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制饭盒,摆满了一整盒的小黄鱼。
这让安老一怔,“你说什么?”
他怎么有些不明白呢?
什么叫在安家厨房的腌菜坛子里面放的小黄鱼?
他从来没有在腌菜坛子放过,就是有,也是直接拿到银行存起来的。
而不是放什么腌菜坛子。
顾宁简单地复述了一遍,“我不是去厨房打包酱菜吗?就听到丁淑丽和安明志说,林翠英将小黄鱼藏到腌菜坛子的里面,他们便过来寻找,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因为我去打包大酱,所以提前把坛子给抱在货架上。”
剩下的话,不用顾宁说,安老爷子便能明白了。
顾宁因为无意间去打包酱菜,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么一盒子的小黄鱼。
安老的脸色有些沉沉,“你确定这东西是林翠英藏的?”
这一盒子小黄鱼不是小数目,搁着普通人家,那可是数十年的生活费了。
就这样被林翠英给藏在了腌菜坛子里面?
林翠英在管家期间,她到底是贪了多少钱?
才能连腌菜坛子都不放过。
顾宁嗯了一声,“我亲耳听见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回去试探下。”
以安明志和丁淑丽两人的城府,瞒不过安老爷子。
话到这里,安老爷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他气急,“我自认待林翠英不薄!”
她怎么能当蛀虫?
她偷的是谁的?藏的是谁的?
还不是安家的财产?
顾宁倒是不气,她觉得林翠英这种能够丫鬟上位的人,做出贪墨家里财产的事情,倒是不意外。
她语气平静,“爷爷,您是养不熟白眼狼的。”
不要妄图去和一个白眼狼讲良心。
因为没有必要。
这话,让安老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他端起旁边的搪瓷缸,猛地灌了一大气儿的凉茶水,冰得他一激灵,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你说的是。”
安老抹了一把脸,“林翠英这种人,就不该放出来!”
明志替她求情,要他看,就该把牢底坐穿。
顾宁没说话,这种话轮不到她说。
她沉默着,静静地等安老爷子把这火都发完了以后,她这才问道,“爷爷,这小黄鱼怎么办?”
她是不可能还给丁淑丽和安明志的。
绝不可能。
不然,她也不会带出来,交给安老爷子了。
这问题,算是问到了重点,安老爷子思忖片刻,“小黄鱼你自己留着吧!”
既然是宁宁发现的,那就归她。
至于,是林翠英藏的!
呵呵!
顾宁摇头,“我现在用不上,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把这一盒小黄鱼给我爸!”
她爸运输队那边在发展南方新业务,顾宁觉得这是个机会,她爸完全可以搭建属于自己的线路。
而且,她记得后世的物流行业,很是发达。
顾宁这话,倒是让安老意外了,“这一盒子小黄鱼,上交给你爸爸,你不心疼?”
顾宁笑了笑,“爷爷,瞧您说的,我爸爸能是外人啊!”
她心疼什么?
她巴不得她爸的事业能好起来,这样她将来也能当个富二代不是吗?
这话,让安老欣慰地摸了摸胡子,“倒是豁达!”
决定了小黄鱼的去处,顾宁很快就把父亲顾建设喊了进来,“爸,爷爷找您有事。”
顾建设在帮忙剁饺子馅,闻言一愣,找他有什么事?
他不由得洗洗手,先去了上屋,他一进来,顾宁就把一盒子小黄鱼推到了顾建设面前,“爸爸,这是给您的创业资金。”
顾建设一愣,“什么创业资金?”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顾宁把盒子里面的小黄鱼,全部倒了出来,摆在桌子上,整整十条,她说,“您上次不是说你们运输队在发展南方的业务?你想自己单独找点活干?”
顾建设当时也就是随口一提,其实,南方那边还没打通。
他也就去了一次,现在没彻底做决定。
闺女就直接给他规划未来了。
顾建设懵了片刻,“我是有打算自己做。”
他视线触及那十条小黄鱼,“你是说,这个给我让我拿去搭建,我单独的运输业务?”
运输队的车辆有限,货车司机更是有限。
不可能把南方所有的业务全部承包了。
这必然会造成了一个外泄,与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了他们运输队自己人。
顾宁点头,她顺手拿了一张纸出来,画了一个简易版的国家地图,“爸,运输这个行业,比您想象中的蛋糕还要大!”
“您看,我们安州市在这里,而羊城和鹏城在这里,要知道现在咱们安州市的那些手表啊,衣服,大部分都是从这两个城市出货的。”
她拿着笔,在安州市和羊城以及鹏城上面各牵一条线,“你看,如果你这两条线路和咱们安州市连在一起,您发现了什么?”
顾建设接过笔,他在安州市附近的画了一个大圈,“这意味着,以后这都会是我的市场——”接着,这个大圈连接上了羊城和鹏城,“而这两个地方,则会是我的仓库。”
在别人没做起来之前,意味着他将会一家独大。
安州市是内城市,羊城和鹏城则是沿海城市。
如果,他将这一片区域打通,未来是不可想象的。
因为目前,这属于一片空白市场。
不然,安州市的一个电子手表,也不会炒到十倍去。
这正是因为,小商贩坐火车过去,一次带货量有限。
而且还有火车上列车员检票,这一系列的规定,让小商贩们也无法放开手脚。
但是他们运输队却没这个顾虑,早些年他们是去西北那边拉煤炭回来,每次都能夹带一些东西。
而现在政策放松了不少,也允许运输队去探究新市场,就不存在之前那么严格了。
也就是说,带货回来,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容易。
顾宁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