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这是康拉德敲门让黛博拉下楼吃早饭的时候, 在她开门后看到她脸问的第一句话。
脸色很差吗？听康拉德这么说，黛博拉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脸。后半夜从蓝宝石之国的王宫回来之后，她就给阿德里安写信，然后再也没有睡着, 索性去了阿德里安房间又把行李又重新整理了一遍。
信已经在天亮的时候让斯比去送了, 确保要阿德里安亲手接到。
刚才她特意用的冷水洗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 整体上来说她觉得自己眼睛下稍微有点阴影, 但是毕竟才十六皮肤状态很好，所以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糟糕的地方, 没他说的这么夸张吧？
“昨晚没睡好, 但是还好吧。”
“那今天晚点出发, 吃完早饭你再休息会。”康拉德微微蹙了蹙眉，“不着急。”
“不不不, 我们还是不要拖了, 早点走吧。”黛博拉连忙谢绝了康拉德的好意：多待一会就多危险一点,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得快点走人才是。
或许是黛博拉过于迫切的样子让康拉德觉得奇怪，所以他没有直接答应：“为什么突然这么急。”
黛博拉揉了揉额头，半宿没睡的确让她脑子运转的速度变慢了, 她竟然一时编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
在努力了一会依旧想不出托辞的情况下，黛博拉选择实话实说：“我昨天晚上，后半夜, 出于某些机缘巧合的情况，闯入了蓝宝石之国的王宫, 看到了一些应该不太能看的东西。离开的时候还被追踪了, 虽然我觉得我甩掉了但是并不是万无一失的情况, 所以这个情况下应该立刻跑人才是！”
“闯进了别人王宫？”康拉德像是确认一般，再次问了一遍。
黛博拉点了点头。
“还被人发现了？”
康拉德很会提炼重点，黛博拉心里一边流泪一边又点了点头：她可能真的不适合偷摸做什么事，背着阿德里安做的事全都会被阿德里安抓包，自己跑别人宫殿里还差点被人追踪，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偷偷溜出门的事都在十岁以前还在斯特林家的时候。
短暂的沉默之后，康拉德移开了盯着黛博拉看的眼神“嗯”了一声：“那就收拾下快点出发吧。”
“好。”黛博拉答应完之后才觉得有点奇怪：这就完了？没其他问题了？她眨了眨眼睛，“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去王宫，顺便看到了什么吗？”
正准备回房拿行李的康拉德听到黛博拉这么问，回头看她：“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要做的事，收拾完就下楼吧，早饭可以马车上吃。”这么说完，康拉德没有再停留回房了。
黛博拉看着他关上的房门，心里对于他这种毫不动摇的态度，说不上来是感到松一口气还是怎么样。的确没有被追问缓解了很多“万一被问了的话关于幽灵之类的话题要怎么解决啊”之类的压力，但是康拉德这种不知道算是体贴还是漠不关心的行为，让她觉得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这增添了些微的其他压力。
五年没见的康拉德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黛博拉其实没有特别多的行礼要整理，昨天半夜已经理过了，其他大多数东西都放在【储存空间】里，所以基本上算是轻装上阵。所以她回到房里拿起背包，然后再确认了一遍没有东西落下，就下楼了。
到了旅馆大厅，黛博拉发现康拉德已经打包好了早饭，叫好了去马场的租赁马车，现在已经在等她了：不是这效率也太快了吧？
“给。”康拉德把早饭放到黛博拉手里，“退房手续办好了，阿德里安的房间先给他留着，暂时留了半个月的房钱，口信也留给他了，还有什么要办的事吗？”
黛博拉目瞪口呆地摇了摇头：阿德里安也是办事效率很高的类型，桩桩件件都很妥帖，但是也没有这么快过？康德拉应该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吧，一个侯爵少爷为什么这么会啊？这个异世界的贵族能力超级自理难道是常态。
“那就走吧，马车在门口等着了。”
“你的早饭呢？”黛博拉拿着手里明显一人份的早饭，一边跟着康拉德走出旅馆，他还替她开门等她走出来之后才关上大门。
“等你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康拉德说着上前一步，又替她打开租赁马车的门让她上车。
等到两个人都上车之后，马车车轮开始向前滚动。
什么叫等她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啊？她拿个背包，检查下房间然后下楼一共才多久时间他把所有事都办妥了还吃了早饭？什么道理？黛博拉啃着手里的面包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这面包这么难吃吗？需要你皱着眉头。”或许是黛博拉的表情太过纠结，引起了康拉德的注意。
咽下嘴里那一口面包，黛博拉才回复：“不会，火腿面包还挺好吃的，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比如，为什么你吃早饭这么快。”
“呵。”康拉德似乎是笑了一声，又似乎不是。
到马场的时候，黛博拉总算啃完了第一个面包，剩下的没吃了，因为租赁马车防震做的并不好，而且这位马夫的驾驶风格有些狂野，这让她想起了上辈子那些飙车的公交车，引起了一些生理性晕车。
招待过黛博拉和康拉德的那位小厮早已把两人预定的马牵到了门口等着了，在黛博拉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康拉德把他的马也从城内的马厩送到马场了，所以小厮左手右手各牵着一匹。
谢过小厮之后，黛博拉牵过自己的马翻身骑上，康拉德确认黛博拉上马没问题之后才上马：“和试骑的时候一样，跟着我就行。”
“没问题。”
的确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