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周致远只咬了一口,剩下的就拿在了手里,面无表情地说,“太甜了。”
这下,赵桂花也没好意思再让勉强他继续吃下去。
宁宁挖空心思的想把糖人夺回来,却被赵桂花一眼瞪了过去,他们家宁宁怎么这么抠门了?
宁宁委屈jpg,宁宁不说jpg还是周致远来打圆场,“既然宁宁回来了,那赵婶我就先走了。”
赵桂花立马道,“宁宁去送送。”
宁宁这凳子都还没坐热呢,又要起来送人,但是她没有半分不情愿,反而笑的谄媚,“叔叔,我送你。”
她这才知道原来先前周致远和她分开后,他就直接先来了一趟奶奶的病室,帮她找了个一下午没出现的理由,安抚了顾家人。有了他的铺垫,才给她掐断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这一件事一件事做的真是漂亮,她对着周致远的感激,顿时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周致远嗯了一声,捏着糖人两人起身,出了病房,宁宁真心实意,“叔叔,下午的事谢谢您。”周叔叔可真是人美心善,不止给她分钱,还帮她圆谎,更帮她给家人找个好病房,堪称大好人。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她想献上一个壁咚。
周致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不是一家三代吗?当长辈的自然要顾着点自家孩子。”
宁宁,“……”她怀疑周致远在内涵她,但是她没找到证据!
……
两人刚从病房出来,隔壁病房就传来一阵吵闹声,“娘,肯定是那狼崽子带来的衰运。”
“就是,不然我和栓子怎么会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
“娘,我和金枝两人摔断腿,您要是不管我们,那狼崽子和那短命女人,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看我们笑话呢!”
朗老太个子矮矮,颧骨挂的极高,吊着一双三角眼,“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找那狼崽子和那短命女人给你们出气!”说完,她就从病房出来,气势汹汹的往楼上赶。
宁宁有些惋惜,要是周致远不在就好了,她就可以如法炮制,让着老太太也摔一跤好了,免得她有精力去找麻烦。
周致远淡声,“你要去帮忙?”这种人是他们最怕遇到的一种,年纪大,心眼多,一碰就倒,还容易被赖上。真心来说,他不愿意小丫头和这种人牵扯上。
宁宁笑的高深莫测,“是,不过看我的——”保管她不会来找她。
宁宁跟了上去,眼见着老太太迈着小脚丫走到二楼病室,叉着腰开始骂起来,什么没屁眼子,断子绝孙,难听的很。
病房内,朗景山顿时捂着了莹莹的耳朵,脸色阴沉的看着老太太骂,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恨不得杀了她。
而宁宁在走廊道掐着嗓音,学着金枝说话的声调,“娘啊,你快来看看,拴子怕是不行了啊!”
“娘啊,栓子死了,没气了,快拖出去烧了!”
果然,她这两句话一出,原本还在病房门口骂的极其厉害的朗老太太顿时像是掐住脖子的老母鸡,神情慌张极了,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顿时顾不得朗景山兄妹两个,以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媳妇了。
她一走。
莹莹松开小耳朵,奶声奶气道,“奶奶,怎么不骂了?”
朗景山伸出头看了一眼跑掉一只鞋子的朗老太,他眼睛明亮,“是仙女姐姐。”肯定是她,不然他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果然,前脚他还在提宁宁,后脚走廊道就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冲着他挥了挥。
朗景山眼睛更亮了,“仙女姐姐又帮了我们一次。
”
莹莹拍着小手,“仙女姐姐好厉害哦。”
而在走廊道的宁宁,冲着周致远眨眼睛,“看到了吧,这叫打蛇打七寸。”老太太最心疼小儿子,那小儿子就是她命根子,她这一嗓子喊的,那叫什么金枝的儿媳妇,也跑不了一顿骂。
周致远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皮的一面,尤其是先前学人说话时候,那简直是惟妙惟肖,要不是他在一旁看着,还真以为对方就是金枝本人了。
“你学过口技?”他是肯定的语气。
宁宁僵硬了下,她掩饰性的笑了笑,“不用学,是天赋。”
这是上辈子她为了讨好周文宴,帮他打通美术界一个大佬那边的关系,特地学的口技,那位国画大师唯一爱好就是听人说口技。只是,她到死才明白一个道理,不喜欢你的人,不管你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样子,周致远眸色渐深,口技可是一种独门技术,她是如何学到的?这丫头看来藏的有大秘密。
不过,他没有细究问下去,只是说,“你奶奶新换的病房在401,你记得一会搬过去吧。”
宁宁脑子转的飞快,“能换一间吗?换404有人吗?”如果她没记错,那断腿夫妻就住在304了,奶奶要是住他们楼上,她在留宿照顾,那可就好玩了。
周致远想了下,“可以,我去找人调整下。”
赵桂花很快就被搬到404了,看到这两人间的病房,她顿时喜欢的眯着眼睛,“周同志就是厉害。”
宁宁笑笑没说话,提着铁皮暖水壶,以打水为借口,去了楼上找了一趟朗景山,“小景,跟我出来一趟。
”
朗景山点头,看了一眼睡着的莹莹和毫无知觉的母亲,这才轻轻的关上门,“姐姐,你找我。”
“想不想一次解决朗柱子两口子,以及你奶奶?”
朗景山毫不犹豫的点头,宁宁冲着他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偏过来,朗景山低头看她,月色下她肤色莹白,杏眼盈盈,一颗红泪痣美的惊心动魄,像是那坠入凡间的仙女,竟比月色还动人三分。
“都记住了吗?”
朗景山目光有些惊奇,却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