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地点设在囫囵殿,正是往常宫里设宴款待群臣的常用地点。
毛翼飞走向囫囵殿,奇怪的是,没有看到一个送菜的宫人。
他又扭头望了望身后,似乎也没有一个人进宫。
奇了怪了,菜肴和酒水都送进殿里了吗?莫非赴宴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带着疑问,毛翼飞走到了囫囵殿的大门前。
两边的宫女朝毛翼飞伸出手臂,示意入内。
毛翼飞站在门口,看了看里边,只见两排坐席上已经坐满了王公大臣,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水果和酒食。
噢哟,看来我想多了,就我一个人来得最迟呀。
毛翼飞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喜易帝跟前,施礼道:“陛下,臣来迟了。”
喜易帝指了指对面的一个空位,“无妨,爱卿呀,朕已经为你预留了位置。”
毛翼飞看了看那个座位,两边空荡荡的,与别人的席位隔开了。
“陛下,那个位置,似乎轮不到我坐吧?”
“为何?”
“我一个人坐那儿,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吗?”
喜易帝笑了,“你可真会抬举你自己啊。寡人就在你对面,你时刻都要仰视,而我时刻要俯视你,地位还是不一样的嘛。”
毛翼飞看了看两边地势,点头道:“陛下圣明,微臣多虑了。”
到了空位落座,毛翼飞见喜易帝旁边坐着皇后和皇太后。
皇后是第一次见面,以前当太子妃时与毛翼飞没有交集。
皇后的长相倒是端庄淑丽,只是眉宇间锁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大概是由于宫廷寂寞,比当太子妃时又多了许多的约束吧。
皇太后却是老熟人了,这时正抿嘴朝毛翼飞递笑。
毛翼飞也礼节性地报以微笑,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妇人对他一直还是很友好的。
有几次,毛翼飞在后宫碰见她,她都朝他递出暧昧的笑容。
有一次,甚至向毛翼飞发出了邀约,要他去她后宫喝茶。
毛翼飞虽然拒绝了,但是心底还是同情她的。
武德帝有后宫佳丽无数,自然就会冷落了原配。
武德帝一死,皇太后就彻底地无人问津了。
除非想方设法打点野食,不然就要在孤灯长夜中了此残生。
喜易帝站起身来,端着酒杯道:“众卿举杯,酒宴开始!”
大臣们纷纷举杯,高呼“吾皇万岁”,饮下杯中酒水。
酒宴过半,群臣在座椅上歪歪扭扭,酒水过度了。
喜易帝高举双手,击掌三下,身后的屏风里闪出两个抱着大酒坛子的壮汉。
喜易帝起身离席,往毛翼飞这边走来。
两个壮汉跟在喜易帝身后,另有一个端着盛了两个酒杯的托盘的宫女随行。
到了毛翼飞跟前,喜易帝道:“毛爱卿呀,朕自登基以来,还没有跟你喝过酒呀。”
毛翼飞嘿嘿笑道:“陛下太抬举臣下了,搞得我倒不好意思,好像能够跟我喝酒,是一件有多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可不是吗?你可是天下威名赫赫的大元帅,武艺盖世的第一人呀。”喜易帝从托盘上取过酒杯,搁在餐桌上,吩咐壮汉倒酒。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对着酒杯倒酒。
毛翼飞说:“微臣想不明白,为何要抱个这么大的酒坛子来斟酒,为什么不选用轻便的酒壶呢?”
“这你就外行了吧。跟你说,这两坛酒是黎罗国供奉的百年陈酿,才开封的,要是注入别的器皿再倒入酒杯,就会失去原味了。”
“嘿嘿……微臣无知,不晓得这酒水还有这个讲究。”
喜易帝端起左边的酒杯,道:“来,毛爱卿,咱们干一杯!”
毛翼飞却向皇太后招手:“太后!太后!”
太后惊讶地指着自己,“喊我?”
毛翼飞招手,“太后!请移步来这边!”
喜易帝忿忿地道:“你喊我母后作甚?”
毛翼飞从容答道:“适逢其会。陛下您提醒了我,我与太后也是没有喝过酒的,既然有百年陈酿,何不共享?”
太后款款走了过来,表情既喜悦又期待。
“大元帅有何吩咐呀?”
喜易帝皱眉道:“母后,您身份尊贵,我都不敢吩咐您。”
太后却是不以为然,“有何不可?今儿大家齐聚一堂,图的就是个气氛,开心就好。”
毛翼飞拈出一个空酒杯,对左边站着的壮汉道:“劳烦壮士给这个酒杯斟满酒水。”
喜易帝面色一变,摆手道:“干啥?”
毛翼飞说:“我要敬太后一杯酒呀,有什么问题吗?”
喜易帝道:“这一坛酒水性子太烈,适合你这种武官饮用,母后只能喝我喝的这种。”
毛翼飞还未发话,太后抢着道:“我的儿,你太小看母后了,烈酒方见真情,我却无惧也!”
毛翼飞暗笑不已,见喜易帝一张脸憋得十分难看。
“母后,您还是喝柔和一些的酒水吧,万一失态让人见笑。”
太后不悦地道:“既然皇上一片孝心,我也不好忤逆了。”
于是,给喜易帝倒酒的壮汉给空杯斟满了酒水。
喜易帝面带微笑,举起酒杯,“来,我们母子一起敬毛元帅!”
毛翼飞端起酒杯,朝喜易帝挤眼,“陛下,你莫不是要毒死臣下呀?”
喜易帝干笑着,“爱卿你多虑了,朕对你一片赤子之心,苍天可鉴呀。”
“要我喝下去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喜易帝蹙起眉毛,“喝个酒你都不爽快,枉自从戎多年啊!说吧,什么条件?”
毛翼飞说:“我这人呢,平生第一最好酒水。见了这坛子美酒,我恨不得全部倒进肚子里才痛快!”
喜易帝呵呵笑道:“这个好说嘛,只要你喝得下。”
毛翼飞又说:“我平生第二个爱好,看不得天姿国色。”
喜易帝一愣,“不懂,说明白些。”
毛翼飞看着太后,说:“我一见太后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