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顾宁会突然来这一招,毕竟,先前她都同意把安忆平交给顾瑶处理了。
这峰回路转的处理结果,让所有人都意外。
安学海两口子更是怒目而视,安忆平在听到这个结果,面目狰狞。
比安忆平反应更激烈的是顾瑶,她尖声叫了出来,“姐姐,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把安忆平交给我处理了吗?”她已经拿这个结果换好处了,顾宁却突然反悔。
这是要断了她的后路吗?
顾宁冷笑,“是交给你处理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但是,你不是欺软怕硬,贪慕富贵,放弃追究了吗?那么我身为原始受害人,我自然要履行我的权利和义务,送到嘴边的报仇机会你不要,怎么?你不举报,还不允许我也不举报?也不去粪坑里面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不是和粪坑常住居民者的脸一般大?”
粪坑常住居民?
现场的人很多脸上都出现了问号,那是什么?很快,他们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因为听见顾宁继续说,“蛆是爬行软骨动物,你是直立软骨动物,倒是殊途同源,一脉相传。”顿了顿,她扫了一眼安家人,意有所指,“都一样爱吃屎。”
蛆!
竟然是蛆!
顾宁,竟然把她比作蛆!还把她比作吃屎的蛆!
顾瑶被顾宁这连番挤兑得脸上青白一片,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她都羞愤哭了。
被比作屎的安家人,“……”他们向来被人敬重,被人高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们比作屎。
真是气死了。
反倒是安忆平一点都不在乎,他突然上前,走到顾宁面前,问,“如果顾瑶打算追究我,你是不是就放弃追究我?”
反之,如果顾瑶没追究他,那么顾瑶必然会补一刀,继续追究他,不把他送到牢里面不甘心!
顾宁有些意外,安忆平竟然变聪明了,她煞有其事地点头,“是的,平平!”
安忆平,“……”
神特么的平平!
他叫安忆平!
安忆平深吸一口气,明白顾宁之前让顾瑶处理他,也留了后手,他究竟能不能被放过,还是看顾宁,而不是看顾瑶。
意识到这点后,安忆平再也不复之前的嚣张,他的语气带着几分低声下气,“顾宁,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顾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和粪坑常住居民者比脸大吗?”
放过一个强女干犯,可能吗?
安忆平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已经不能直视,粪坑常住居民者这个词了。
“你……”他你了半天,发现自己不管怎么说,都说不过顾宁这一张淬了毒的嘴。
眼见着儿子被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安心海心中怒气冲冲,但是却又忍了下来,企图打感情牌,“顾宁,你就看在我们交了遗书的面子上,也不要在追究忆平了吧。”
顾宁轻笑,讥诮道,“若不是你们乖乖交了遗书,我是不介意让你们一家三口,在包吃包住的大房子里面团聚的。”
安学海愣了下,很快就明白顾宁口中那个包吃包住的房子是什么,脸色当即就青了。
他最小的十岁儿子,当即拍手,大声叫嚷,“我要去,我要去大房子,凭什么大哥就能去大房子,我也要去住!”
他才是爸妈的宝贝!
空气中突然安静下来。
顾宁觊着熊孩子,她轻笑,意味深长,“你以后可以去大房子里面看望你的大哥。”
话落,安学海和陈琼芳两人顿时怒目而视。
顾宁都没看他们,她懒得和他们在废话了,直接走到周致远和葛卫国面前,低声问,“看戏看完了吗?还不准备干活?”
周致远面不改色,甚至眼里还有一丝笑意。
小丫头这一手狐假虎威玩得漂亮。
“老葛干活了。”他冲着葛卫国说。
葛卫国嘴角一抽,竖起大拇指,“这一出戏,一波三折,好看。”话落,他就从腰间取下了手铐,走到安忆平面前,“来吧,戴镯子。”
戴镯子?
他绝对是受了顾宁的影响。
当明晃晃,冷冰冰的手铐触碰到皮肤的时候,安忆平才有几分真实的感觉,他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像一只龙虾一样,只会往后退,剧烈挣扎,大吼大叫,“我不戴,我不去,你们不能抓我,我可是安家人。”
安家人在安州,那可是有特权的。
别说他还强奸未遂,就算是以前真被他糟蹋的学生,也不照样没事?
“来吧,你!”葛卫国一个反手,一把捉住了安忆平的衣领子,只听见咔嚓一声,安忆平的手腕上就铐上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那明晃晃的手铐,意味着他接下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安忆平被骤然吓尿了裤子,鼻涕眼泪一大把,“爸,妈,救我!”
屋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他们知道,安忆平是真被抓了!
面对儿子的求救。
陈琼芳失声痛哭,安学海无能为力,他们冲着安忆平摇了摇头,他们也救不了啊!
最痛苦的事情,也莫过于此!
安学海颓丧地抓着头发,在家!在安家!在他们的大本营,让儿子被抓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怎么就成了这样啊?
丢了遗书,失去儿子。
顾宁成了最大赢家,他们输的彻头彻尾。
安学海倏然抬头看了过去,不知道顾宁说了什么,周致远侧耳倾听,笑容温柔。
在那么一瞬间,安学海似乎捕捉到什么,但是下一秒,周致远犀利的眼神看了过来,安学海顿时一惊,只觉得像是被洪水猛兽盯上了,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所有的小心思,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清贵人家的安家,和掌权的周致远,相差太大了。
而——周致远护着顾宁。
仅此一点,就足够让安学海心惊肉跳,早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