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宴拉低了帽檐,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认识他的人时,这才轻咳一声,“是我!”
下一瞬,门打开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顾瑶。
她脸色苍白中带着几分娇羞,“文宴哥哥,我以为你不来了。”
顾瑶在和安明志告别后,便去了林翠英介绍的那家。
那家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一家十几口人,就挤在二十个平方里面,上下打地铺,还有人为了节省空间,睡在吊网里面。
就这种人家,他们还不欢迎她,当然顾瑶,也不愿意住在这种人家。
她待了二十分钟,她便待不下去了,因为那家老太太给她安置的房间在厕所的门口。
这代表着,她一晚上来经历过很多次人来人往的时候,听着别人尿尿的声音,才能入睡。
从来没吃过苦的顾瑶,根本接受不了这种生活。
下午,她就一个人提前跑出来了。
本来,顾瑶是打算去找安明志拿金条的,但是晦气的是安明志没找到金条,也就赖账了。
说来也巧,顾瑶在街上无处可去的时候,遇到了正去银行凑钱的周文宴。
顾瑶是一根菟丝花,需要依附,周文宴是一棵树,是需要别人能够依靠他的树,而不是像廖胜男那种。
和他生的一样,处处还比他强的树。
所以,当在婚姻上遇到苦闷的周文宴,看到一个人在街头孤苦伶仃的顾瑶时,他顿时想起来了以前的时光。
他和顾瑶还是有一段甜蜜时光的,只是造化弄人。
两人最后各奔东西,这一遇见以前的烦心事倒是忘记了不少。
记起来的都是两人曾经的甜蜜。
顾瑶先打的招呼,一切就顺理成章,得知顾瑶没去地方的周文宴,便把她带到了这个小房子来。
这是他和赵国栋两人合伙买下的秘密基地。
只是,自从他出了那事以后,赵国栋就离他渐远,这个秘密基地,成了他一个人的缓解苦闷的地方。
从顾瑶住进来后,这便不是缓解苦闷的地方,而是金屋藏娇的地方。
周文宴低头看她,就大半天没见,顾瑶似乎更漂亮了一些,早上见她的时候,她有些狼狈,让人怜惜。
可是,这会的顾瑶像是一下子绽放了一样,素净的一张脸,眼睛弯弯,贝齿轻咬着下唇,喊着文宴哥哥的时候,声音能柔地滴出水。
这才是女人!
周文宴心里面只有这一个反应,他嗯了一声,大手摁在顾瑶的腰间,顺势把人推了进去,关上门的那一刻。
顾瑶抬手推他胸膛,娇嗔道,“讨厌!”
声音娇滴滴的,尾音上扬,勾得人心里直痒痒。
这是和廖胜男不一样的存在,他和廖胜男拥抱的时候,总感觉是自己抱自己。
但是顾瑶不一样。
周文宴下意识地抬手去搂着顾瑶的腰,细腰盈盈一握,纤弱动人。
顾瑶下意识地仰着脸看他,她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一张素净的脸展露无疑,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清澈干净中透着几分疑惑,要去推他,“文宴哥哥,你结婚了,不可以这样!”
她慌乱,双手根本没使劲儿,颇有些欲拒还休的感觉。
周文宴心头一热,他喉结滚动,直接把顾瑶打横抱了起来,“瑶瑶,自从我们分开后,我心里想的都是你。”
在鱼水之欢上。
顾瑶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初恋的滋味,那是绝对和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哪怕是两人中间出了差错,在后来周文宴遇到廖胜男时,他总是下意识地拿廖胜男去和顾瑶比较。
廖胜男皮肤不如顾瑶白,腰不如顾瑶细,胸也不如顾瑶大,至于脸——就更不用说了,廖胜男是女生男相,每次和廖胜男在一起做那事情的时候,周文宴总有一种感觉自己是在搞基。
就是,分分钟完了。
想快速草草了事。
但是和顾瑶在一起不一样,他对顾瑶有欲望,看着那一张素净纯洁脆弱的脸,他就想睡她!
是男人想睡女人的那种感觉。
顾瑶轻呼了一声,玉臂环着周文宴的脖子,吐气如兰,“讨厌,你轻点嘛,吓死我了!”
惹得周文宴哈哈大笑。
他抱着顾瑶就快速进了屋内,他没看到的地方,顾瑶埋在他脖颈处,轻轻笑了笑。
笑容带着几分得意。
她太了解男人了,也太明白,自己做什么样子才是最勾人的模样。
只是——廖胜男。
顾瑶笑容冷了几分,按照原本来说,廖胜男才是第三者,毕竟她和周文宴先两情相悦,再次订婚。
想到这里,当顾瑶被扔在床上的那一刻。
她倏然低头,豆大晶莹的泪珠儿,就跟着掉落下来,“文宴哥哥,我们不能这样,这样对不起你的妻子廖胜男!”
顾瑶哭起来才是最漂亮的。
梨花带雨,纤细柔弱,让人抑制不住地想保护。
周文宴推倒她,压着她,呼吸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哭,我们没有对不起她,我和廖胜男从一开始就是联姻,我从来都不喜欢她——”
“我也一直把她当做兄弟,瑶瑶,我喜欢的人是你!”
他爱极了,顾瑶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那种依赖和脆弱,让他有了极大的满足感。
顾瑶一听这话,她眼泪停止了掉落,她双臂环着他,蜻蜓点水一样亲了过去。
“文宴哥哥,我也是,我一直都喜欢你,只是我压在心底从来不敢说,我怕我配不上你,怕你嫌弃我——”
剩下的话,全部被周文宴吃掉了。
这样卑微,这样羸弱,这样清纯的顾瑶,他有些受不住。
不多会,那安静的房间内,便是一阵翻云覆雨。
*周家。
廖胜男从民政所回家后,便一直在等周文宴,只是她从下午四点,等到了凌晨四点。
她和周文宴结婚的第一天,周文宴彻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