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听后眉头紧皱,心中不是没有同样的想法。
只是。
“动手,未必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而且,关键点是我不确定荒村事件是模因还是什么。”
“你还记得模因玩偶吗?”
“如果当时我直接逼迫梁少光的妻子说出实情,你觉得后果会是怎样?”
“如果当时高天的第二种猜测成立,周凤玲说出真相后,玩偶就会意识到是他母亲害死了他。”
“甚至会意识到母亲是偏心的。”
“那么所有人都会死,彻底无解。”
“反过来说,哪怕是第一种。我通过逼迫她得到真相,你觉得她还会心甘情愿的面对玩偶“赴死”吗?”
“玩偶察觉出当事人抱着欺骗的心...面对它,还是会解决不了。”
“模因事件会随着起因的理解而改变,这才是棘手的地方。”
张铁听完愣了愣,没太理解林队说的是什么。
他只觉得好复杂。
林安叹了口气,也知道这种东西和熊憨子解释也没用,只得一句话概括。
“解决模因,不仅要抽丝剥茧找到真相...”
“还要在“欺骗”人和模因中找到平衡点...”
若非如此,模因事件也不会和灵异事件并列齐名了。
那可是三阶四阶,都会殒命的存在。
逼迫出来的真相,不一定是能解决问题的真相。
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
人心,往往比鬼更可怕。
....
回村。
佛塔附近,不仅是张铁不想多待,林安也不太愿意呆在那。
潜意识下,总有浓郁的危机感驱使着他离开。
打算仿照解决模因玩偶的做法。
回村后,林安索性威逼利诱,从村民口中获取线索。
略微的烦躁憋屈。
对于当事人,他居然还要担心自己还原出的真相,会影响到村长一家。
从而致使潜在的模因发生变化。
...
村内空地上,林安毫不掩饰的将村民全体召集,当面询问。
随手布下的精神力屏障,将黄村长一家隔绝在外。
有些荒谬。
就像当着犯人的面审问他的同伙一般。
在精神力隔绝外的黄大为和他的儿子儿媳,不知所措的看着林安询问着村民。
“叮当”
白光一闪,一地的黄金首饰散落一地。
“咕嘟。”
口水吞咽。
被召集来的村民震惊的看着堆了一地的金银珠宝,其中不少首饰的做工,简直让他们大为震撼。
“从鸢英进村开始,我需要知道这段时间里村庄都发生了什么。”
“说一件事,拿走一件首饰。”
“但,如果我发现有谁编造假话,我会当场杀了他!”
踩在珠宝堆上,林安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前的村民。
珠宝黄金是进入秘境时随便装的,反正这东西在末日毫无价值。
为了方便行事,他特意让基地成员装了三个立方的黄金进来。
荒村村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人人目露贪婪,急不可耐的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我的天老爷啊,这人究竟是谁!?
“大人!鸢英来的那年冬天特别冷!我家老母猪冻死了一只!”
“镇住鸢英的井是我祖上挖的!那井水可甜了!只是后来没人敢喝了!”
....
七嘴八舌,在场村民在威逼利诱下,恨不得连自己底裤是什么都说出来。
信守诺言。
每当一条消息说出后,林安便给出些珠宝黄金。
然后细细的从大量无用信息中,试图找到相关线索。
两个小时后,夜色似乎更深了,却丝毫不影响众人的亢奋。
...
“爹,这位大人物,究竟想干嘛呀!”
“他是不是怀疑我们害死了鸢英?还编了谎话骗他?”
黄大为的儿子黄有为,愣愣的看着屏障内的林安。
他们听不见村民说了什么,只能看到那一地的金银珠宝和吐沫飞舞的嘴。
想不通。
这等手段的大人物,要是怀疑自己,不应该是逼他如实交代吗?
虽然他也的确如实交代了。
“别怕!咱们又没做亏心事!”
“那鸢英真真切切是鬼!”
“又不是咱们杀了她!”
老头攥紧了手中的拐杖,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儿媳:
“你说对不对?”
“那鸢英当时就是变成鬼了!”
“咱们可没害死过人!”
黄氏听后嘴唇蠕动了两下,然后木然的点了点头。
负责看守三人的张铁,斜着眼睛瞥了他们一眼,轻笑一声。
他娘的,当着老子面说这些话。
干嘛?心虚了?
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这么麻烦...
是真是假,相信林队肯定能弄清楚。
...
“大人!我还知道一件事!去年有个癞头憨子,跑到村长家里闹了一番,说要媳妇!”
一名头包着布巾的村民说完,便神神秘秘的指了指黄有为。
“黄有为身子不行!他婆娘也不行!前些年老生女孩!他那次把鸢英带回来后,他婆娘还气的回娘家了!”
面色八卦的村妇小声说出这条消息,然后一脸谄媚的向想林安讨走一条金项链。
....
约莫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在将问话后的村民驱散回去,但不允许出村后,林安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只是明显能看出他轻松了不少。
一直注意着他的熊憨子察觉出林安的变化,神色兴奋的急忙在队内语音问道:
“林队,是不是弄清楚怎么回事了?”
点了点头,林安应了一声,目露思索:
“差不多。”
“虽然缺少一部分证据,但应该没错。”
“是我小题大做,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自嘲一笑,林安面带笑意微微摇头。
在村民口中,他大致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还原了一遍。
黄村长的确没有骗人,包括他的儿子儿媳也是。
只是,他们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