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帮陈琼芳打抱不平的众人,顿时没人住道:
“琼芳,你下午真去过下面的生产队?”
“那你为什么又说自己没去过?”
“那个牛二妮说的是真的吗?你就去对方家里,专门唆使对方去害人?”
“琼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一个个问题,问得陈琼芳,真的是百口莫辩。
她觉得之前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好名声,就被顾宁,这么一招给毁掉了。
她恨不得掐死顾宁的心思都有了。
偏偏,都这样了,顾宁还不放过她。
继续问道,“是呢?陈琼芳,陈同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让我外家的人来害我呢?为什么要让我外家的人来抢我读书名额呢?”
这个问题,陈琼芳没法回答。
她只觉得,自己被顾宁似乎逼上了绝路。
她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正在这个时候,一直没出现的安学海从安家小洋楼内走出来了。
他语气淡淡,“大家不用问琼芳了,是我教育局准备给下面的学校进行资助,我不放心下面的人,怕他们使手段,这才让琼芳去帮我去下面学校考察下。”
“是不是啊?琼芳?”
别看他面上这么轻描淡写,实际心里却恨死了自己妻子,多此一举。
这尾巴没抹干净,还让对方上门了。
好好的一个生日宴,就这样毁了。
但是,安学海不管又不行,夫妻一体,陈琼芳丢脸,就代表着他安学海丢脸。
陈琼芳意外自家男人会这个点出来,还帮她说谎撑腰。
她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垂泪,“是啊!正是因为不想让大家伙儿知道,教育局这边有新的扶持政策,这才让我去暗访,倒是没想到,让大家误会了。”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完美了。
因为,连大家眼里向来老好人,刚正不阿的安学海都出头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信了几分。
更有顾瑶开口加持,“我想起来了,二婶还真是去下面有事,我昨天刚好听见了。”
她的话,无疑又给陈琼芳和安学海两口子增加了可信度。
向来不喜欢顾瑶的安学海,都赞赏地看了顾瑶一眼。
唯独,安娇冷冷笑了一声,无声地说,马屁精。
顾宁将一切都收在眼里,她突然问道,“是去的哪里?平河生产还是红星生产大队?”
陈琼芳他们不明白,顾宁纠结这个问题做什么?
不过,她已经冷静了下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往真的说,顾宁又能奈她何?
陈琼芳说,“这两个生产队我都去过。”她确实中间跑错了路。
她以为这样说,是万无一失的。
却不知道,顾宁突然盯着她,旋即笑开了,“你的意思是,这张票不是平河生产大队,就是红星生产大队了?”
这——陈琼芳想不出对方的错误来,她和自家男人对视了一眼,很快就点头称是。
“那巧了!”顾宁扬起车票,怼在陈琼芳的脸上,足够让她清晰地看见上门的每一个字,“真可惜,这张车票,不是红星生产大队,也不是平河生产大队!”
“什么?”陈琼芳突然尖叫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宁会玩这一手。
顾宁随手把手里的票给扔了,“这就是我之前上学路上的公交票——”顿了顿,她轻笑,一字一顿,“终点是安州市纺织厂高中。”
这话一说。
陈琼芳和安学海脸色都变了,又惊又恐,“顾宁?
?!”
顾宁在耍他们!
在耍他们!
拿着一张不知名的票耍他们!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安老,突然站在顾宁面前,替她挡住风波和压力,语气淡淡,“怎么?你们还想以势逼人不成?”
这话一说,陈琼芳和安学海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觉得一口血堵在嗓子眼里面。
顾宁看都没看安老,她只是一步步走到陈琼芳面前,她轻轻一笑,“陈琼芳同志,你今天下午去了生产队,这个点,你认吗?”
当她在回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陈琼芳心里才是叫一个发苦,说一个慌就要用无数个慌来圆,在圆谎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掉进去了顾宁说的坑里面了。
她想说不是,但是她男人已经亲口帮她承认,她是去下面生产队的学校考察了。
她只能点头称说,“是,我去了生产队!”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头在滴血。
从未这般为难过。
顾宁嗯了一声,不紧不慢。
她用的却是钝刀子割肉,“既然你认,那好,我再问你一遍,你下午真的只是去了学校,而没有去——”
她偏头看了一眼牛二妮,继续说道,“而没有去过刘家吗?”
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琼芳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我只去了学校,我没有去刘家!”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是万万不能和刘家扯上关系的。
一旦扯上关系,档案的事情就跑不了,更会牵扯到了她男人。
这个绝对不可以!
牛二妮一听她否认,下意识道,“放你娘的狗屁,刘家全家人下午都见过你,你怎么能说没去过刘家?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陈琼芳被喷了一脸,气得跳脚,却只能以礼相待,“这位妇女同志,我和你无冤无仇,更不认识你,不必如此血口喷人!”
“况且,你说刘家人这些人都是你的亲人,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说完,她还特意看了一眼顾宁,“你和顾宁是亲戚,站在她那边,我能理解,但是你若血口喷人,我去了你家唆使你做了坏事,这个点我就不认了!”
她现在笃定,没有证据。
她男人已经帮她出手收尾了。
只要她不承认,没人知道她去过刘家。
更没人知道,她让自家男人插手了档案的事情。
顾宁也没想到,陈琼芳心理素质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