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君敬启:
我路过鹤井奶奶的小店,她说你最近很忙,故而我也不敢去打搅你。我们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你还好吗?
这几句话我反复思量,羞耻从脊柱贯到头顶,我几乎为此一夜未眠。但我最终还是写了下来,写给你看——我每天早晨都在看着你,你从我家门口经过的那一分钟,我每天都在看着你。
樱花盛开了,我想起和你相遇的时候。你坐在樱花树上叫我,递给我一只困在树上的小猫。
“能帮个忙吗,小姐?”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在此之前,从未有人称呼过我“小姐。”在那个当下,我从未想过我会永久地记着一个萍水相逢之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妈妈在敲门,她给我端来蛋糕和红茶,我只能急急忙忙地把信纸压在书底下。她嘱咐我要保护好眼睛,早早去睡觉。你说得对,女性的一切温柔与爱都是要被尊敬的。
希望你不要嘲笑我,我最近似乎是为了爱慕你而活着的。这种经历短暂而又热切,又让人感到痛苦,我时刻提心吊胆,又时常感到怅然若失。所以我鼓起勇气给你写信,希望你给它一个结局。
——早川理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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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理纱穿着黑色白滚边的校服裙,她隔着布料捏住口袋里的情书,局促不安地坐在警视厅问询室的椅子上。
“不要紧张,”一位短发的女警官递给她一杯水,“只有几个问题,很快就能结束了。”
佐藤美和子将一张监控照片递给对面的女孩,点了点照片上穿蓝色连帽衫的少年,温和地询问她:
“你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
她慌乱地抬眼看向对面的女警官,情书被她下意识收拢的手指折揉出裥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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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呼啸而过的警车似乎带来了很多不良影响,各大电视台的记者闻风而来,犯罪事件摇身一变,成为了众多娱报争相哄抢的猎奇新闻、恐怖故事。
一天之内横死两人,凶手还逍遥法外,再加上媒体的渲染传播,难免引起了市民的恐慌。
在入职第三天的早晨,宫纪站在会议室最前,面对着搜查一课管理官松本清长以及底下一众刑事部长官,将两位受害者的照片贴在展板上。
“死者山田阳一,30岁,于四月二十七日晚死于锐器劈砍,身体多处泄愤痕迹。山田阳一四年前来到东京,原先是平河町的建筑工人,一个月前受到该地小头目麻生祝的赏识,辞去了建筑工地的工作。调查显示,山田阳一的账户在近一个月有多笔不明汇款。”
“死者光村凌,32岁,于四月二十八日晚九点钟左右死于割喉,一刀毙命,尸体完整。光村凌是无业游民,近一年来一直在麻生祝的手底下做事,与死者山田阳一私交甚笃,两人保持着长期来往。”
宫纪按了按耳麦,里面传来佐藤问讯的声响,她看向下方的同事与长官,声音冷硬而坚定:
“经过调查和走访,整合所有证物后,初步确认‘高野秀树’为第一嫌疑人。详细证据链条和推理过程在文件中都有所展示。”
她再度贴了一张照片在展板上,那是一个高中生年纪的少年人,面容清秀,黑色的卷发稚气地垂在他的额头,笑容非常开朗。
“高野秀树,17岁。来自九州冈崎县,14岁时离家独身一人来到东京。高野秀树离家三年,期间其家属并无任何报警记录。父亲高野原在曾在一年前因非法参与宗/教活动被九州县警逮捕。”
“据前去搜集社会信息的的警官陈述,高野秀树在一天前失踪,目前下落不明。平河町一带的领头人麻生祝同时盯上了高野秀树,正在高调地组织人手搜寻高野秀树的下落。”
松本清长翻动着手里的文件,仔细阅览过报告里所有的实证。最终一锤定音:“通知搜查支援分析中心对嫌疑人开展逆侦测,三系人员尽快开展摸索式排查,找到高野秀树。”
“还有一点……”
在所有人都推开椅子起身的当下,宫纪突然开口。松本清长止住了动作,向她望过来。
而宫纪显然是在上一秒才下定决心说出这句话。在会议室所有人沉默又严肃的注视中,她飞快地调出一段监控。
监控只有十秒,镜头对着一条街拐角,先是一只脚迈进了摄像,而后手电筒的束光直射而来,摄像画面在几秒内呈现过曝后的白光。
“这是平河町三丁目的监控上的摄像,高野秀树的侦查技巧似乎出现了重大改变。此前他对监控的反应模式是发现、并躲避监控位置,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他就懂得让监控在强光下自动收缩光圈,降低摄像像素。”
宫纪回忆起安室透的证词,她斟酌着措辞向上司解释:“据现场的第一发现人陈述,第二位受害者光村凌在被杀害前万分小心,对前来保护他的侦探都不敢泄露其具体位置。但凶手甚至提前知道了他的具体所在地,受害者的通讯设备也不见踪影。”
她快速下了一个定论:“我个人怀疑,高野秀树背后有指导他完成这一进步的人。”
松本清长四十多岁,一张面相凶恶的国字脸,一道横跨左眼的可怖伤疤横亘其上。他身材魁梧,二十多年的从警生涯让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而他显然也知道一些宫纪这种入职不久的新人不知道内幕。他低头思索了几个瞬息,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都去干活,把宫纪留了下来。
空旷的会议室只剩两人,一个面相凶恶得像□□大佬,一个冷冰冰的不近人情,都是公事公办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性格。松本清长拿过纸笔,给宫纪写了张简陋名片。
上面写着“风见裕也”的人名和一个联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