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黎主任,这胡乱的来一遭。
真的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了。
一下子把顾宁和孙主任两人的节奏都给打乱了,顾宁是那种,你对我好,我自然也待你好的性子。
你老实本分和我做生意,我也绝对不会欺负你,占你便宜的那种。
她当即就有些为难起来。
而孙主任和顾宁差不多,相反,他是想利用这个毁损被单,在利用顾宁非卖不可的心思,宰对方一顿的。
不是孙主任为人不地道。
而是他们做销售的都是这样,恨不得利益最大化。
他不过是做了一个销售员该做的事情。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这边台子刚打起来,黎主任就一拳头把他搭起来的台子给拆掉了。
孙主任和顾宁对视了一眼,双方都跟着叹了口气。
各退一步。
“顾同志,你说下你的底线吧?”
“当然,我也不让你吃亏,我也来说下我的底线?”
“我们双方一起写个价格出来,在来商议?”
顾宁想了想,点头,“成。”
旁边的黎主任还跟着喝彩,“早就该做这样吗?人和人之间都真诚一些,这事情不就麻利地解决了?”
顾宁和孙主任哭笑不得,他们这种人习惯了弯弯绕,其实,换个角度来想,黎主任说的也是对的。
大家多点真诚,少点试探,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双方也算是暂时达成一致了。
同时写了个价格,报给对方,作为交换。
顾宁写的价格是一条正常被单价格的两成,这是她抛出去的一个饵。
而她上限能接受的程度是三成,只是,她不会把自己的底线抛给对方的。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商人的心疼,做不到黎主任那种赤诚。
而孙主任写的是一个五成,在他看来,毁损被单归毁损,被单没有质量问题,当然是值这个价格的。
双方看了对方的价格后。
同时摇头。
“太低了。”
“太高了。”
这下,场面又僵持下去了。
孙主任,“顾老板,你报个真心实意的价格,我就直接给你了,不绕弯子了。”
“实在是你这个价格太低了。”
旁边的黎主任抢过纸条一看,当即瞪大眼睛。
“两成?两成你还低?
咱们这种被单出厂价一条要十二块,十二块的两成就是两块四。
老孙,你是不是脑壳有包啊,这批货如果按照我们厂子的规定,是要销毁的,你知道啥叫销毁吗?销毁就是啥都没有了,一分钱都没有了。
这现在起码有个两块四已经不错啦,你算算,一条两块四,咱们有三万条呢,这就是六七万块?这不就跟白捡钱一样吗?”
白捡六七万,对方还嫌低,这不是把人家顾老板当傻子吗?
孙主任快要被黎主任给气死了,这个拖后腿的。
他当即拍桌子,“两成,咱们出厂价是十二块一条的,这些被单都是上好的布料,成本都不止两块钱。甚至,十二块都定价低了,你现在两块钱就给我同意卖了?
黎钟祥,你是不是脑壳有包?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们生产车间光那一台进口的机器,都要三十多万?”
这话一说,黎主任被喷得体无完肤的。
他当即弱弱地辩解,“这不是毁损,毁损的吗?要是咱们内部销毁了,一分钱都没有了。”
“规定是规定,销售是销售,黎钟祥,你给我闭嘴。”
孙主任发了火,深吸一口气,转头朝着顾宁说道,“顾老板,我也不绕弯子了,最低三点五成,这是我能接受的保守价格,你自己可以摸下这个料子,可以说全国都找不出来,比我们厂子更好的料子了,而且,进口的机器,全国也就只有我们羊城被单厂才买的有。”
“三点五成的价格,你愿意,这批货,你全部拿走,你不愿意,我们这批货就内部销毁。”
销毁也心疼,但是比贱卖强。
顾宁拧眉,知道对方是最后的底线了,她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三成,我最多能接受原家的三成。”
眼见着孙主要拒绝。
却被顾宁打断了,“您先别急着拒绝,我听说,进口的洋机器不好用,这已经不是第一批重影被单了,也就是说,你们也不能保证,接下来还有没有这种次品的货物。”
“是吗?”
孙主任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却没说话。
顾宁继续,“三成的价格给我,我包圆了后面的次品被单,所有因为印花重影的被单,我顾宁全部吃下。”
“孙主任,你看这样,我的诚意够了吗?”
顾宁的话,让旁边的黎主任抓耳挠腮起来,他恨不得替孙主任当场答应下来。
多好的条件啊。
当然要答应啊!
洋机器不是东西啊,他们按照说明书来,按照祖宗供养的方式来,这机器还不是说出问题就出问题?
实在是找不到原因。
黎主任身为车间主任,又亲自和洋机器打交道,他当然知道这洋机器的毛病,一时半会好不了。
接下来,必然还会有着这种重影被弹的情况。
除非,他们能用好洋机器,不然这种情况,一直都避免不了。
孙主任看到黎主任的着急,他却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看向顾宁,问道,“三成价格,你确定,你能包下剩下的以后重影被单?”
他是了解车间情况的,当然也知道洋机器的情况,目前来说,这洋机器的问题,让厂长都头疼。
如果真能解决了,后面重影被单的归属,这也是功劳一件。
顾宁点头,“当然,一口唾沫一个钉,你若是不相信,我们双方可以签合同,合同白纸黑字地写着,你放心,我跑不了。”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就算是签合同,我要注明一点,我只要这种重影的被单。”
别后面什么破被单,缺角的被单,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