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可折煞哀家了。”太后一边喊宫女打扫地上的茶杯碎片,一边去搀扶皇帝。
喜易帝却不肯起来,说:“母后,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太后立马喝退宫女,对喜易帝道:“我儿快请起来,为娘的心疼哩。”
“母后,您会答应我的请求么?”
“起来说,只要不是要我的老命,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喜易帝这才起身,坐到太后身边,长吁短叹的,却不说话。
“陛下,您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啦?您三缄其口,害得我一颗心乱得厉害,干着急。”
喜易帝这才说道:“母后,现在国内出现了一伙反贼,四处造反,搞得人心惶惶,危害甚大。”
“哦,有人造反,这倒是大事。只是,我听着有些古怪,何谓四处造反呀?到底是一伙人四处造反,还是各地有人起兵造反?”
“母后,我没说错,只有一伙人,力量也不大,只有区区几万人。但是他们神出鬼没,今天在首都,明天就到力城,就是这么个状况。”
太后呆了呆,说:“这么难缠呀,难道是鬼怪附体不成吗?您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何意呢?为娘也对付不了凶狠残忍的反贼呀。”
“有人能够对付,却不肯出力。”
“谁?”
“毛翼飞。”
“哦……”太后瞬间就有点脸红,她与毛翼飞的情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当着亲生儿子的面,太后难免有些窘迫。
喜易帝道:“母后,朕今日不是来揭您的短,而是情况危急,不得不发了。那毛翼飞虽然骁勇绝伦,却龟缩在首都,不肯前往前线杀敌。”
太后道:“怎么会?他是总督天下兵马大元帅,平定反贼是他的职责所在啊。”
“反正他就是命令兵部调兵遣将去打反贼,期间从不过问。等前线失利了,就两手一摊,说他无能为力。这种消极怠工的做法变相助长了反贼的气焰,欺我朝中无人,越加猖狂起来。”
“陛下,您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母后,我想请您帮我劝一劝毛翼飞,让他忠心辅佐我的基业,亲自去搜剿反贼。”
“陛下,以我对他的了解,要是他执意敷衍,就算是到了前线,他也会想方设法地钻空子。”
“现在反贼在斗城已经失踪了,估计立马又会从另一个城市冒出来。现在朕已经黔驴技穷,死马当做活马医,您一定有办法帮我。”
太后叹了口气,“好吧,我就试一试,要是最后的结果达不到陛下的预期,您可别怨我。”
“谢谢母后。”喜易帝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喜易帝抱着幻想,以为凭借母亲与毛翼飞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必定能令毛翼飞全力杀敌,挽大厦于将倾。
其实倒不是喜易帝有多天真,只是残酷的事实已经逼得他智商骤降,不得不寄希望于看得到、捉不牢的微妙感情。
到了下午,应邀入宫的毛翼飞进了太后的寝宫。
毛翼飞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太后坐在椅子上笑道:“我的心肝,你在找啥宝贝?”
毛翼飞展颜一笑,“我是觉得这宫殿里格外冷清,想寻点人气。”
太后嗔怪地瞅了毛翼飞一眼,“我乃遗孀老妇,哪里聚来的人气?”
毛翼飞摇头道:“非也,这里本应弥漫着一股书香之气。”
太后说:“心肝,你今天说话怎么古古怪怪的,干娘都听不懂了。”
“嘿嘿嘿......不是少了几个学士吗?有他们在,这里可就是十分热闹了呀。”
太后勃然变色,立马领会到毛翼飞的讥讽之意,但碍于眼下所求,便软下语调,“儿啊,为娘也是后宫寂寞,你不在的时候,更是思念心切,恨不能你时刻伴随左右呀。”
毛翼飞嘿嘿笑道:“倒显得我举足轻重了,真是受宠若惊呀。”
太后赔着笑脸,“可怜我饮鸩止渴,让你取笑了。”
毛翼飞嬉笑着走到太后跟前,伸手捏了捏太后的脸蛋,“今日怎么这般谦卑,让我意外了。”
太后道:“我有正事要说。”
“哦?”
“听说近来贼子作乱,危及社稷呀。”
毛翼飞收了笑脸,直起腰杆,眯眼看着太后。
太后说:“你身为总督天下兵马大元帅,此刻却还呆在都城里清闲。”
“我这就出城搜剿反贼去。”毛翼飞拔脚就走。
“哎!不忙着走!我还有话问你。”太后伸手制止。
毛翼飞只得转身走到太后面前,“还有啥吩咐?”
“你去外边,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一定一定。”毛翼飞把头猛点。
“还有,对待反贼不能留情,除恶务尽。”
“对的,一个都不留,斩草除根。”
“呃......好像差不多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对国事军事都是外行。”
毛翼飞伸手掐了太后的脸一把,“那您什么是内行?”
太后起身扑到毛翼飞怀中,呢喃道:“我什么都不在行,我舍不得你是真的。”
毛翼飞轻轻推开太后,认真地道:“我这就要出城了,我走以后,您自己多保重,万一饥渴难耐,就找学士们充饥吧。”
太后捶了毛翼飞一下,“都这关头了,还来取笑。”
“嗯,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府去准备一下行囊。”毛翼飞转身又要走。
太后一把拉住毛翼飞,高兴地道:“我的儿,干娘我可是心花怒放,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如此重视。”
“那当然,咱俩谁跟谁呀。”
“却也不急在这一下子,你陪陪我再走。”
“那可不行。军情紧急,反贼马上就要冒尖了,我必须露头就打,不能有片刻的耽搁!”
见毛翼飞说得斩钉截铁,太后也被唬住了,于是松手放行:“我的儿,你去搜剿反贼,可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