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一点,田宇坐在书房里提前完成了官方公示后的所有准备工作,刚准备熄灯睡觉,摆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发出了一阵震动声。
“喂您好,我是田宇。”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陌生号码,田宇经过短暂的犹豫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夏专员自报家门道:“我叫夏禹,是湘省……”
“夏专员有什么事儿吗?”田宇听完了对方的自我介绍后,语气十分平静地问了一句。
夏禹单刀直入道:“田先生,我不想跟你兜圈子,我就想问一句你和董氏集团的矛盾没缓了吗?”
“没缓。”田宇很干脆地回应道。
其实从夏禹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即便对方不说什么事儿,田宇也能够知道是来替董氏集团说情的。
唯一让田宇有些不理解的是,在他的印象当中江海涛虽然年纪不大,但作风却是非常强硬,一向是说一不二。
而江海涛都已经明确表示,官方的所有压力由他一力承担,那夏禹打来电话,就让田宇觉得有些奇怪了。
“田先生,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我知道有江海涛的支持,你可能觉得自己在湘省足以一往无前了,但事实上真是这样吗?”
夏禹没有进行任何铺垫,直截
了当地说道:“且不说江海涛现在距离湘省的核心圈子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即便他现在是一把手,他就能完全左右其他人的想法吗?”
“我们湘省一直以来,提倡的都是互利共赢的经济发展模式,为了给大家提供一个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官方也始终在努力。”
“你现在如果选择彻底撕破脸,逼董氏集团退场,那无疑意味着我们这片热土将失去高达亿元的投资,这有必要吗?”
面对夏禹的声声质问,田宇并没有半点退让的想法。
他直接反问道:“你说给大家提供一个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那为什么我们唯楚集团旗下的茶湘四溢门店,遭到董氏集团不法人员打砸时,长达近一个小时,都没有官方人员到场呢?”
“……”夏禹瞬间哑口无言。
“你们如果能够一碗水端平,我田宇保证不会有任何的想法和意见。”
说到这儿,田宇话锋一转道:“但你们现在只准我挨揍,不准我还手,你确定你所说的话能够代表湘省绝大多数官员吗?”
“……田宇,我现在打电话劝你,是为了你好…”夏禹平缓了自己的情绪后,咬着牙劝道。
“为我好?”田宇态度极其强硬地回道:“我作为
湘省民营企业家,在本土发展,却遭到你的威胁,你敢说自己是为了我好?”
“夏禹,你这通电话我进行了全程录音,你想过我把录音曝光出去,会是什么结果吗?你需不需要我也为你好?”
“啪!”
夏禹闻言,直接挂断了电话,整个人被气得脸色铁青。
思索再三后,夏禹再次拿起电话给董争编辑了一条短信。
“我所有的努力都已经做过了,你自己全力护盘,争取将影响降到最低吧!”
“叮!”
两分钟后,夏禹的手机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夏禹拿起手机,董争回复的信息仅仅四字:我明白了。
…
一夜过去,天空很快泛起了鱼肚白,官方早已准备好的公示,在确认无误后也进行了发送。
“据我台记者报道,有关茶湘四溢门店打砸一案,今日已彻底告破。”
“策划并执行该起恶性案件的主要嫌疑人,正是来自沿海地区董氏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赵源。据最新消息称赵源已畏罪自杀…”
“……”
类似的新闻在湘省各大媒体上,进行了报道。
新闻发布后不到两个小时,就引起了民众的广泛热议。
…
中午十一点,距离有关董氏集团丑闻曝出近三个小时,唯楚集团内
部仍处于紧张的忙碌状态。
“罗台长,您当初不是说好了要报道这则新闻的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啊?”
小会议室内,莫炼铭手里掐着手机,情绪颇为激动。
电话那头的罗台长不紧不慢地说道:“莫总啊,这事儿确实怨我,我当初也不知道董氏集团做的事情这么出格啊!”
“就是因为如此出格,你才更应该报道啊!”莫炼铭努力争取道:“媒体人最重要的不就是敢说真话吗?”
“莫总,这毕竟是在你们湘省发生的事情,我们粤省这边的电视台要报道,阻力会很大啊…”
罗台长十分为难地说道:“这件事儿,咱就别再讨论了。莫总,请您能够理解,有些事儿我也是有心无力。”
“……好吧,这件事儿麻烦罗台长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莫炼铭最终也只得选择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莫炼铭神情沮丧地说道:“田董,我这边的新闻放不出来了…”
“田董,我这边的阻力也非常大…”李思凯很快也跟着回了一句。
“田董,还有我联系的电视台也失言了。”
“田董,我……”
不只是莫炼铭,李思凯,其实杨融,杨千里等其他各分公司的负责人皆是一脸沮丧之色。
在企业发展阶段,作为企业的主要负责人,那不可避免地是要接触三教九流的朋友。
随着企业逐渐做大,无论是莫炼铭还是李思凯,又或者是杨融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关系网。
田宇在确定针对董氏集团的计划后,就明确表示希望大家发动自己的人脉关系,尽可能地让董氏集团的丑闻所造成的影响力达到最大化。
听到大老板发出了命令,众人自然是纷纷响应。
但很可惜的是,他们以往和媒体朋友们建立起来十分牢靠的关系,在今天却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丑闻曝出近三小时,原本满口答应的外省地方电视台纷纷哑火,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