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顾宁和周致远的交情,远远不用这般客气。
但是,在顾宁看来,一码归一码。
她找到周致远除了道谢,还有别的事情,那就是询问下,他调查的结果。
顾宁让他调查下,祁念远的情况,那突如其来的殷勤和恶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当初,她第一次和祁念远见面,顾宁就知道了,这人显然是来者不善。
果然,这次的施救,更是带着直白的目的,对方的目标,与其说是她,还不如说是周致远。
其实,不用顾宁说,周致远在那天的事,结束了以后,就自己去查了祁念远的信息。
应该说,把对方的信息,重新查了一遍。
显然,对于之前查的信息,还是有出入的。
再次,拿到祁念远的消息后,周致远看着办公桌上,褐色的档案袋,陷入了沉默。
祁念远,二十六,首都人,因为在首都出了意外,后面自发来到鹏城发展。
短短三年时间,鹏城这边一半的商业,都有祁念远的功劳。
他手底下的资产,可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祁念远的父亲,叫祁振国,母亲,苏开菊。
他在苏开菊这个名字上,停顿了片刻。
前者祁振国他不认识,但是后者苏开菊,他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当年生下他就故去的母亲,也姓苏,不过叫苏开梅。
光听这名字,像是姐妹两个的名字。
但是,周致远清楚的知道,他母亲并没有姐妹,在自己父亲回忆中提过的,母亲是当年对方在打仗的时候,在路上救下来的孤身少女,父母已亡,且没有任何亲人。
而自己的父亲,因为成为对方救命恩人的缘故,成为了母亲苏开梅唯一的亲人。
只是,母亲在生下他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对于这件事,周老爷子一直都很缄默。
只有每年母亲忌日的时候,才会说起寥寥数句,而周致远所知道的消息,便是这么多年来,周老爷子嘴里,陆陆续续吐露出来的只言片语。
所以,周致远对于已故的母亲,回忆并不多。
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
只知道一个名字,苏开梅。
他抬手,手指在档案袋上的名字上,停留片刻,那上面写着三个字,苏开菊。
周致远只觉得眼前仿佛产生了浓雾,遮住了眼睛,同时,也遮住了背后的真相。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脑袋逐渐清晰起来,先从苏开菊开始查起。
只是,视线下移,在看到苏开菊十三年前已故的时候,周致远微微拧眉,心里也有一种淡淡的不舒服的感觉。
他总觉得这感觉来得很奇怪。
明明,他不认识对方,甚至,在此时此刻,才知道苏开菊这个名字。
但是,在看到“已故“两个字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或许,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他去找到祁念远,试探一番。
祁念远作为苏开菊的儿子,他既然主动出击,通过顾宁来找到他,显然祁念远是知道真相的。
正当周致远陷入沉思的时候。
顾宁过来了,来了就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两条好烟,你替我给下葛卫国。”
这次,虽然说是周致远收尾,但是本质还是,葛卫国去办事的。
葛卫国也没啥爱好,就爱抽烟。
顾宁拿了两条中华来,就是为了答谢对方。
周致远看到那烟,愣了下,“跟老葛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更何况,让老葛办事,他把该给的钱都给了。
一分都没少。
顾宁翻了个白眼,“那是你,我和他还是不一样的。”
她白皙纤细的胳膊上,贴着纱布,看起来分外惹眼。
周致远视线停顿了片刻,“胳膊好点没?医生不是说暂时不能沾水,怎么你这纱布还是湿的。”
他抬手一摸,果然,纱布上润润的。
顾宁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气喝完,这才觉得自己干涸的身体,得到了水分的补充。
她舔舔唇,这才嘟囔道,“这么热的天气,不沾水不可能呀,就是我过来这一趟,光出汗都能把这纱布给汗湿了。”
鹏城八月的天气,是闷热的,只是在外面行走着,那浑身的汗意,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更别说,这么热的天气,胳膊上还绑着纱布,那更是很快就湿透了。
“要我说,把这纱布直接取了算了,伤口也擦药水了,露外面好了。”
这话一说,就得到了周致远的不赞同。
“你那虽然是皮外伤,但是到底是红伤,外面空气中细菌又多,你不想胳膊上留疤,还是最好把纱布给裹好。”
说完,也不知道周致远,从哪里摸出来一卷纱布,给顾宁把胳膊上汗湿的那个纱布给拆了以后。
又包了新的上去。
他很认真,从顾宁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低着的后脑勺,周致远的后脑勺长得极好,挺括,带着弧度。
黑色的发茬,又浓又密。
再往下,就是线条流畅的下颌骨,她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但是却能笃定,这人的正面,是一等一的好看。
原本,换药的胳膊,有些疼的。
但是,在这种美色下,顾宁竟然忘记了疼痛,她吸吸气,“周致远,有没有说你长得很好看啊!”
周致远手一顿,抬头去看她,“不是,祁念远最好看吗?”
昨儿,明明顾宁看祁念远,都看呆了去。
他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但是顾宁却听出了酸溜溜的醋味。
顾宁忙纠正,“你这话可错了,哪里是我去看祁念远,明明是我观察出来,祁念远虽然在和我说话,但是,对方却一直在看你。”
要不然,她也不会开玩笑说对方看上周致远了。
实在是,祁念远那一张脸,太有攻击力了。
周致远的帅是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