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要我在最重要的人里面选择一个!”
廖胜男有些痛苦地捂着脸,“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该心里清楚的,廖胜男,我和你母亲都不看好你和文宴,但是你非要嫁,我们当父母的没办法,我们只能和你断绝关系!”
“我想要亲眼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周文宴,是不是你的真爱,他是不是真的就是为了你这个人,而不是为了廖家!”
廖孔武站了起来,他拍桌子,拍得砰砰砰作响。
来表达自己的反对,和最后一次的抱着希望,拿着自己和妻子做赌注,希望闺女能够选择他们。
但是,这最后一次机会,也让廖孔武失望了。
因为廖胜男沉默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如果你真要让我选择的话,那我选择周文宴!”
这话一落,廖孔武瞬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陷进去了。
他抬手,指着廖胜男的脸,唇瓣颤抖,半晌,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廖胜男看着他,一脸认真和倔强,“爸,我要去追求我的幸福,谁也不能阻拦我!”
她喜欢夕阳西下的时候,和周文宴坐在山顶采风,她喜欢波浪滔滔时,和周文宴在海边画画。
她喜欢的一切模样,只有周文宴能给她。
她的浪漫,她对幸福的憧憬,也只有周文宴能给。
听到这话,廖孔武便明白,这个女儿没救了。
谁也救不了。
廖孔武失望地摆了摆手,“明天,让周家上门。”
大年初一上门,大年初二,他就让廖胜男嫁过去。
以后,和廖家都没关系了。
他问周致远要的保证书,可能是他对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只是,廖胜男却没注意到父亲口中的落寞和失望,她只注意到了父亲终于同意让周文宴上门了,她一喜,拉着廖孔武的手,“爸,你了解了以后,你一定会发现文宴的优秀的,真的,爸、我不骗你。”
这些话,廖孔武不爱听,他也听腻了。
他随手摆摆手,“去睡吧,别烦我了。”
廖胜男吐了吐舌头,满心欢喜都是可以把这个好消息传给周文宴了。
丝毫没注意到父亲那步履蹒跚的背影,以及母亲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许红云看着高兴的女儿,终归是什么都没说。
……
再说回顾宁。
她从朗家离开后,便跟着顾向方一起回到安家,这个年夜他们是要在安家过的。
所以,她一回来之后,就被招呼了过去,“宁宁,快过来,看电视。”
安家的客厅极为热闹,电视机里面响着声音。
连带着向来看不惯顾宁的丁淑丽,也难得因为看到电视上放着的小品,笑得前俯后仰,没有找顾宁的茬。
顾宁挑眉,她也不是自虐狂,自然也不会随便去找丁淑丽的茬。
她朝着刘淑珍走去。
刘淑珍一早就看到了她,给她在沙发旁边留了一个位置,拍了拍座位,“回来了?”
她压低了嗓音。
安老爷子有些受不住熬夜,这会坐在沙发上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刘淑珍怕吵醒他。
顾宁点了点头,悄咪咪地坐了下来,“还不上去休息吗?”
刘淑珍摇头,“老爷子习惯了,每年年夜守到十二点去。”
这是安家的老习俗了。
他们既然回到安家来,那自然是要入乡随俗。
顾宁嗯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提神,入口微苦的茶叶,让她瞬间精神,就听见旁边的顾建设问,“你那同学怎么样了?”
也是压低了嗓音。
顾宁想着吴秀灵的选择,她朝着顾建设道,“爸,这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帮忙!”
“哦?”
顾建设有些意外,“我帮什么忙?”
之前,老爷子不是开了条件吗?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货车司机。
顾宁组织了下语言,“吴秀灵不打算读书了,她想去南方,去羊城和鹏城找机会。”
这着实让顾建设意外了,他还是大男子主义,“她一个姑娘?跑那么远,那么危险!”
别说小姑娘了,他这个中年老男人都顶不住。
他们一起过去的司机,就有人受骗上当,被人偷了钱包。
更别说,吴秀灵一个文弱的女同志了。
顾宁叹了口气,“爸,你看下,你那边运输队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她实在是没地方去了,安州市也待不下去。”
家也回不去。
可能去南方,才是吴秀灵最好的选择。
那里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会提及她的过去。
她可以重新开始。
顾建设怔了下,他揉了揉眉心,“你让我想想!”他思忖片刻,“我们运输队这边,既然要在南方踩住跟脚,路线跑起来之后,那在南方肯定要有个歇脚的地方,你问她,若是不嫌弃,到时候我们运输队会在南方租房子,留作平时放货,歇脚,上货的地方,她要是不嫌弃,可以住在那里,帮我们先收货,做个饭什么的!”
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别的了。
顾宁点头,“这也行,有个工作就行,她不挑。”起码是熟人,不至于她一个人过去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别被人骗了就不好了。
这个话题,很快就到这里结束了。
因为,安家客厅那大挂壁钟上,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来了。
坐在首位沙发上的安老,一下子惊醒,“十二点了?”
他一开口。
旁边的人自然是应承下来的。
安老眼睛逐渐聚焦,最后定格在了顾宁身上,“宁宁,你回来了?”
顾宁嗯了一声,“爷爷,既然困了,要不早点休息呀!”
老人熬到十二点,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安老摆手,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指着立柜第二格,朝着顾建设说,“建设,第二抽屉里面放着鞭炮,你去拿,我要亲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