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甘心,他也难受,但是唯独他好的是,他有良知,也足够清醒。
他挺直了腰板,用力地扶着母亲的胳膊,和她平视,“妈,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丁淑丽慌张得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儿子。
安明志垂眸,克制道,“我比顾宁优秀!”
只有,他比顾宁优秀,才会让安老爷子看到他存在。
只有,他比顾宁优秀,安老才会愿意把安家的一切,交给他。
包括,安老手里的人脉关系。
这话,像是一下子打通了丁淑丽的任督二脉一样。
她眼睛蹭蹭发亮,抓着儿子的手,用力道,“明志,你一定要比顾宁优秀,妈和你妹妹都靠你了!”
安明志嗯了一声,他撩开窗帘,低头看向窗外,离得老远。
只能隐约看到顾宁脸上那神采飞扬的笑容。
真真是不染一丝尘埃。
而在楼下的顾宁,仿佛察觉了被人偷看一样,一直和安老说话的她,猛地抬头,目光直指二楼窗户。
她并不知道窗户背后是谁。
但是,却不应向,她冲着窗户背后,挑衅地笑了笑。
那一笑,让安明志吓掉了手里的窗帘,窗帘猛地落下,砸在墙壁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怎么了?名字?”
丁淑丽着急地问道。
一想到之前的那自信又张扬的笑容。
安明志心里多了几分不确定,他真的能比顾宁优秀吗?
安明志越发不确定起来。
他突然问道,“妈,下个月是不是安州市是不是,有个绘画比赛?”
丁淑丽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么问,她还是点了点头。
“是,绘画协会给我发了邀请函,让我当评委,但是这段时间,家里太忙了,我还没有给他们回复。”
“妈,同意吧!”
突如其来,没头没脑的话,让丁淑丽一惊,“明志,你也要参加!”
安明志垂眸,胸前里面燃烧着火焰,“我要打败她!”
在她最为骄傲的地方打败她,全方位地打败她,这样才能灭了顾宁的威风。
也能让爷爷看到他们大房的人。
丁淑丽眼睛发亮,“成,妈现在就去接下评委这个活!”
至于,儿子输给顾宁,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宁学了几年画画?她儿子又学了几年?
明志可是从小开始学的,更别说,他一直都是深藏不露的。
安家人向来低调,而被老爷子带了几年的这个儿子,也继承了老爷子的传统美德。
所以,外面的人知道明志画画好的人,还真没有多少。
一想到这里,丁淑丽脸上似乎都扬起了笑容,她几乎能看到顾宁失败的样子了。
她忍不住畅快地笑了起来。
而楼下。
顾宁还不知道,自己来了安家一趟,就已经多了一个敌人了。
当然,她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安老注意到,她突然沉默下去的样子。
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窗户口,离得远。
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离开的人影。
安老声音发沉,“这些年,他们越发上不得台面了!”
不管后面那个人是谁,偷窥,总归是让人瞧不起的。
顾宁笑了笑,没接安老这个话,不可知否。
安家的人,老爷子可以批评,但是她却不能。
而另外一边,张叔已经把两个黄梨花木的大箱子放在后备箱。
至于那个挂衣架,似乎有些放不下。
顾宁和张叔,直接用着麻绳,把挂衣架绑在了车子的顶部。
虽然不好看,但是能拿过去就行。
等他装好了以后,顾宁和安老才上车,说来也巧,他们都要离开了。
恰巧遇到,下班的赵建安,他穿着一身藏青色大衣,提着一个公文包,往安家走。
他身姿挺拔,温润如玉,一双眉眼通透单薄。
哪怕是有些晚了,他仍然是不紧不慢,真真是映照了一句话。
公子如玉。
还是已经上车子的安老,率先看到的他,对着顾宁说:
“你看那是不是建安?”
顾宁跟着回头一看,好家伙,还真是。
因为这样走路的人,除了赵建安,她再也找不出别人了。
于是,便示意张叔摁着车喇叭,这嘟嘟嘟的车喇叭一摁。
自然是惊动了赵建安,他三步照两步走了过来。
还未走到,就看到窗户口那一张,肤色莹白,五官精致,明艳到不可方物的俏脸。
赵建安呼吸跟着一窒,他移开目光,率先朝着安老打了招呼,“老师?”
这是要到哪里去。
他没有问出来。
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说明看情况。
安老爷没把他当外人。
隔着窗户,对着他说,“得了一条鲤鱼,我打算去平乐那里蹭一顿饭,你要不要一块去?”
在某种程度上。
赵建安更像是安老的一个孙子。
而且是极为优秀的孙子。
若不是他是赵家的顶梁柱,他甚至都动了心思,把他要到安家来的。
赵建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顾宁,“可以吗?”
他声音清透,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礼貌。
但是,最为让人惊艳的是那一张脸。
温润如玉,干净通透到极致。
饶是顾宁见惯了周致远那一张极为俊美的脸。
这会也不由得呼吸窒了窒。
若说是周致远是俊美,是强势,是硬朗的话。
而赵建安则是从骨子里面透出的一种温润,干净,和清朗。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
但是,每个都是异性里面的翘楚。
顾宁本打算拒绝的,但是想到,之前安老说的,需要赵建安帮忙给她补课。
于是,顾宁很快就回转了心思,“当然可以!”
她仰头的时候,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弧度完美。
从赵建安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她脖颈上面的细小绒毛,在阳光白雪的映照下,莹润细腻,仿佛是上好的羊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