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如此不认真对待简若容的及笄礼, 那要是婚事呢?会不会也是随便挑一个人家就打发了?
及笄礼简单了不要紧,但是要是因为赵夫人的不用心耽搁了简若容的一生, 关姨娘就觉得不行了。
简若宓比简若容大一岁, 有什么好的,自然都是简若宓的,鉴于目前赵夫人还没有给简若宓寻到婆家, 她的精力也都在这边,要是什么时候把简若宓嫁出去了,岂不是就要轮到简若容了?
就看及笄礼的样子, 关姨娘不相信赵夫人会为简若容寻得什么好郎君。她一定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最后所嫁非人。
关姨娘最后还是决定去求一求简和砚, 毕竟她的身份也见不到郡主,唯一能接触到的, 顺便也能决定简若容婚事的也就是他了。
上一个季度的账终于是算完了, 简和砚也能按时散值回家和家人多呆一会儿了,在书房指导了一下简若泓, 又去看了看简若潇和简若淮。
听姜老先生说简若潇最近学习很是用功, 简和砚很欣慰, 特意找出来他之前用过的书叫小厮拿给简若潇。
简若淮还如往昔一般,倒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简和砚只是觉得简若淮果然长得像他,越长大,越是仪表堂堂, 想必长成之后,定是清雅俊秀, 人中龙凤。
简若淮:爹, 咱去看看眼睛吧, 我是这挂的没错,可是您不是啊,您额头方正,鼻梁英挺,怎能看都是英武不是清隽啊。
但是这话简若淮自然不能说,只能笑笑,然后自然的问简和砚一个问题转移话题。
将三个儿子都看完了,简和砚想起很久都没去过怜心阁了,也不知道怜儿有没有忘了他,抬脚就去了怜心阁。
打前门小厮报简和砚回府,关姨娘就知道机会来了,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等他来。
她提前化了一个楚楚可怜的淡妆,又用胭脂往眼尾那里扫了点红,还特意用了比较淡的口脂,将房间里的香料也从暖香换成了冷香,显得越可怜越好。
甚至房间里的摆设都是关姨娘精挑细选过的,绝对没有暖色,多宝架上只放了白玉的花瓶,插的也是白玉兰,最好让人一进这屋子就感觉寂寥,孤苦才好。
他一来,关姨娘就打算开始演戏,用特殊香料泡过的帕子已经准备好了,姜汁和洋葱气味太大,容易被人发现,关姨娘有独门妙招,不伤眼睛还能流泪。
听见外间的响动,关姨娘做好准备,摆好姿势,将帕子放在眼睛底下,没一会儿泪水就跟戏文里说的一样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
简和砚一进来就是一副美人落泪的场景,顿时心疼的不行,过来抱住关姨娘,轻拍她的肩膀,着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我才没见你几天,就哭成这样,有什么人惹你伤心了吗?”
关姨娘见他着急,靠在简和砚的怀里,用另一条帕子将脸上的泪珠擦掉,却没有擦掉眼眶里的。
关姨娘双眸剪水,眼眶中还蓄着泪,长长的睫毛自然的洒下一片阴影,自下而上的看着简和砚,楚楚可怜的说道:“侯爷,没人惹我伤心,我就是感慨,容儿都这么大了,我却没能力替她找个好夫家,也没能力给她置办份好嫁妆。”
喜欢的人这么说,简和砚哪里还忍得住呢?当即打包票:“你放心,容儿的婚事有我,我这个亲爹一定给她挑一个好人家,嫁妆也不会少了她的。”
听见简和砚这么说,关姨娘才放心了。跟了简和砚这么多年,知道他是个守信之人,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做到。
果然没多久,简和砚就过来给关姨娘说:“太医院院首江子石江太医他有个孙子,叫江雪宁,我瞧着那孩子还不错,一表人才,跟着家里人学医,如今已经坐馆问诊了。等磨练到了,就进太医院。”
“我相信侯爷看中的孩子定然不错,只是为了容儿,妾不得不多问一句,这江家人口多吗?江家夫人又是个什么脾气性子呢?”
简和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关姨娘要问这个,但是他还是说了:“江家人口挺多的,江雪宁是长房长子,但是江太医早就分好了家,家里的事情不用操心的。他四叔如今在地方,做知州,听说做的很不错,想来也快升了。
至于江家夫人,听江太医说她这个儿媳有些怕人,不太爱出门,但是人是不错的,熟悉了之后,也就没事了。”
简和砚又想起来赵夫人天天跟在她身边讲的什么家里最好要有爵位,家底一定要殷实之类的话,补了一句:“江家百年医家,医馆药铺不少,家境殷实,容儿嫁进去,应当是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关姨娘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她是有钱就要花的人,手里头从来不存钱,她觉得人生就是要活在当下,要不然像她娘一样,辛辛苦苦攒了半辈子的钱,结果被正室逼死,钱全成了人家的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钱的重要性,从全家人逼她进府做妾的那日起,她就明白了,钱真可真的是个好东西。
所以,简和砚找的这家人,有官位——太医院院首的祖父,做知州的四叔;有家底——一医馆药铺;有手艺——祖传行医的手艺。
听简和砚的介绍,关姨娘是觉得家里也没什么问题,人多是好事,家里人多才兴旺嘛,分家这样的事情都解决好了,想来也没有什么别的难事了吧。
唯一一个婆婆有点怕人,这不正好吗?可以不用怎么伺候婆婆。虽然她这一辈子没见过几个婆婆,但是就她见到的婆婆来说,有折磨人的,也有不折磨人的。
她以前总是觉得她的嫡母脾气暴躁都是婆婆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