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简若宁将好几种方案全部都在脑子里预想了一遍。
汪鑫鹏已经在亭子下了,眼瞧着就要进亭子了,如果这个时候喊简若宓下来的话, 她就会和汪鑫鹏碰个照面。
万一汪鑫鹏这人十分下作, 直接手一伸, 拉住简若宓就完了, 所以现在不能喊简若宓下来。
所以简若宁决定拿起地上的石子,直接朝着汪鑫鹏扔去, 吸引汪鑫鹏的注意力,然后趁着这一小段时间再叫简若宓出来。
说做就做,简若宁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了一块石头,尽可能的瞄准汪鑫鹏, 然后手举起来用力一扔。
扔中了, 汪鑫鹏脖子一痛,转头看向后方, 很是生气,朝着简若宁的方向怒吼道:“谁?敢不敢给小爷我出来, 咱们当面比试一场!”然后就朝着简若宁的方向走来。
这个时候简若宁已经跑到了另一边, 站在简若宓能看到的方向, 用力的向她挥手,还用口型示意:“快走!”
幸好简若宓看懂了,趁着汪鑫鹏去找简若宁的这个空隙, 从亭子中跑了下来, 这个时候简若宓才发现亭子底下有人。
从亭子下来的简若宓被简若宁拽着跑了出去。等到汪鑫鹏在刚刚那个地方没找到人,转头打算去找简若宓的时候, 亭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什么都不剩了。
汪鑫鹏这才知道这是调虎离山, 心里暗骂道不好,这次事情没办成,回去肯定得受苦了。
而简若宓跑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只能扶着墙,大口的喘着气,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若宁看着这边,已经跑的够远了,再拐一个角就是供女眷更衣梳妆的地方,想必汪鑫鹏也不会追上来了,拉着简若宓说道:
“四姐姐,我刚刚在那边厢房听到有人要害你,那个汪鑫鹏就是专门派过去的,你在的那个亭子,可以从戏楼处看到,你也知道汪鑫鹏这个人,沾染上一点半点,都是一身的脏。”
汪鑫鹏是谁,京城贵女就没有不知道的,所有夫人在教导子女的时候,都会提一嘴他:
“像是是汪家那个小儿子,被其父母宠的很不像样,二十多岁的人了,一整天没个正形,只知道喝酒狎妓,倚红偎翠。以后离这样的人远一点,最好见都不要见。”
简若宓虽然未经世事,但是并不代表她蠢,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脸色一变,好狠毒的心啊!无论这人是谁,都是想毁了她的名声,毁了整个宣平侯府的名声。
“是我今日不察,刚刚辅国公府的三姑娘叫我过去,到了这个亭子后,又碰到人说是辅国公夫人叫付三姑娘过去,付三姑娘叫我在这里等一等,她很快就回来,谁知道还会有另外的人。”
简若宓长叹一口气,今日这事,若不是七妹妹,恐怕她就真的中计了,当真是惊险。
“好妹妹,多谢你就我,回去之后,我的首饰盒子,你随便挑。”简若宓拍了拍简若宁的手,倒是让简若宁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都回了座位,简若宓知道她母亲赵夫人的性子,若是现在告诉她,她必定按捺不住,想要讨个说法。
但是今天这事透着蹊跷,付三姑娘的确参与其中,但是这事肯定还有别的推手,只怕是还会牵扯到更高一级的人物,不好现在就打草惊蛇了。
简若宓决定回去将这件事告诉爹爹和祖母,他们两个人肯定是有办法的。
简若宁则是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将任务交了,结果这次虽然交成功了,却没有被判定为吃到了全部的瓜,只拿了百分之八十,所以肯定还有她没有想到的点在其中。
等到晚上回了侯府,简若宓先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乐昌郡主,然后又让乐昌郡主请来了赵夫人和简和砚。
简若宓将今天的事情全部都重述了一遍,赵夫人一听说有人想要算计她的宝贝女儿,肺都要气炸了,当即指着天骂道:
“难道是辅国公府害你?好啊,就说她怎么这么好心,给我发帖子,毕竟是国公府我也不好拒绝,结果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宓儿你放心,要是辅国公府害的你,娘绝对给你讨回公道。”
而简和砚和乐昌郡主此时就冷静多了,乐昌郡主分析道:“若说是辅国公府做的,汪鑫鹏又该如何解释呢?汪家虽然这几年不大行了,但也不是谁都能指使的动的。想来还有别人。”
简和砚听了乐昌郡主的话,若有所思,沉声道:“你说是若宁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救了你?”
“是,父亲。”
“找人将她叫过来,我有事要问她。”
不一会儿简若宁就过来了。简和砚看着简若宁,有些恍惚,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女儿了,都长这么大了吗?
鉴于还是今天简若宁救了简若宓,也相当于救了宣平侯府,简和砚是感到欣慰的,恍然又看到简若宁,觉得自己对这个小女儿好像有点关心的太少了,心中有些愧疚。
于是他温和的问道:“你姐姐说你是听到了他们密谋所以才过去找她的,你详细说一下,都听到了什么。”
简若宁就知道今天有这么一遭,所以就在屋子里等着,来了人叫她过去她也就过去了。
“回父亲,今日听戏,因为坐的有些久了,女儿就打算出去走走,谁承想在接近花园的厢房中听到有人提起简家的女儿,女儿就留心注意了一下。
谁知道他们说的居然是四姐姐,女儿听到底下的人唤那人张公子,还听到了太子殿下吩咐等等。之后又听到了什么和外男过从甚密之类的话,觉得不对,就去他们说的亭子去找姐姐了。
到了亭子之后的事情,姐姐应该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