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金的,没人敢说,自己完全不犯法。
上面和下面的人,都不过是睁一只眼闭只一眼而已。
葛卫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他正是知道,这才没有去查花姐他们。
不然,花姐也不会大半夜,能够站在他面前,和她侃侃而谈了。
葛卫国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所以,这才是你能站在我面前的理由。”
这话实在是不留情面。
花姐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葛所长,您确定要和我们闹翻吗?”
她背后,她的上级,也是有人的。
不然,他们的生意也做不到这么大,他们的帮派更做不到这么大。
葛卫国,“我们之间,从无和解。”
留下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花姐。
“告诉一声,你们老大,与其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不如把你们伸长的爪子剪一剪,不然到时候,就是我来剁手了。”
他来剁手,可不是一般的疼了。
花姐听到这一声警告,脸色跟打翻了调色盘一样。
特别难看。
旁边的杨天佑,保持沉默,让自己极致地安静下去,生怕触霉头了。
半晌,不知道过了多久。
花姐目送着葛卫国彻底消失的背影,她冷笑了一声,“回去。”
杨天佑嗳了一声,然后忍不住道,“那这边?”
花姐眯眯眼,“既然,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下刀子了。”
强龙难压地头蛇。
她觉得,有必要让对方知道,在鹏城谁才是天,谁才是地。
一个小小的所长,都想上天了。
她只能说一句,可笑!
另外一边。
张元随着葛卫国一起去了招待所,一路上,好几次他都是欲言又止。
两人之间的气压,极为低沉。
“想说什么就说吧。”
在进招待所之前,葛卫国立在门口,单腿微蜷,半靠在那墙上的招牌上。
几天连轴转的工作,饶是铁打的葛卫国,也支撑不下来了。
靠在墙上的他,神色带着几分疲惫。
张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发现对方没有发怒的意思。
这才劝道,“领导,花姐背后的人不简单。”
之前,怕是都得罪狠了。
葛卫国嗯了一声,狠狠吸了一口烟,直接去了大半,“我知道。”
“那您——”
还这样做?
他怕对方,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要被调走了。
那得不偿失。
还不如先和花姐他们,虚与委蛇。
“知道归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做。”
葛卫国一口气,吸完了半根烟,丢掉烟蒂,用着牛筋底皮鞋,给碾碎了。
他望着那漫天的星辰,突然说道,“黑夜再黑,也总有能照亮天空的星子。”
他不是星子,但是却想做那一颗星子。
虽然光芒微弱,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丝丝效果。
张元听到,葛卫国这话,瞬间沉默下去。
他或许,真的看轻了对方。
这位新领导比他想象中胸襟更为广阔。
在进招待所之前。
葛卫国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张元道,“最近这几天,帮我打听下顾宁的消息,别让她在鹏城被欺负了。”
他都来这了。
若是让顾宁被外人欺负了,实在是没法和周致远交差。
张元点点头,有些疑问,“不知道,她和您是……”
什么关系?
这才是他想问的。
毕竟,葛卫国可是连花姐这种漂亮的女人,都干脆利落拒绝的人。
难道,之前那个顾宁,才是对方喜欢的人吗?
葛卫国看了他一眼,“朋友的对象。”
轻描淡写。
张元愣了下,还想在问些什么,可惜葛卫国已经进招待所了。
留他在原地抓抓头,自言自语,“我看是您的对象才对。”
这么紧张的样子。
一点都不像是朋友的对象。
只是,这话葛卫国自然没听到。
另外一边。
在葛卫国这里吃了闭门羹的花姐,回去关上门,就砸了屋内的东西。
不多会,里面发泄完了。
她这才擦了擦手,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杨天佑,进来。”
杨天佑跟着对方回来后,就一直在门口待命。
这会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正依靠在门口打瞌睡,被对方这一喊,顿时一激灵,所有的瞌睡都没了。
立马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精神,敲门进屋。
“花姐?”
花姐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丝毫看不出来,半个小时前,她还在屋内歇斯底里的砸东西的模样。
“去问问许迪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查清楚,豹子招惹的那个女人,和葛卫国是什么关系?”
“另外,把人给我留在罗湖。”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花姐语气已经带着几分阴狠。
她收拾不了葛卫国,还收拾不了,葛卫国的女人吗?
在鹏城,得罪了她花姐,她会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杨天佑听到这个吩咐,愣了下。
“怎么?没听到吗?”
花姐抬头他,语气已经带着几分不耐。
“听到是听到了。”
杨天佑犹豫片刻,到底是开口了,“只是这样一来,咱们就把对方彻底得罪了。”
豹子得罪顾宁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花姐如今也要动手了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出手,意味着他们和葛卫国那边的关系,彻底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
花姐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现在就有余地了?”
她站了起来,伸出纤纤玉手,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拇指和食指,掐着了杨天佑的下巴。
“你还是太嫩了一些,你以为今天葛卫国那是什么意思?”
被掐着的下巴,有些刺痛。
但是杨天佑却不敢动,他知道,花姐这会处于暴怒的边缘。
他若是动了,就彻底得罪对方了。
“对方的意思,已经和我们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