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冰冷低沉,带着几分杀伐果断的杀气,让人生畏。
这话一说,柯永昌骤然抽搐了下,眼睛瞪得大大的。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的学生都被吓得噤若寒蝉。
不知道,这个突然进来的男人到底是何来头?
怎么如此来势汹汹?
一来就要对方的命。
他怎么敢?
就连抱着昏迷闺女的孙映秀也像是吓傻了一样,好一会才回过神,看到自己男人那个惨样子。
顿时扑了上去,痛哭流涕,“老柯,老柯啊,你可别吓我啊!老柯,你醒醒啊!”她扶着他的肩膀,不断地去晃他。
柯永昌在吐血,顺着嘴角冒血,鲜红的血,孙映秀抬手堵都堵不住,看得骇人极了。
她满手是血,满眼是泪,扭头愤恨地等着周致远。
“这位同志,我们家柯永昌和你无冤无仇,你做什么?上来就打人?我告诉你,我们老柯家不是能被人欺负的,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致远小心翼翼地护着顾宁,他抬头淡漠道,“死了吗?要是死了,刚好一命抵一命,要是没死?”
他话锋突然凌厉起来,带着少有的刻薄,“要是没死,断胳膊赔五百,断腿赔一千?”
顿了顿,他打量着柯永昌那近一百多斤的横肉,“要是全部残废了,丢火葬场火化了,我包售后。”
这话一说,孙映秀的脸都绿了,害怕地一哆嗦。
她像是突然看到周致远怀里的顾宁一样,愤怒道,“好啊!是为了你的小情人出头是吗?我就不信,你上门殴打人,开口闭口都是钱,这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吗?
我告诉你,没门!这些学生都是证据,天底下还是有王法的!”
一直静静拿着袖子,给顾宁擦着胸口上方流血伤口的周致远。
突然抬头了,目光犀利,“王法?顾宁被你们逼得跳楼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讲王法?”
孙映秀矢口否认,“没有,是她自己跳的,跟我们没关系!”
“这位同志,你不能和她认识,就这样偏袒她!”
恰在此时,顾宁嘤咛了一声,浑身颤抖,“柯老师……不要逼我!你……不要在拿档案威胁我了,我……
不要档案了,我……跳楼,我死了……总会有人相信我……”
这话一说,屋内骤然安静了下来。
竟然!真的是柯永昌他们逼迫顾宁跳楼的!
原先咄咄逼人的孙映秀也彻底失语了,顾宁!顾宁没死?
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整个人都慌乱起来。
顾宁不止没死,还说出这种话来了。
她这是要,彻底把他们给逼死吗?
连带着,痛到脸色狰狞的柯永昌脸色也变了,彻底变了,他也跟着孙映秀一样,以为顾宁死了。
有些事情,死人比活人更容易处理。
因为死无对证。
可是,顾宁这一开口,就直接把他们之前所做的事情全部给推翻了。
柯永昌忍着痛,大吼大叫,“她胡说!顾宁胡说!
她在骗人!”
他话还没落,就被周致远又是一脚踹了出去,“别人跳楼是胡说,你们害人就是理所当然了?”
周致远愤怒的无以复加,更是心痛到了极点,他只是听了后半截,却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对着她做了什么事情?
让这么一个厉害的小姑娘害怕成这个样子。
这一脚,他不再收敛力度,直接用了十成力度。
柯永昌整个人都呈抛物线飞了出去,撞在了档案室的架子上,架子轰隆一声,上面放着的档案散落一地。
狼烟纷纷,却无一人敢拦。
注意到自己丈夫又被踹了出去。
孙映秀尖叫一声,连滚带爬,“杀人了!”
“有人杀人了!”
她大吼大叫。
却对上周致远森然冷漠的目光,顿时安静了下去。
她甚至在想,要是自己在叫下去,对方是会连她一起踹的。
他恨毒了他们。
没打女人,已经是这个俊朗的年轻男人最后的底线和教养。
孙映秀脑子一转,她跪下来,祈求先前那些学生们上来帮忙,“你们老师要被人打死了,你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啊!求求你们,帮帮他,帮帮他啊!”
她痛哭流涕,好不凄惨。
但是,没有人吱声。
就跟之前他们无视顾宁一样,他们一样也无视了孙映秀的祈求。
在他们眼里,甚至觉得柯永昌这是罪有应得。
这是报应。
孙映秀扫过的学生,纷纷避开了她的目光。
她当即心凉了半截,不敢对着周致远发冲。
只是嚎啕不已,“老柯,你睁开眼看看啊,看看这些学生是怎么狼心狗肺的!”
这话,一下子就像是惹了众怒一样。
有一个学生脸色难看地开口了,“孙同志,先前你们欺负顾宁,逼他跳楼,我们没吭气,已经良心难安!
”
“这会,柯老师被打,你求我们帮忙?为什么求?
你心里没数吗?”
“柯老师被打?我们不帮忙?不是柯老师言传身教,一手交教导我们的吗?”
“他被打,不是他罪有应得的报应吗?”
这话一说,孙映秀哭声一僵,她双手拍着地面,撒泼,“不是的,才不是的,我们家老柯是好人!”
“顾宁出事,真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这话,是没有人相信的。
也没人应承。
只有,许红卫一个胆子大点的,轻轻的嗤了一声。
这一声嗤笑,宛若一记耳光一样,劈头盖脸的砸在孙映秀脸上,砸在柯永昌脸上。
他更甚至,有些难受,自己为什么没有昏迷!
他清醒着还不如昏迷了才好。
柯永昌现在反而有些骑虎难下了,他一边痛,一边挣扎,他怕顾宁死了,又怕顾宁没死。
简直就是前有狼后有虎。
他不如死了算了。
偏偏,周致远还不打算放过他,他踢了踢他,冷声问道,“档案究竟放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