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苏静语的语气就知道她误会了:“表姐你误会了,我是觉得这事不妥,想让表姐帮着劝劝。”
见简若宁不是要用这件事嘲讽她,为难她姐姐,反而是想要她去劝姐姐,苏静语的语气也好了不少,只是这事,实在是难办啊。
苏静语长叹了一口气:“是我不想劝吗?姐姐她不听我的话啊,娘耳根子又软,姐姐的本事想必妹妹也知道,能把人哄的高高兴兴的,如今她大了,更是说一不二的了。
我起初也想着劝来着,可惜姐姐觉得是那韩公子是真心的,之后再提,她却觉得我是见不得她好,觉得她只能随便配个小户打发了去,后来我再说什么,姐姐都不听了。”
这,苏静欣看上去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啊,可能就是一时之间上头了,简若宁只好说:
“我碰上了你姐姐与韩琅,韩琅要置办个宅子给你姐姐。这话你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最近这几天还是多劝劝吧。”
“好。”自己的姐姐,自然得劝。
说罢简若宁又叮嘱:“若是你姐姐这几天收拾东西,记得告诉我,你可得看住了,不要为了一时毁了你姐姐的一生才是。”
苏静语也知道事情走到这种地步,若是真的劝不住,姐姐一辈子就毁了,自然十分上心,她是希望姐姐这两天能想清楚的。
所以这两天好话反话都说尽了,要不是这种事情闹大了不好,让简若宁过来劝可能适得其反,苏静语甚至都想找别人过来劝了。
而苏静欣纠结了几天,最终还是决定出去,所以开始收拾东西。苏静语一发现苗头就打发身边的绣儿去找简若宁过来帮着劝,此时此刻,她是没什么办法了。
自己也出手拦住了姐姐:“姐姐,你是真的想好了吗?打算跟着他?”
“是。”
“可姐姐也不是没有看到赵夫人对韩公子的态度,这样的人,说不定就会有什么问题,姐姐你别被他骗了啊!”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苏静欣知道韩琅或许有问题,可只有他给她一个机会。
大昭不像前朝,刚来初潮就定亲,刚及笄就成亲,因开国皇后成婚太早,导致难产去世,开国皇帝特地将成婚年纪往后推了三四岁。
女子及笄了才开始找婆家,等到了是成婚的,也过了三四年了。可像是苏静欣这样家中没落的,也真的是耽搁了。
苏静欣现在已经十七岁了,可苏姨母只会管内事,对于女儿婚嫁之事,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
赵家是世家,苏家姨母本人也是见识过的,普通的人家她看不上,苏静欣也看不上,可若是往上,别人又会挑剔苏家。
父亲去世,母亲软弱撑不起家又没有注意,就这样苏静欣被耽误到了十七岁,至今都在愁她的婚事该怎么办,这实在是不应该的。
简若宁赶到的时候苏静语正拽着苏静欣的胳膊,就快拽不住了。苏静欣见简若宁过来,倒是生气:“你怎么能叫别人来呢?”
“宁妹妹已经知道了,就在大相国寺,姐姐你以为这种事能瞒多久吗?”苏静语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她自己做绣活,卖出去也能养家,何必贪慕荣华,非得找个男人呢?
简若宁叹了口气:“表姐,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的,我能碰到,别人也能碰到,韩琅这个人风流多情,他未必是真心待你啊。”
苏静欣瞧见简若宁,刚刚那一口气也散了,坐在塌上,低着头,捂着脸,略带哭腔的说道:
“你们都不愿意,可我就只能想到这一种办法啊,我又能怎么办呢?祖父去世了,家破了,父亲也走了,只剩我们三个人了,寄人篱下的滋味可真难受啊,天天脸上都堆笑,回到屋子里,脸都笑僵了。
宁妹妹只怕不知道吧,我们就剩些衣衫首饰了,宅子、铺子、田地都没了,父亲把家里的家产赔尽了不说,连娘的嫁妆都卖了大半,可惜还是不行,就连仅剩的这些首饰,也都变卖了大半,真金也都陆陆续续换成了鎏金,上京时连车马都雇不起了。
还是娘当掉了最后的嫁妆,这才上了京,来了侯府。我只是想让母亲和妹妹过的好一点,怎么就不行呢?
我也不是没想过求赵夫人帮我找一门亲事啊,可赵夫人根本不接我的话,我能怎么办呢?我都十七了,再耽搁下去,就真成老姑娘了。
韩琅对我未必是真心我又如何不知呢,可只有这样,母亲才不会去四处相求,妹妹才不用深更半夜了还在刺绣,眼睛都熬的通红。我们所以哪怕最后是沦为外室,我也认了。”
苏静欣说完之后突然迸出一股子劲儿,就要往出走,不过简若宁是不可能放她就这样出去的,能劝好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若是劝不住,苏静欣也是不可能出得了华芳馆的,她来的时候特意叫云知贿赂了华芳馆的是婆子,又叫竹意和云知一起看着门,她进来的那一刻,华芳馆的前后门都已经锁住了,无论如何,苏静欣今天是出不去的。
甚至她还带了两个碧落阁的婆子,是从云英阁带过来的,身强力壮,也都是可信的,不害怕制不住苏静欣。
这种事情,苏静欣要是在自己家里想要和外男私相授受还想做外室,她管不着,可如今这是在侯府,苏静欣客居侯府,若是她出了事,难保不会连带着让侯府女儿家都受辱。
虽然说不至于毁了,可终究是不好,毕竟古代是最讲连坐的了,尤其是这种家族之间的事情。
有些偏僻地方,族谱上女人的记载甚至是xx地x氏,你不是你,你是x家的女儿,犯了错,整个家族都要被连累到。
虽然苏静欣是苏家的,可住在一起难免牵扯不清,简若宁身为简家人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