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公正、幻想、灵墟,这些都是具备特殊才能的龙神,受万龙之景仰。”
“不过一面之辞,你就把它们打落神坛,认为是它们的过错,这叫我们如何相信?”
“说到底,这也有可能是你的诡辩,稍微有点阅历的圣龙,都知道你已经堕落深渊,假使抱着别样的目的再度接近龙庭,所谋必然巨大,除非你拿出有力的证物,不然没有一丁点说服力!”
被摁在地上的天蚀黄龙,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它虽是囚禁之身,可一张嘴咄咄逼龙,没有丝毫留情和相信的意思。
龙无极隔着一段距离,冷冷望向它。
不远处一条半腐烂的恐怖尸蛇,盘绕着超逾八百米的身躯,乌黑色的血液流淌下来,浇灌在地上,滋滋滋发出腐蚀的声音。
它的杀意如山岳一般厚重,从无到有,全部集中在天蚀黄龙的身上,似乎对方再开一次口,就要扑上前去,一口咬下它的脑袋。
另有一个头上冒着沙黄色火焰、像是蜡烛一样燃烧的獠牙厉鬼,浑身缠绕着牛、羊、犬、猪模样的凶兽头颅,背负一对千疮百孔的翅膀,额顶一只眼,下巴上一只眼,同时锁定天蚀黄龙,手中的断戟高高举起,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龙子戬裂开骸骨之口,无声笑了笑。
继而爪下发力,将刚好卡在地面坑洞中的天蚀黄龙,再一次往地下摁去,深度下陷近百米。
“本尊不会信口开河,不过能不能自证其言,与你又有何干系?”
“几万年过去,依然停留在始祖体中期,你和你哥哥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实际在众龙神中几斤几两,有多大的话语权,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或许你能代表龙庭出面,或许你也有一些汗马功劳,但你这一生,永远不可能代表龙庭决策,这种浅而易见的道理,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你……”似乎戳到天蚀黄龙的痛点,它的脸色剧变,龙须快速晃动,愤怒和羞恼争来斗去,怎么也分不出胜负。
“小妖精,看好吧,既然本尊苏醒,纯真的灵性得以释放,那么死神之恶名,将由我亲自摧毁。”
“大罪之龙?开什么玩笑,本尊不好大喜功,但这不代表死之一脉软弱无力,论实际的功勋,本尊自认为仅次于诸位初代祖龙,幼子龙野,死神部众及附庸,只能身披荣耀,在瞩目之下绽放光芒,以往的苦难,死去的那些功臣,这笔账,我会一点点清算。”
龙子戬独自述说时,天地失音,万物沉默。
灰雾翻涌间,尸身美人鱼、大巫妖、地穴祭祀、无影怨龙、人头灯魔、深渊骨龙、捉鬼罗刹、恶念骑士、七目圣尸……这些曾经臣服于死神的传奇级亡灵生物,重新出现。
虽然看上去都不是本体,介于残灵、幽魂、临时血肉之躯的样子,但偌大中央龙庙,鬼气森寒下,竟然被塞得满满当当,不少圣龙寸步难行。
再加上其中最为强大的五大战矛,随着龙子戬话音落下后,齐声嘶吼、尖啸,神力交织,死气蔓延,整个大圣龙殿轰隆隆作响,有种即将解体的趋势。
外界,环伺的一群君王体龙王,还有漫山遍野的龙骑兵,像是狂风席卷麦田,一个又一个翻倒在地。
它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自从察觉有祖龙降临后,心中的恐惧一路飙升,一浪高于一浪,再也没有停止过。
动荡的源头,龙子戬垂落魂光,默默凝视了一会鲜红色的胎卵。
谷 约莫十个呼吸后,灿金色的魂火跳动,一种张扬的情绪,一种冲天的战意,一种隐而不发的怒意,似拔地而起的神话山峰,震得墙体摇晃,虚空沉浮。
“小妖精,看在想要救助龙无极的份上,留你一道分身。”
“至于你们两个……”龙子戬按下骨爪,“湮灭吧,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妖精之龙张了张嘴,想要阻止。
一具分身的价值,远超过投影,需要本源之力,也需要神话级别的宝物加持。
更重要的是,分身死亡,对于本体会形成反噬,一段时间内,天蚀和凛冬的战力必然下滑,这对界门之外的战场来说,存在不利因素,会有负面的因果关联。
但妖精之龙来不及阻止,两具龙神就已经被捏爆了,晶莹的粉末簌簌而落,唯美而凄艳。
这一幕落在绝望黑龙、炽热灵龙等死之一脉残部的眼中,自然大快龙心。
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
即便尊上承认,它没有叛变,而是被陷害,双方处于不同的立场。
但这么些年,死之一脉被龙庭背弃,受到太多的伤害。
其中遭遇的种种,那些刻苦铭心的记忆,都是以血与魂铸就的痛苦,想要以圣贤的角度,去理解对方、认可对方,这不可能。
想到这些,妖精之龙叹了一口气,沉默着说不出话。
龙子戬看了她一眼,伸手一召,悬停一侧的祖龙战车绽放光芒,车轱辘嘎吱嘎吱,竟然开始滚动起来。
“祖龙船何在?带我去见初代。”
淡淡一句话,龙无极、龙蜂女王,都是目露精光,神情早就呆滞的轩辕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