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后的第三天, 警视厅仍然没有找到始作俑者的踪迹。
普拉米亚的名号却被传得沸沸扬扬,与此同时, 这一次案件的消息传播地格外迅速:警方爆炸|物处理班的王牌受到攻击, 袭击者是国际上神秘莫测的赏金杀手,不禁让人产生无尽得遐想。
有小报神神秘秘地披露普拉米亚的部分受害者名单,好事者去查了他们的资料, 于是网络上开始流传一种言论——普拉米亚是政治黑手的走狗。
“这种说法也不错。”
苏格兰浑身不自在地坐在驾驶座, 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人头马一只胳膊搭在车窗边缘,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
“所以苏格兰你也不要太紧张。”
“——一直以来, 官方对于普拉米亚的追缉态度都很松懈, 使得受害者亲属不得不组成民间联盟就足以证明了。”
“嗯?”苏格兰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他一心两用,一边听着小岛修的话, 一边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景象。
“心态啊, 心态。”小岛修摇摇头,“普拉米亚是走狗,我们现在追击他,就是代行正义。‘正义不染尘埃’。”
这是诡辩家拉耶基斯的论调:正义不染尘埃, 不论执行者本来的底色, 执行正义时, 他就是正义。
苏格兰没有说话。
他才是那个执行外勤任务的专家,所以一时间搞不懂这个研究部主管到底想干什么。
不, 与其说是在对他说话, 倒不如说, 人头马只需要一个倾诉对象罢了。
他抬起手腕,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到约定时间了。”
他说。
打开车门, 车内长久的烟雾缭绕积累的气味逐渐从感官之中淡去。外面的世界风声和畅, 人来人往, 光明灿烂。
诸伏景光凝视着这座恢弘的大楼。
这里是东京警视厅。
……
…
“小阵平!”
萩原研二气喘吁吁地跑到松田阵平的办公桌前面。
他的幼驯染不耐烦地从文山文海中抬起头,一张池面脸凶神恶煞:“干嘛?”
自从松田阵平遇到袭击之后,日本的舆论就炸了开来。
迫于压力,警视厅被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松田阵平作为当事人,也被暂时紧急调往了刑事科。一方面是呆在警视厅容易保护他,另一方面是将他作为饵食。
松田阵平遇袭后第一时间上报了细节,只是涉及诸伏景光的那一部分,推说没有看见那人的脸。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无论是诸伏景光还是后头赶来的女狙击手,他们都带着宽大的帽子。
如果不是极为熟悉且肯定,松田阵平的确不一定能认出这家伙。
他这两天吃住都在警视厅,成天泡在普拉米亚的卷宗里,除此以外,还被三番四次要求回忆普拉米亚的□□的相关细节,耐心逐渐被消耗殆尽。
“公安派人了。”
萩原研二笑嘻嘻地将一枚冷冰冰的咖啡罐贴上松田阵平的面颊。
“你这家伙!”松田阵平被冰的一个激灵,一把将咖啡罐夺下。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道。
萩原研二耸耸肩膀:“刚才路过一楼看到的。两个。”
松田阵平倏地站起身:“我去看看!”
刚拉开椅子,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
矮胖的目暮警官领进来两个人,没有注意到爆处双璧骤然僵硬了一瞬间的身体。
“那个……松田老弟、啊,萩原老弟也在啊。”
他和气地说道:“这是公安派来的警员,负责协助追缉凶手。”
他让开身子,以便双方能够更清楚地看到彼此。
“这两位是绿川君和大岛君。”
“请多多指教。”
爆处双璧眼睁睁看着改名换姓的同期向他们露出一个镇定的微笑。
“……”
“请——多多指教。”
松田阵平用力咧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萩原研二看着他,后退半步。
喂喂小阵平,笑得好恐怖!
“这家伙……不会是我们的卧底吧?”
正在镇定微笑的苏格兰,听见耳边传来人头马的低语。
苏格兰:“……。”
会议室。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在明,普拉米亚在暗。”
诸伏景光用一句正确的废话起手。
“嗯,对。”
松田阵平多年未见好友,格外捧场。
“这里是公安收集到的资料,”他将灯光熄灭,投影仪将影像映上白板,“至今没有人能成功收集到普拉米亚的液-体-炸--弹,但是按照松田警官所见,那是由两种液体混合反应产生的爆炸。”
“普拉米亚在日本境内,两个月内已经制造了包括松田警官那一次的共5次爆炸袭击,其中有两次爆炸规模异常庞大。”
“所以我们直接从原材料入手,收集整理了特定时间段与地点所有能够被查到的化工类原材交易,锁定了其中可疑的几笔。”
松田阵平隐隐约约听到其余参与调查的警员的交谈,大意为“公安侵犯隐私”等恶意揣测,不禁感到一阵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郁闷。
不妨猜的更坏一些。
他面无表情地想。
干脆就猜这种情报根本不是公安的手笔。
“我们只要以这里为切入点,有很可能会抓住普拉米亚的尾巴。”
诸伏景光作结。
…………
……
琴酒带着防毒面具,面具下一副平平无奇的假易容,混在行色匆匆的组织成员之中,到也不显得多么突兀。
若狭留美这十几年一直在收集材料、曝光证据之中循环,她也无愧于这十几年的经验。比琴酒料想得快得多,黄昏之馆的风声很快就渐渐传开。
朗姆的反应极其迅速,眼见压不下事情,索性就先玩命地转移研究所。
许多存贮资料的楼房,在设计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了最坏的情况。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