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全场安静了下来,他们这些美院的学生,比谁都知道。
如果成为戚大师的弟子,前途将会有多不可限量,大家的目光顿时羡慕嫉妒起来,她面前放着一条通天路。
宁宁有一瞬间的懵逼,上辈子和周文宴做夫妻多年。
他每次回来提起最多的就是恩师戚大师,在周文宴口中。
戚大师脾气古怪,性格暴躁,爱骂人,一天到晚板着一张棺材脸,谁都逃不过他的毒舌。
而现在,面前这个笑容满面,满是慈祥的老人是谁?
真的是戚大师吗?
郑老师以为宁宁不认识戚大师,忙不迭的推了下她,“这位是我们绘画界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还不快答应下来?”
她这是不清楚对方的身份,要是知道对方身份,肯定会答应下来的。
宁宁很快就回神了,她摇头,“戚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接着,她话锋一转,“但是我没打算走画画这条路子。”
她学画画,当初不过是为了周文宴,而现在参加比赛,不过是夺得属于她的荣耀。她无心在画画这条路上钻研,成为戚大师的弟子,反而耽误了戚大师的传承。
她的拒绝,如同一声惊雷,炸的现场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
她究竟知道不知道,戚先生三个字在绘画界代表着什么?她她、她竟然拒绝了戚大师??!
郑老师恨不得按着顾宁的头让她答应下来才好。
连戚大师自己都有些怔讼,他也意外竟然有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还拒绝他。
不过,这越发让戚庆渊高看宁宁一眼,他并不纠结拜师不拜师,只是真心劝,“小姑娘,你的天赋属于上层,若是不走这条路,实在是太可惜了。”
而他惜才。
他是真心,宁宁态度也放恭敬了几分,“戚大师,我心不够纯粹。”她没有一颗忘我,纯粹的心。
戚庆渊有些惋惜,他留下一个电话,“你要是后悔,可以随时来找我。”拜师。
这两个字,他没说,大家都明白,戚大师的大门,永远为这位女同志打开。
宁宁怔了一下,她收下了电话号码。
旁边的曾老校长,扫了一眼登记单,上面写着纺织厂高中,看了一眼宁宁夸,“我们纺织厂高中的学生可是人才济济吧。”顿了顿,他笑着打趣,“老戚啊老戚,你这是挖墙角都挖到我学校来了,让安老师知道,看他揍不揍你。”
他口中的安老师,正是安老校长,他是个很古板的人,处于民国时代,他看不上这些陶冶情操的东西,他一心想实业救国,一心想教书育人。
当年安老校长在知道学生,戚庆渊走画画的路子,拿着拐杖差点没把戚庆渊的腿给打断了。
一提起这个,戚庆渊笑容真切了几分,特意看了一眼宁宁,“可不是,纺织厂高中的学生,我可不敢随便挖,就怕老师从棺材里面跳出来揍我。”
宁宁静静的听着,越发对他们多次提过的,安老校长好奇起来。
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等曾校长和戚庆渊离开后,现场顿时炸成一团,眼睛发绿的看向宁宁。
旁边的美院学生更是,懊悔的捶胸顿足,“这位灯火同志,那可是戚大师啊,你怎么能拒绝了呢?”
“就是就是,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拜戚大师的当弟子,你在我们绘画界的辈分有多高,简直一步登天。”
郑老师也后悔,“你啊,你啊,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宁宁思索了下,认真地说,“我不是真心热爱者,没有一颗纯粹的心,给戚大师当弟子,有些糟蹋浪费戚大师的名声。”
她一开始就是功利性的。
这话一说,现场的美院学生都一安静,连郑老师都有些呆。
难怪戚大师会看上这位女同志瑶收下当弟子。
就冲着这份心性,他们可都是没有的。
郑老师有些敬佩,“你一个小孩子,比我这活了几十年的看的都清楚。”顿了顿,又说,“三天后在省城美院华夏杯绘画比赛,你到时候记得来参加。”
宁宁点头,表示知晓,随后就离开了,她要回去准备东西了。
她前脚走。
周文宴后脚才安抚好,在外面被人说三道四的母亲,再三跟姚慧茹保证。
他一定会拿下这次华夏杯绘画比赛的一等奖,洗清周家名声,让她扬眉吐气起来。
姚慧茹这才放他出来。
周文宴有些疲惫的从周家赶过来,看着大家都在讨论,他有些意外,“你们都在讨论什么?”
旁边的学生顿时同情的看着他,“你来晚了,先前戚大师来了,可惜你没见到。”
周文宴一懵,“戚大师?哪个戚大师?”
是他想的那个吗?是他跟母亲保证的那个一定拜师成功的那个吗?
“咱们绘画界能有几个戚大师?肯定是戚庆渊大师啊!”那学生叫吕国豪,是个万年老二,每次被周文宴压的死死的,不太和他对付,“你不知道,先前戚大师还要收徒,可惜那个灯火同志没答应。”
他们整个班级都知道,周文宴拼命的想拜师戚大师。
周文宴的脸色当即就白了,求证,“老师——吕国豪说的是真的吗?”
戚大师要收徒?!
郑老师点头,拿出宁宁交的稿子,安慰他,“先前戚大师亲眼看到那位灯火同志作画的,估计是起了惜才的心思。不过灯火同志没答应,周文宴同学,你先别急,还有机会,等你拿了华夏杯绘画比赛第一名,肯定有去见戚大师的机会。”
这消息本来应该高兴的,但是周文宴心里却不舒服,有种对方不要却让他来捡破烂的感觉,如鲠在喉。
灯火!
灯火!
到底是谁?!
他一定会打败她的。
而周文宴心心念念的宁宁,去供销社买了画纸和墨水以及画笔以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