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戏谑的勾起唇角,“我记仇你都喜欢,我要是不记仇了,你更喜欢?”
“……”
白歆羽无言以对。
这时,抢救室门口,又传来呼天抢地的声音。
家属的哀嚎,此起彼伏。
厉衍爵厌恶的蹙了蹙眉头,拉住她的手往外走,按了电梯。
很快,电梯上行至他们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
二人迈步进去,眼见下至的楼层,越来越低,她不禁紧张的握了握他的手,“你这样出去,真的可以么?要不要我掩护你……”
平日里,他以坐轮椅的姿态示人,假装自己身患腿疾。
但今天……
他为了她,就这样不遮不掩了。
事情已经发生,覆水难收,但她也想补救一点,试着看看,有没有补救的余地。
“这样有何不可。”他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了愧疚,不忍见她这样,安慰她说,“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以这个模样示人,也未尝不可。”
她难受到哽咽,“可你的初衷,不是这样……”
“无所谓了。”电梯门开,他直接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带了出去,“你只管好好待在我身边。”
“你想好了么。”眼见他还要往前走,她连忙将他拽到了一个还算冷清的角落,一本正经的看向他,“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希望你能想好。”
白歆羽是真的在替他紧张,这件事是因她而起,她怕给他引起祸端,间接害了她。
她没有忘记,沈佳容称呼她为“害人精”。
倘若真惹出乱子来,沈佳容追究到她身上,她也说不清。
她不想让自己,跟苏蔚蓝那样,成为他的负累。
见她的担心害怕,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缓解,她整个人反而变得更焦虑,男人深深的蹙了眉头。
他吸了一口气,眸光定定的看向她,“白歆羽,你到底怎么想。”
闻言,她纤长浓密的睫毛,狠狠一颤。
斟酌了许久,她方才颤抖着声音开口,“我怕连累你。”
“你不会连累我,反而……”
他的眸色逐渐深重,握在她手上的手,紧了一下,“是我连累了你。”
“你没有连累我,是我……”她听他将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心底隐隐作疼,不想让他这么说。
不想,男人在这时,低首凑唇过来,轻轻的在她唇上留下一吻——
“听我说,我母亲不知道我这腿的真相,我会借此告诉她,当年苏蔚蓝并未将我撞残,如果她愿意接纳你,我就把孩子的事告诉她,我们能很快复婚。”
“但要是她对你仍有芥蒂,就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时间,我会尽快找出证据证明,你不是苏蔚蓝。”
“这个安排,你觉得可以吗?”
说这话的时候,厉衍爵的呼吸都是颤动。
生平,他还没有如此紧张过。
白歆羽震惊的看向他,她从未见过,厉衍爵如此认真的征询她的意见。
以前,他习惯了强势,习惯了命令。
现在对着她,他竟能做到如此……
她的心底,掀起了层层涟漪,看向他的眼眶泛红,“你现在相信,我不是苏蔚蓝了?”
从前,自己已经跟他争辩了太多遍,他都一口咬定她是苏蔚蓝。
现在他的想法变了,令她激动到无以复加。
都不知该哭该笑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叹了口气,说,“我相信你的善良。”
“嗯。”
能得到这样的答案,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和厉衍爵未来的日子还长,总有机会来解开谜底。
她伸出手,环住他精窄的腰身,在他身上低语,“你的安排没有问题,我听你的。”
见她如此乖顺的模样,男人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但一想到,沈佳容对苏蔚蓝的态度,他的眉间便重新染上了忧虑。
按照沈佳容的说法——
当年,苏蔚蓝不仅开车撞了他,还顺带偷走了厉家最秘密的技术。
想让沈佳容原谅苏蔚蓝,几乎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苏蔚蓝和白歆羽不是同一个人。
但万一,根本不存在真正的苏蔚蓝……
想到这里,男人神色一紧,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拉开,眸底闪过一抹锐利,“也许可以安排一个人,假扮成苏蔚蓝回来赎罪。”
“这样……不太好吧。”听着,白歆羽便倒吸一口凉气,“我不想让其他人,也牵扯到这么痛苦的事里。”
“是我考虑不周。”
见她反感这个,男人也驳回了这个想法,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轻轻的亲吻了她的手背,“是我太想娶你回家了。”
因着他暧昧的话,她的脸颊当即染了几抹红晕。
她不好意思的用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他亲吻过的手背,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冷静下来给他分析,“最重要的事,是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沈佳容不会容得下,我生养你的孩子,现在她还以为,我只是怀了一个野种,就暂时不会对我们母子下手,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来吧,不要操之过急,因小失大。”
“即便我不是厉太太了,我和孩子也愿意等你。”
厉衍爵听着她最后那句,原本深暗的眸底,蓄起一抹光亮的璀璨。
他一把拥住她,将她牢牢箍在怀中!
白歆羽只觉心脏狂跳,整颗心都在为他颤动。
她眷恋的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男人修长的手,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他一低头,便闻到很清淡的馨香,心满意足的勾起了唇角。
正当这时,有几个叽叽喳喳的年轻女孩走过——
“哇,这个男人好帅啊,可惜有老婆了。”
“你怎么知道是老婆,而不是女朋友,他们明明更像是热恋好不好……”
“那无论是热恋还是老婆,咱们都没有机会了。”
听着,白歆羽这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