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
胡德勇当场就跪了,“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我就是一时之间鬼迷心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抬手,大耳刮子就刮在脸上。
一巴掌比一巴掌狠,瞧着就吓人。
葛卫国带着新入职的小公安,看了他一眼,“带走,去局内审问。”
小徒弟立马上去,拿着手铐就把胡德勇给拷上了。
这下,不止是胡德勇慌了,连带着他媳妇李翠娥也慌了,“公安,不是,这事我和我男人没关系?”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男女偷情的事,你凭啥只抓我男人?放过那个骚狐狸?”
这下她就不服气了。
而且,这事被她撞破后,事情根本都没进行下去。
这罪名也不成立。
葛卫国看了她一眼,“都是嫌弃人,一起带走。”
李翠娥,“???”
这下,李翠娥也懵了,不是,偷情的不是她,怎么连她一起抓了?
“公安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就路过,你凭什么抓我?”
葛卫国,“接到消息称,是你撞破了胡德勇和刘淑珍两人之间的事情?既然如此,你作为证人,自然要跟我们走一趟。”
“一起带走吧!”
这下,李翠娥是真慌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事情到最后,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的。
连她一起被公安抓了。
这件事的后果,已经出乎了李翠娥的所料,但是这会已经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等坐上警车后,胡德勇手上被拷着冰凉的手铐,他冷冷地盯着李翠娥,“你满意了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事情从他婆娘撞破他和刘淑珍的事情,并嚷嚷起来,开始失去控制的。
然后,直到现在,事情彻底失去控制。
他甚至怀疑,失去工作都是轻的,若是严重的,可能被抓起来坐牢。
李翠娥这会是真知道怕了。
不住地求情,“警察同志,我男人这最多就是强奸未遂,他这不能判刑啊!”
更何况,她男人是他们一家的顶梁柱,要是被判刑了,他们家可怎么办啊!
葛卫国,“去局内再审,现在都安静一会。”
他躺在后座上,揉了揉眉心,从前天晚上开始,他便开始熬着了,为了一个案子。
临时拖走了周致远,并且在这种时候,他还瞒着了周致远,顾宁他们家人出事,直接自己带人出来出警。
就是为了不想让周致远分心。
只是,葛卫国在思忖,这些人要怎么处理,不能太轻。
毕竟,顾宁一家都是周致远的心尖尖。
也不能太重,太重便违反了法律。
要把握一个适当的度,让三方都满意。
另外一边。
顾宁拉着刘淑珍上车后,一上车,刘淑珍就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刷的一下子下来了,“宁宁,我——”
有太多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顾宁搂着刘淑珍,好一会才道,“妈,没事,都过去了。”
是过去了。
但是,刘淑珍想到那个场景,她就觉得恶心。
生理性恶性。
副驾驶坐着的安老突然道,“要不,把这个工作辞了吧?”
“平乐去了南边,孩子们天天去廖家吃饭也不是事,家里还是要有个人照顾着。”
刘淑珍在纺织厂的工作,工资并不高,每天工作时间却在十二个小时以上。
若是遇到赶工加班的时候,甚至要十六个小时。
在安老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安家不差这几十块钱的工资,还不如把工作辞了,好好在家带孩子,不管是顾宁,还是阳阳,前者要高考,正是关键时刻。
不能松懈。
后者阳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补充营养。
他们都需要一个母亲,在家照顾着他们。
安老这话一落。
车内安静了下来。
刘淑珍的哭声渐小,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顾宁。
她是个没有主心骨的女人,前半辈子全靠顾建设做主,后来顾宁立起来后。
她便靠着闺女。
顾宁没有直接替她回答,而是拍了拍她肩膀,“妈,你想在家给我们做饭吗?还是想出去上班?”
她尊重母亲的意见。
刘淑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想挣点钱补贴家用。”
顾宁明白了,“那如果,家里不缺这点钱呢?”
“妈,你要弄明白一件事。”她扶着刘淑珍的肩膀,语重心长,“咱们已经不是在顾家了,也不是以前那种,连个鸡蛋都吃不起的日子了。”
“现在爸的每个月工资,足够我们一家人开销,甚至过得很好。”
“我们家在银行的存款,利息也吃不完。”
“妈,在不需要考虑任何经济条件下,如果她还想,她就成全她,如果不想。
她觉得完全可以另起炉灶。
在家琢磨点别的事情。
这下,刘淑珍安静了下去。
半晌,她低声道,“宁宁,妈喜欢做衣服。”
她在纺织厂,做的不是衣服,而是一些布料,但是做那些布料,刘淑珍都会觉得很愉快。
这是她,刻在骨子里面的东西。
不管是刺绣还是做衣,都是她的拿手绝活。
也是她喜欢的东西,她不想就这样放弃了。
顾宁循循善诱,“妈,你喜欢做衣服,在纺织厂才是被埋没了,纺织厂都是出的原产料,你要回来,自己开一个裁缝铺子,然后接单,去给别人做衣服,你想想,你做的衣服,完完整整地穿在别人身上——”
不得不说。
顾宁这个提议,实在是太诱人了。
甚至,让刘淑珍忘记了之前的恐惧。
她低声道,“可以吗?我可以吗?”
语气有些激动,带着几分语无伦次。
“当然,妈,只要你想做,肯定是可以的,而且妈,你手艺那么好,你忘记了,我和阳阳还有向方哥身上的衣服,都是你做的?”
刘淑珍的手艺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