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花打累了,指着那院子门口的青石台阶,说,“顾瑶去跪着——”她不罚顾瑶,心里实在是不爽快。
顾瑶有些不情愿,但是对上赵桂花手里拿着的扫把,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周文宴疼的龇牙咧嘴,急吼吼地说道,“我跟顾瑶一起去罚跪,奶奶你同意我和她的亲事了吗?”
“你?我顾家管不了,随便你——”
这才是赵桂花最愁的地方,孙女被男人破了身子,还被嚷的人尽皆知,这答应或者不答应都是难题。
一直没出声的周致远看了一眼周文宴,冷声吩咐,“既然做错了事,也该去跪着,一块跪着吧。”至于婚事,还需要商量。
周文宴有些害怕周致远,自家小叔一吩咐,他就立马去了青石台阶上跪着了。眼见着长辈们都进屋去商量事情了,他边跪,还不忘安慰一旁跪着的顾瑶,“瑶摇,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顾瑶身上疼,气的胸口也发疼,她恼羞成怒,“我们之间根本没那个——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尤其是周致远进门前扫的她那一眼,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从来没来过人间这一趟。
周文宴理所当然,“我要是不这样说,奶奶他们能答应咱们的婚事吗?”
和周文宴的婚事,本就是顾瑶想进周家,接近周致远的一个幌子。可是,原先她扯的那个幌子,被周文宴一句话给弄成了真的了。
顾瑶现在懊悔的要命——不由得恨恨的瞪着不远处看热闹的宁宁,要不是姐姐抢走了周致远,她也不至于这般急切,使了这歪招数,差点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宁宁注意到她的目光,冲着两人微微一笑,“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登极乐。”
留下这句话,宁宁扬长而去,在周文宴的眼里,她的背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骄傲,优雅,贵气,让人高不可攀。
周文宴突然怔怔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身旁一起下跪的顾瑶,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他爱的是善良体贴的顾瑶,而是嚣张跋扈,恶毒泼辣的顾宁。
宁宁离开了,她算是看明白了,顾瑶这人想攀高枝,周文宴不过是她不得已情况下的暂时选择,她是心不甘,情不愿。
可是,要是把这个暂时选择,变成永久选择呢?必然将会变成一对痴男怨女,互相仇恨一辈子。
宁宁发现,再也没有这个更好的报复方式了,她微微一笑,突然想通了不少,婊子和狗还是内部互相消化吧,免得出去祸害别人。
她没去管周致远和赵桂花两人的谈话,她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推波助澜,让两人结婚成功就好了。
宁宁转头去了西屋,一进屋,顾建设和刘淑珍两人就担心的看着她,“宁宁,你没事吧?”他们怕宁宁还在为周文宴的事情伤心。
毕竟,之前宁宁有多喜欢周文宴,他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宁宁把行李放下来,她笑了下,“没事,周文宴对于我来说,早都是陌生人了。”哦!不!是仇人,她这个人最是龇牙必报,这辈子只有看到周文宴和顾瑶过的不好,她才会高兴。
见她真没在乎周文宴,刘淑珍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又小声地问道,“那——周致远同志呢?”她是母亲,还把先前宁宁的那句话给放在心上。
宁宁收拾衣服的手一顿,她在舌尖轻轻的打了一个转,“周致远啊!”她突然抬头笑了笑,“我是真对他有兴趣呢!”
“啊?”刘淑珍和顾建设两人吃惊的瞪大眼睛。
瞧着被吓呆了的父母,宁宁“噗嗤”一笑,“跟你们开玩笑呢,还真当真啊,没看见我问周致远喊叔叔呀,这差着辈儿呢!”在还还把周致远攻略下来之前,她还是不要吓着家里人了。
这下,刘淑珍和顾建设才悄悄的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周同志年纪太大了一些,不适合宁宁。
眼见着宁宁还哼着小曲,收拾衣服,刘淑珍这才放心的出去,“你好多天没回来,我去给你做你爱吃的面片儿汤。”她一出去,顾建设也跟着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宁宁一个人了,她把贴身放着的大黄鱼给拿了出来,长长的一条,拿在手里颇具重量,宁宁突发奇想,要是能把黄金给复制了,她岂不是暴富了——这么想着,她就尝试了下,结果发现用复制牌复制的时候,她脑子里面一阵尖锐的痛感袭来,接着,疼的眼泪和汗珠儿一起滚落,不知道过了多久。
宁宁好不容易扶着炕沿着才稳住身体,她强撑着力气,看了一眼被复制出来的大黄鱼,就只有一个指甲盖大小,她这才明白了一个道理,黄金和之前的钞票一样,都是不可复制的商品。
若要复制,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先前那种深入灵魂的刺痛,宁宁绝对不想再尝试一遍了。也是,要是什么都能复制,也太逆天了一些。
宁宁喝了一颗稀释的了凝露,缓了许久才缓过来,刚推开西屋的门出去洗把脸,就遇见和赵桂花商量完事情的周致远了。
周致远一眼就看到她,微微皱眉,“你脸色怎么这么白?眼眶也是红的?”白到透明,毫无血色,像是水晶一样,一碰就破。还有那微红的眼睛,她是伤心的躲起来偷偷的哭了吗?
难道周文宴要和顾瑶订婚这件事,对她影响这么大吗?
一想到这里,周致远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她是贪心想复制黄金,结果却被现实教育了这件事,肯定不能说。
宁宁掩饰性地笑了笑,捂着眼睛,“就是白天累了点,休息一会就好了。”顿了顿,不动神色的岔开话题,“怎么样?商量出结果来了吗?”
见她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