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宁每一个名字的报出,底下的人面色全部都是一片青白,难看至极。
尤其是姚慧茹和柯永昌,气到发抖。
他们两人自视身份极高,一个是文工团主任,是顾宁的前婆婆。
另外一个是安州市最好高中的教导主任,差点成了顾宁的公公。
他们一个看不起顾宁这个乡下村姑当婆媳,一个挑剔顾宁这个乡下村姑配不上他们家的傻儿子。
但是,这么让他们看不起的一个人,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
竟然敢,当着安州市这么多大佬的面,点名道姓,让他们滚?
今儿的但凡他们出了拜师宴这个场地,他们就会成为安州市上层圈子内的笑话。
顾宁怎么敢?
如此胆大包天,肆无忌惮?一点都不留情面?
一看到周围人注意到他们异样的目光。
姚慧茹当即就忍不住了,她拔高了嗓门,“顾宁,你别太过分,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她说这话的时候,周文宴拽都拽不住,只能闭了闭眼,任由姚慧茹开口。
顾宁站在高台之上,低头宛若看着一只蝼蚁一样,“资格?戚大师徒弟这个名分够不够?拜师宴主人你这个名头够不够?我的拜师宴我做主,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姚慧茹被骂的头都抬不起来,她梗着脖子,想争一口气,“戚大师,您就是看着你的徒弟,如此欺负人的?”
这是吵不赢,开始告状起来了。
她笃定,都是上层圈子的人要脸面,戚大师不会不管!
戚大师耷拉着眼皮,睡眼惺忪,端的一碗好水,平平静静,“老了老了,操不了心,拜师宴就交给我徒弟好了,年轻人嘛,怎么开心怎么来!”
姚慧茹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她信誓旦旦的告状,竟然会得到这么一个回复。
当即气的浑身哆嗦,也不告状了,恶狠狠地盯着顾宁,“我不走!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你休想我离开。”
顾宁好脾气用完,她冷笑,“你也配?!”
语毕,她就冲着在门外的保卫科的人,“扔出去!
”
随着她一声话落,保卫科的人就跟着鱼贯而入,各个都人高马大,把姚慧茹包围了,“姚同志,请吧,别让我们难做。”
这些人本来是戚大师请来帮忙,维护治安的。
却怎么也没想到,派上这么大的用处。
都被人指着鼻子赶了,姚慧茹这真的是肺都气炸了,丢人丢到家了。
她活了这多年,还从未如此被人羞辱过!
姚慧茹不同意,她挣扎反抗,企图用长长的指甲去抓对方的脸,还不忘找帮手,“文宴,还不过来给你妈帮忙?”
周文宴犹豫,顾宁没让他滚,也就是说,他参加这场拜师宴,也可能还会有机会。
但是如果他帮他妈了,指不定顾宁也会让他滚!
周文宴犹豫衡量利弊的那一瞬间。
姚慧茹已经被保卫科的人给无情的驾着肩膀给扔了出去。
她挣脱不了,回头谩骂道,“周文宴,我是你妈,顾宁,我是你前婆婆,你们这么对我,小心遭报应!”
她人都离开了大厅,还传来一阵回声,骂周文宴这个儿子废物的,骂顾宁这个人心狠手辣的。
大厅内。
静若寒蝉。
顾宁以事实告诉他们,她不只敢说,她还敢做。
这顾宁真的是太过泼辣跋扈了!
看着瞬间安静的大厅内,顾宁冷笑,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目光打在柯永昌和张映秀身上,“怎么?还不滚?等着我给你们烧纸吗?”
“你——”这是在咒他们死!
有了姚慧茹这个出头鸟,原本还想反抗的张映秀刚开口一个字。
顿时被柯永昌拽住了,他目光阴鸷地盯着顾宁,“算你狠。”话落,他就主动拉着妻子离开了。
接着是安家人。
看在安老的面子上,顾宁并未说太难听的话,她只是静静的说了一句话,“要不请,要不滚。”
安娇从小就是天之娇女,被人捧着,还从未受过这种屈辱,她当即就道,“走就走,你以为你多了不起?
”
话落,恰逢医院的车子到了,她二话不说,就和旁人一起抬着丁淑丽离开了拜师宴现场。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狼狈。
孙女离开了,安老太却有些不甘心,这般灰溜溜的离开就仿佛是羞辱的证据一样。这代表着她在廖谷秋那个老贱人面前也低一头。
可是不离开,这顾宁太过嚣张跋扈了,她活了几十年,谁邀请她不是把她当做座上宾来看待的?
除了顾宁!!!
安老太死死的咬着后牙槽,浑身打着哆嗦,“今日之辱,我必还之。”
顾宁,“滚!”
安老太,“!!!”
气呼呼的离开了。
啊啊啊啊!顾宁气死了她了!
最后,安家只剩下安老爷子一个了。
顾宁垂眸,她静默下来,在得知那个猜测以后,她其实对安老的心态很是复杂。从满心期待到心冷放弃,她只用了三分钟。
“顾宁,你真是连我也要赶?”
顾宁垂眸,冷冷道,“是。”
安老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起来,他抬头望着高台上的顾宁,她静静的站着,脊背挺直,目光清亮,下巴高昂,宛若即将展翅欲飞的九天凤凰。
在也不是之前那个杏眼弯弯,带着儒慕和忐忑的目光轻轻的问他,要不要知道丁淑丽偷了她什么东西?
那时的她像是一个要找长辈告状的小家伙儿。
可是这会的顾宁已经是浑身冰冷,像是穿着一件极为坚硬的保护壳一样。
谁都别想打开这个厚厚的保护壳。
安老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想开口问,丁淑丽到底偷了什么,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那我走、那我走——”
不用顾宁开口说滚字,安老自己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