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许家学声音尖锐,“那我还等着上学!!”
许家学尖锐的话,让许向国心里一沉,“家学,你上学什么时候不能上但是救命能一样吗那可是你亲哥哥。”
许家学针锋相对地冷笑,“哥哥你是说那个野种吗一个不被许家承认的野种还是说,爸爸,你就这么乐意当绿头龟,你就不怕,那野种也不是你的血脉”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女人,领着儿子,过来说是他爸爸的孩子,就是了
这不开玩笑吗
许家学这话刚落,许向国就抬起手,朝着许家学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你说的是人话吗”
这一巴掌,打得许家人全部都愣住了。
要知道,许家学科是整个许家最为出息的存在,这么多年来,他在许家的地位绝对不一般。
连带着许向国也格外地疼他,只是没想到。
到头来,却当众给了许家学一巴掌。
这简直就是要了许家学的半条命。
他声音有些尖厉,“你打我你为了一个野种打我”
他张口闭口的野种,让许向国气的浑身发抖,“他是你哥哥。”
“我没有这种哥哥。”
“我告诉你,今儿的你想从许家拿钱,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这话,不知是对许向国说的,还是对许家所有人说的。
只要有帮许向国的,就是他许家学的仇人。
这话一落,许向国再也忍不住扬起巴掌,许家学抬头,倔强地看着他,“你把我打死吧,打死了,好让那个野种给我偿命。”
看着这般固执倔强的儿子。
许向国那巴掌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旁边的红梅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一把抱着许家学,挡在他前面,眼里带着恨意,“你在敢打儿子一下,老娘就是不要命了,也去拿刀捅了那个骚狐狸和野种。”
她眼里的恨意,刻骨铭心,咬牙切齿的话,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只要,许向国在敢动儿子许家学一下。
疯了的红梅,是真敢一刀结果了,姚慧茹和周文宴。
向来逆来顺受的妻子,在这一刻,像是发疯的母老虎。
让许向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疯了,你们都疯了。”
“我看是你许向国疯了。”
许老太抄起手里的拐杖,就往他背上砸去,“为了一个野种和不知来路的女人,你要打杀了你儿子,和妻子,来啊我们不给你钱,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把你爹娘也给打杀了”
这——许向国被打得刺痛,他抱着胳膊后退,“娘,我没这个意思。”
“如果你没有,就和他们断绝关系,好好回到许家,和你妻子过日子。”
“不可能。”
许向国想到楚楚可怜的姚慧茹,和半残废,问他喊爸爸的周文宴。
他们只有他了,他是不可能抛弃他的。
眼见着许向国还是执迷不悟,许老大也失望了,她闭了闭眼,不能再任凭事情这样发生下去了。
不然,整个许家都完了。
许老大闭了闭眼,“今儿的我把话撂在这里,你许向国要是离开,那就被许家除名,除族。”
这话一落,许向国浑身一震,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
“娘!”
声音带着悲凉和凄厉,连带着身上的短褂,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我问你,你是要你娘,要你妻子,要你孩子,还是要外面的那一对外人”
这简直就是在剜许向国的心,娘和妻子儿子,他一样都不想放弃。
他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眼前不期而然,想起来了姚慧茹那一双带泪的眸子,和周文宴期盼的目光。
许向国深吸一口气,朝着许老大磕头,“娘,对不起,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磕完头,起身,竟是没有看一眼妻子和儿子。
就这样离开了。
这下,整个许家都安静了下来。
红梅眼里闪过不可置信,凄厉地叫了一声,“许向国,你敢走,我们离婚!”
许向国身子顿了下,却没有停下来。
他和红梅当年结婚,就只是办酒,没有领证。
何尝来得离婚
面对如此决绝的丈夫,红梅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反倒是,先前激动的许家学冷静了下来,他抱着痛苦的母亲,语气平静,“妈,别哭了。”
“我们就当他死了。”
这话一说,红梅和许老太都忍不住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他现在活着,还不如他死了算了。”
他要是死了,全家也不会跟着难受,他母亲也不会跟着伤心,他更不会觉得难过。
他们之间方父子情,在他看来,不过是笑话一样。
“家学——”
红梅忍不住颤抖地喊了一声,“他到底——”是你爸。
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许家学打断了,“不,他不是我,他是野种的爸爸。”
为了野种,连他妈妈和弟弟妹妹们都不要了。
许向国不配当他爸爸。
这话一说,红梅也忍不住黯然起来。
旁边的许老太老泪纵横,“作孽啊!”
如今父子反目。
妻离子散。
向国,这就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许向国从许家离开的时候,其实有些茫然的,他想回去看姚慧茹和周文宴,却又没脸回去。
因为他没弄到钱。
文宴的腿脚,还没钱看,比看病最重要的是吃饭。
从昨晚上开始,他们就没在吃过饭了。
许向国揉了揉脸,这么大的生产队,他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才好了
想了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去许家的地里面,偷偷挖了三个红薯,还没挖完,就被许家人当做小偷给追赶了起来。
慌乱间,许向国兜着三红薯,跑的飞快,路上还掉了一个,他都不敢回头去捡。
怕被家里人看着,觉得丢人。
等一路跑到没人追的时候,许向国停了下来,叹了口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