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过分惊讶的表情相比, 格里格列虽然短暂露出了些许吃惊的样子,不过他很快笑了起来:“我们在哪里见过?”
格里格列似乎不记得自己了, 黛博拉也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两个人见面是五年多前的事了,对于他来说,她就是路边随便遇到一个普通人, 他好心给她带过一段路而已, 不记得是很正常的,说实在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格里格列, 一个和“黛博拉”有关的人,黛博拉可能也没法把之前为她只带路过一次的人记得这么清楚。
“嗯, 见过, 大概五年前。”黛博拉摊了摊手,“就是在这个酒馆门口,我不认识去城郊墓地的路,是你带我过去的。”
“啊, ”格里格列似乎是回忆了一下, 然后他就想了起来, “原来是那个时候,对, 这么说的话我就想起来了, 的确有那么一回事, 嗯, 半路还遇到了安娜, 她撞了一下你的肩, 原来如此, 你是那个时候的女孩,身高长了很多,一下子没认出来,那么这次又是有什么事?上次是去墓地,这次是找人?”
“嗯,我找路·考斯特。”黛博拉再次重申,信她转了个方向,让格里格列可以更方便地看清,“这里没这个人?”这么说的时候,她看向了一边站着的威廉。
格里格列看了一眼信件上的落款地址:“地址的确是这里,但是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很抱歉不能帮上忙。”
格里格列的态度比威廉正常很多,也大方很多,但是依旧是干脆的“否定”,如果再追问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正面的回答了,可能得暗中走访下?黛博拉“哼嗯”了一声,把信件收回口袋里,干脆地罢手:“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不过可以问下你找这个人是什么事吗?”格里格列见黛博拉把信收了回去,似乎是聊天一样问了一句,“因为你对王都卡本科不是很熟悉的样子,上次,为你带路那一次,我以为你不是本地人,从其他城市来扫墓的,现在看起来不是?”
黛博拉是实实在在的本地人,只是之前的活动范围比较小,没有来过这一带而已,毕竟在那之前她并没有什么必要自己出门。被格里格列这么问,黛博拉不由得笑了起来:“朋友托我帮个忙而已,路,就是我要找的那位,是个冒险者,他之前一起行动的小队队长很久没见他了,想和他聚聚,之前写信留下的地址是这里,他知道我要过来,就托我来的时候和路说一声。”
“原来你有冒险者朋友。”格里格列这么说的时候,看向了黛博拉的指尖。
“我自己也是冒险者。”黛博拉几乎是立刻跟上了格里格列,“说起来,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库洛·里多,可以请教下你的名字吗?毕竟你帮了我两次了,也算缘分。”
“格里格列·弗农,很高兴能认识你。”格里格列身体前倾了一点,“做冒险者是贵族小姐什么新的时髦事吗?”
黛博拉看向自己的指尖,格里格列刚才就是这么做的,白皙的指尖,修剪整齐圆润的指甲,看上去颜色很健康的甲面,她把手翻过来,手掌朝上,指腹和掌心都很柔软,没有留下任何伤痕更没有任何的茧,这是她一直生活很优渥的证明。
冒险者的生活其实是很辛苦的,经常风餐露宿,只是黛博拉从家里拿了丰厚的启动资金,很快又遇上了会替她打理一切的阿德里安,普通冒险者的薪资算不上特别丰厚,勉强糊口的程度,只是到了几乎是最高级的A级之后,能接的任务和酬劳都变多了,尤其有些“危险”魔物,给的价格是其他的几十倍,所以以两人的战力来说,那些钱足够让旅途过得非常滋润,住得起最豪华的酒店,也买得起最贵的珠宝。
黛博拉看了一会自己的手,而后握成拳,抬眼看向格里格列,和阿德里安分开之后没有了无理取闹的对象,和康拉德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断提醒自己,这是自己想要退婚的未婚夫,不可以向这样的对象提出过于胡闹的要求,维持表面上的这种关系就可以了,当然也不可以说、或者做一些过火的事去为难伊丽莎白,尤其在她明显已经喜欢上费德里科的情况下,她都快变成“黛博拉”了。
不过,现在她可不是“黛博拉”,所以这算是回国之后她第一次露出非常真心的、狡黠的笑容:“诶,我该不会是被小看了吧?应该不是吧?”
格里格列怔了一下,他直起身子,不再向前前倾,打了个哈哈:“哈哈,怎么会呢。”
“最好不是,”黛博拉点了点头,从吧台的椅子上下来,拿出信封又晃了晃,“因为我还挺喜欢你的,所以,最好你们的确不认识路,不然我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哦?毕竟一个大活人,不会说没就没,对吧?”
“如果他真的在这里的话,我们也没必要替他瞒着。”格里格列做了个无奈的动作,.52gGd.“真的很抱歉不能帮上忙。”
“没关系,是我打扰了,那我今天就先走了。”黛博拉说完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准备推门离开的时候,她的手都碰到把手了,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她回身拿出随身带着的小钱袋,里面放着大约十枚金币和若干银币,不算很多,但是足够一个普通五人左右的家庭比较富足地生活半年,装修这么一个破酒馆当然也是绰绰有余,“这个给你,”黛博拉把钱袋抛了出去,精准地落在吧台上,她抬手晃了晃指着酒馆昏暗的内饰,“我不太喜欢这里的氛围,太沉重昏暗了,你们应该重新装修下,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