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
我本来好好的单纯的考试,却因为小人的出现,我殚精竭虑地防小人,防完小人,我还要面临你这种有权有势的伪君子刁难,你说我没有损失?”
“安学海,如果我顾宁今天,但凡是没有提前交卷。
再或者,第二次卷子我没做出来,你知道我顾宁是什么下场吗?”
“考试作弊者,开除处理,被教育局干事们当场抓住,这代表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代表着,我顾宁被纺织厂高中开除之后,没有任何一家学校敢收下我当学生。
因为什么?因为我顾宁在教育局领导面前挂了名,因为我顾宁作弊的名声,会响彻整个安州市!”
“我顾宁本该前途光明的未来,就会因为你口中这一件小事,而彻底葬送!”
“你跟我说,我没有损失,安学海,你要点脸行吗?”
安学海被顾宁堵得哑口无言。
“可是,你现在不没有——”
“我没有,不是你手下留情,是我顾宁棋高一着,安学海,我告诉你,今儿的你不道歉,你休想过了这一关!”
安学海一个快四十的中年男人。
被顾宁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道歉吗?
不,他不想道歉!
他和顾宁之间隔着的是血仇。
因为顾宁一家的回归,他被赶出安家,成了丧家之犬。
而唯一能够帮扶他的妻子,被顾宁整成了罪犯,现在还在牢里面蹲着。
就这么道歉,他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结果,顾宁没有任何损伤,而他却可能要赔上,目前唯一仅有的工作。
加上后半辈子的未来。
安学海不甘心。
他一双阴沉的眼,扫着现场的每一个人,顾宁的高高在上,陈主任的嫌弃,曾简章的痛恨,学生们的厌恶。
这一切。
唯独有两个学生,没敢看他。
一个是,在考场内埋头做题的徐茂学。
一个是,在走廊道瑟瑟发抖吴秀灵。
安学海似乎有了主意,“顾宁,我们来谈一个条件——”
他话还没说完。
在考场内的徐茂学,突然掐着嗓音,在教室内喊了一句,“品德败坏的人,就该赶出学校。”
“对!品德败坏的人,就该赶出学校!”
不知道何时,隔壁考场提前交卷的学生,也跟着哄道。
当一个人开口的时候,就形成了星火燎原之势。
所有人都跟着整齐道,“滚出学校!”
“滚出学校!”
当大家都开始喊的时候,最开始喊话的徐茂然,一下子就成了海里面的那一滴水,没有任何起眼。
安学海在听到教室内的喊话时,他率先抬头看了过去。
但是徐茂学还在低头做卷子,而他旁边的那个男学生,跟着起哄喊他滚。
接着,不等安学海去找人,外面走廊道,交卷的学生,不知道何时,也跟着开始喊他滚。
安学海脸色青白一片,第一次,身为教育局的领导,身为学校顶头上司。
他竟然落到这个地步。
被全校的学生,喊滚的地步。
旁边的陈主任他们脸色也极为难看,教育局和学校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
他们虽然不是一线的老师,但是身份却比老师要高。
向来不管到哪个学校,都被追捧的他们,竟然成了丧家之犬。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安学海带来的。
陈主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眼里闪着不耐烦,“安同志,你最好还是道歉得好,道完歉,回教育局等着接受处罚!”
连带着陈主任都跟着开口了。
安学海羞辱到极点,原先灵光一闪的办法,也一下子消失殆尽。
只剩下,道歉这两个字。
安学海抬头,看向当事人顾宁。
顾宁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她一双清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
你看,你还是要道歉。
你没有选择。
“快点!”
旁边的陈主任跟着施压。
安学海攥着拳头,他强忍着怒意,语气艰涩,“对、不、起!”
声音极低,像是蚊子在哼哼声。
顾宁偏头,支棱起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大家伙儿听到了吗?”
散漫的声音,令人抓狂。
“没听到!”
周围的学生跟着起哄。
安学海的拳头立马硬了,他不想在道歉了,但是陈主任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顾宁像是一头狼,紧紧地追着他的身后。
想到这里。
安学海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大吼道,“顾宁,对不起!”
“你听到了吗?”
他还跟着问了一句。
顾宁双手抱胸,偏头片刻,声音散漫,“怎么?这么大声,是想着我们全校人都知道,你安学海同志做错了事吗?”
这——安学海几欲发狂。
顾宁太损了!
“我道歉了,这可以了吧?”
他攥着拳头,忍着羞辱,问道。
顾宁想了想,“你的事情解决了,但是——”
她抬着纤细的手,朝着一直低头当隐形人的吴秀灵一指,“她的事情还没解决?”
吴秀灵下意识地抬头。
就听见,顾宁的声音,宛若一声炸雷,在她耳边响起。
“安学海,吴秀灵是你指使来考场上陷害我的吗?”
这话问得单刀直入。
她不管,那纸条是谁扔的?
是不是吴秀灵扔的?
也不管吴秀灵是不是直接主使人,就直接下关定论。
先入为主的给大家一个反应,吴秀灵害人!
联合外人一起,害学校的学生!
果然。
顾宁这问话,让吴秀灵的像是打摆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涕泪横流,“我没有!”
她不住地摇头。
到底是个学生,当看到他们平时需要仰望的教育局领导,都这么快败在顾宁手里的时候。
吴秀灵是真怕了。
“没问你,你回答个什么?”
顾宁玩着手指,语气淡漠,“还是你,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