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就这样散了,各房都是鸡飞狗跳,顾家一晚上听到的都是打架的声音,大房的顾建保在揍刘春花,觉得她让自己丢了大人,而二房的顾建卫也在揍马铁兰,觉得她一天天的就知道挑事,弄的家宅不宁。
三房却是一片安静,一家四口人围着那礼物坐着,顾建设先发声,“咱们家不卖女儿,这东西实在是不该收。”两口子都是老实人。
宁宁坐在炕边,她在慢慢的潜移默化的改正他们的思想,反问道,“那爸爸你觉得我就应该平白无故被他们毁了名声吗?”在宁宁眼里,这些只是利息而已。
这下,顾建设不说话了,“那不行——”只是若让外人知道他们收了东西,会不会让人看不起?
宁宁笑了笑,“看不看得起,是外人的看法,咱们只要自己过的好就行。”顾家穷宁宁一直都知道,没必要为了所谓的面子来逞强,“再说,我和周文宴是退婚了,但是周致远是周致远,他在部队当大官,这条路子咱们不能断。”人情关系往来,要的就是互相麻烦,就怕不麻烦不收东西,那才是最恐怖的。
因为这样,时间久了就会断了关系,这也是宁宁为什么会收下周致远送的贵重手表,她需要借助这个东西,来加深她和周致远的联系。
顾建设深深地看了一眼,感叹道,“宁宁长大了。
”
宁宁垂眸,这是她用了上一世惨痛的经历悟出来的,她和周文宴走到最后那个结局,渣男出轨固然有错,而她在婚姻中宛若死了丈夫无所不能的样子,也给了周文宴一个错觉,她什么都可以做到。
宁宁沉思的时候,被刘淑珍打断了,她端进来了一碗药,那是给阳阳的,阳阳早产,从小身体就不好,常年不断药,刘淑珍又何尝不是,她生双胎的时候就坏了身体,后来又有了阳阳,身体曾经一度油尽灯枯。
她一进来,宁宁就问道,“怎么只有一碗?”
刘淑珍不擅长撒谎,“太苦了,我今天不想喝。”
宁宁立马就晓得了,是家里的药断了,又没钱去买药了,她看着那手表和茅台酒,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看着阳阳一口气喝了一碗药却丝毫未叫苦的模样,越发心疼,她解开了桃酥的油纸包,喂了一块进去,笑眯眯地问他,“甜不甜?”
嘴里的甜意解了苦意,阳阳瞬间满足的眯了眯眼睛,幸福的冒泡,“要是每天都有桃酥吃就好了。”
一句话差点没让顾建设和刘淑珍两人抹泪,是他们没本事,才让孩子日子过的这么苦。
宁宁却笑了笑,笃定,“只要阳阳每天乖乖喝药,姐姐一定满足你。”
“宁宁——”桃酥这玩意很贵的,刘淑珍不赞成地说道。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
深夜,顾瑶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哭嚎的母亲,疲惫极了,半梦半醒间又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安州市的黑市交易市场,有一位桀骜不驯的少年为救生重病的母亲,拿着一个祖传的鼻烟壶去悄悄售卖,但是却没人愿意要,大家都说那是赝品,他来扰乱了交易市场,还把那年轻人给打了一顿,赶了出去。
少年引以为耻,发愤图强,更是成为古玩届北斗泰山一样的人物。
接着,画面一转,那是一个富丽堂皇的拍卖会所,来往皆是达官显贵,梦中落魄少年变成了有为青年,他坐在台下,身着长衫,强大而内敛,透着锋芒。
而当日那个被人人嫌弃赝品的鼻烟壶,竟然放在托盘上面,经过专家鉴定,那鼻烟壶价值不菲,据说是乾隆时期的,且是皇帝御用过的物件,珍贵且稀少,独一无二。
随着拍卖会开始,下面不断有人竞争叫价,但是所有人都似乎忌惮着青年,最后青年一锤定音,以一百万的价格成交了鼻烟壶。
顾瑶猛地坐了起来,满头大汗,脸上却是喜悦,“一百万——”那个昂贵的鼻烟壶,她一定要得到!她还要成为少年的恩人!
她脸上的喜色还没来得及收敛,就被惊醒的刘春花给拽着了头发,她骂骂咧咧,“你也是在看老娘笑话是吧?”她就知道,昨晚上她被揍的声音,成了顾家所有人可以看的笑话。
顾瑶吃痛的缩着脖子,咧着嘴,“妈,我没有——”
“我不信,除非你明天早上帮我做饭。”这才是刘春花目的,才挨完揍,浑身都是痛的,明早还该她值日,根本就做不了啊!
顾瑶为了让她松手自己的头发,咬着牙忍着委屈答应了下来。
……
宁宁特意赶了一个大早,把复制好的一瓶茅台,一罐麦乳精和一只手表给单独用尼龙袋子装了起来,准备出门。只是,她刚出了西屋的门,却遇见了同样早起的顾瑶。
四目相对,空气中撞出了火花。
宁宁有些惊讶,看了一眼顾瑶手拿擀面杖瞬间明白了,淡淡道,“早上不用做我饭。”
顾瑶抓着擀面杖的手紧了几分,姐姐是把自己当做什么了?当做随意使唤的佣人吗?
她想到昨晚梦到的机缘,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顿时冷静下来,打量着宁宁,“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对方提着的袋子,印出来的形状,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宁宁突然笑了,眉头一挑,下巴一扬,“你管得着吗?早饭做好了吗?”
她把飞扬跋扈这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对待顾瑶,她不需要一分一毫的客气。
顾瑶被轻视了个彻底,她气恼地抬手,“你……”
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暂且让你得意,等她买到了价值百万的鼻烟壶,救了未来大佬,看姐姐还怎么得意。
她定会扳回一局!
宁宁不看她,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顾家,她有急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