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
顾瑶猛地抬头,憎恨地看着顾宁,“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次,不等顾宁呵斥她。
旁边的廖老爷子就扬起了巴掌,他怒喝一声,“够了!”
他扬起的巴掌,在对上顾瑶那哭泣的眼睛时。
顿时不忍心落下来了,“瑶瑶,你还不嫌丢人吗?
”
廖老爷爷的声音有着几分疲惫。
还带着几分了然。
小女儿家的算计,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但是他们之前却还死死的相信了,丝毫没有怀疑过顾瑶。
顾瑶,仗着的无非就是,他们宠爱着她,信任着她啊!
顾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廖老爷子。
那一张怒气横生的脸时,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廖老爷子一直很疼爱她!
他从来不会吼她,更不会骂她,甚至打她!
“爷爷——我错了!”
顾瑶率先地认错起来。
这一认错,廖老爷子就跟着心软起来。
他摸了一把脸,抬头看向顾宁,“顾宁同志,这件事——”
顾宁觉得好笑,她也确实笑了出来,不是那种哈哈大笑。
而是那种讥笑,“帮你们认清楚,谁在画皮,谁在作假!”
“怎么?现在认清楚了,就要开始息事宁人,打算让我顾宁捏着鼻子,认了这场欺负了?”
“在你们眼里?我顾宁就是这般好欺负的?”
话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
从廖老爷子的手里抢过来了信封,当着所有人的面。
她一点点,一点点,将信封撕成一条,一条地,呈现天女散花状。
她砰的一声,扔在了地上,然后用着鹿皮小鞋子,踩着上去,碾了又碾。
“看到了吗?这才是我顾宁,我顾宁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
廖老爷子他们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给弄得回不过神。
这会,更是看到顾宁当着他们的面,把廖谷秋留下来的唯一信封,给撕了去。
这下哪里的了。
“顾宁!你别太过分!”廖老爷子倏然站了起来,冷喝一声。
顾宁仰着头,她眼里闪着怒火,针锋相对。
“我过分?不是我?你们能见到这个完整的信封?
能看到信封内容的最后一眼?我过分?我看应该是你们感谢我才对!”
什么狗屁的感谢!
若说,之前还没看到,就看到信封的尸体,只是心痛的话。
这会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当着他们的面,把这封珍藏已久的信给撕掉了,这简直就是心如刀绞,锥心剜肉。
“怎么?觉得我说得不对?”顾宁冷笑一声,犹不解气,她拿着信封的最后一角,特意在顾瑶面前,扬了扬起,语气嚣张至极,“不是你们家顾瑶,亲口说的,亲眼见的,我顾宁撕了你们珍贵的信封吗?”
她将信封的最后一个棱角,劈头盖脸地砸在顾瑶的脸上,“凭什么让我担了这个污名?却什么都没做?我现在做的,不过是——”她抬头,看向廖老爷子,看向廖高毅,看向文秀,一字一顿,“不过是,将顾瑶冤枉我的事情,坐实了而已!”
“你们在愤怒什么?”
“你们在不高兴什么?”
“怪我吗?”顾宁猛地上前,抓住顾瑶的后颈,“要怪?就怪你们家,有个心术不正的烂东西!”
“害人者,人恒害之!”
她字字铿锵,特别嚣张,“我顾宁,就算是做坏事,那也是做得光明正大,我顾宁,从来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这话,让廖老爷子他们骤然安静了下来。
本来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却无从说起。
明明是他们赔上了一封珍贵的信,却又不能去指责顾宁。
因为一开始,先算计人的是顾瑶。
顾瑶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她当然明白,她抬头猛地看向顾宁,眼里恶意,更是没有任何掩饰憎恶,嫉妒,彻骨铭心的恨意。
而让顾瑶没想到的是,顾宁猛地抬手,掐着了她的下巴,迫使着她,看向廖老爷子他们,“你们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顾瑶,连恨意都这般小心翼翼,阴暗,自私,像极了下水道里面的老鼠,见不得光,更见不得人好!”
顾瑶没想到,顾宁竟然这般被动地扬起了,她那一张向来清纯乖巧,任人欺负的脸。
而此刻,那一张清纯的脸上,狰狞恐怖,恶意满满。
甚至,让廖老爷子他们都跟着一惊!
这真的是顾瑶吗?
真的是那个乖巧听话,让人心软的顾瑶吗?
看到老爷子他们骤然剧变的脸。
顾瑶尖叫了起来,她捂着脸,“走开,你走开!”
她猛地冷静下来,迅速想着对策,朝着廖老爷子扑去,“爷爷,我也不愿意这样啊,是顾宁,是顾宁逼我啊!”
她哭得可怜极了。
顾宁饶有兴致地,把她从廖老爷子身上扒拉下来,“我顾宁欺负你?为什么欺负你?”
这一次,廖老爷子甚至没有阻拦顾宁。
而旁边廖高毅也是复杂地看着她。
唯独,文秀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古怪起来。
顾瑶一惊,她没想到,她都跑到了廖老爷子怀里,顾宁竟然还在穷追不舍。
她余光扫向,地上那金光闪闪的大黄鱼时,灵机一动。
顿时哭得梨花带雨。
“爷爷,我也不想这样啊,是顾宁逼我,逼我偷家里的大黄鱼给她啊,我不想偷,也不想让你们为难,这才拿着信封来算计她啊!!”
连带着,算计都是这般正义。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然而,下一秒,顾瑶这个借口就被否决了。
因为,廖家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朗景山冲了进来,少年清朗,声音磁性,“你胡说,我姐姐才看不上你这几根小黄鱼!”
“就是,我们家宁宁,才不会去偷东西!”
顾向方也跟着道。
顾瑶哭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