大家都别干了。洪哥跟你们保证,回头等吉祥集团到了咱枫台镇,你们都是厂里的中层干部!”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