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棠兴高采烈的说完她认识的新朋友就准备乖乖睡觉,将换房间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陆焱也就顺理成章的没有提醒她,拉着小姑娘洗了脸回了房间。
……
昏暗狭小的房间内,漆黑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清。
沐棠无力的躺在地上,耳边有剧烈的喘息和闷哼。
是谁在那里?好痛苦,四肢百骸都是难以形容的疼痛。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动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哪儿……这是哪儿……
漆黑的,没有任何的声音的地方让恐惧无限放大,沐棠惊慌无措的想要蜷缩起身体,却没办法做到。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沐棠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条狭小的光缝,光线争先恐后的涌入房间,紧接着光源又重新被阻挡,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那里——
是门打开了,有人进来了。
来人的脚步异常沉重,那随着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滴在了地上。
那人来到沐棠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粗嘎沙哑,像腐朽的锯子割树木:
“把抗原疫苗给我。”
沐棠听到自己的声音无力又嘲讽地道:
“给你……有什么用?你能用的了吗?!”
面前的人呼吸沉重了起来,仿佛捏紧了拳头,清脆的关节响动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明显。
半晌,他突然抬起脚,恶狠狠的往沐棠腹部飞踹了一脚!!
沐棠闷哼一声,尖锐的疼痛传遍全身!
那人蹲了下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硬骨头,不还是一个躲在父亲身后瑟缩的小姑娘吗?”
沐棠没有吭声,那人也不在乎她是不是会回答,接着问道:
“看在我曾经挺喜欢你的份上,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抗原疫苗,否则我就把你变得和我一样!!”
沐棠此时就像是一个缩在自己躯壳里的旁观者,没办法做任何事,也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被动的听着“自己”问面前这个人:
“沐叙……在哪里?”
“沐叙?”那人似乎觉得有些意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你不是最恨他吗?怎么现在还会关心他在哪儿?”
沐棠不为所动,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沐叙在哪儿?”
“死了。”那人声音冷漠。
“死了……”沐棠喃喃的道,之后便很久不曾言语,男人的耐心在一分一秒地耗尽。
在他的不耐烦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听见沐棠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夹杂着疯狂:
“既然如此,你就这么看着自己衰败腐朽,最后变成一堆烂肉吧!!”
男人的耐心彻底告罄,一把将沐棠甩开,嫌恶的甩了甩手,不解气的踹了她好几脚:
“敬酒不吃吃罚酒。”然后大步离开了屋子。
刺耳的关门声响起,房间又恢复了无边的黑暗,沐棠一个人在角落里垂死挣扎。
而在这具躯体里的另一个“沐棠”,在忍受同等的身体上的痛苦以外,精神也陷入了混乱。
这是哪里,她是谁?
如果说她是沐棠的话,那刚刚说话的是谁?
还有沐叙,是什么人,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会有浓重的堵塞感?
不,不想待在这儿,想要离开这里,这里好黑,又小又黑,好害怕……
“陆焱,你在哪儿,快来接我呀……”沐棠头痛欲裂,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
“沐棠,沐棠!!棠棠……快醒醒!!”
陆焱急切的摇晃着沐棠,试图将她叫醒。
只见沐棠双眼紧闭,眼泪流了一脸,一只手紧紧抓着陆焱的衣袖,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陆焱,你在哪里,快来接我,我害怕……”
她苍白着一张脸,小声的哭诉着,难耐的扭动着身体。
“在这里,我在这儿……”
陆焱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抱起来,裹进了怀中,另一只没有被沐棠抓住的手不住的轻拍着沐棠的后背,企图安抚住她。
但是很遗憾,收效胜微。
沐棠仿佛陷入了梦魇,无助的哭诉,求助,但就是没办法醒过来。
好在陆焱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这让她没有刚刚那么严重的情绪波动。
“沐叙……”她头埋在陆焱脖颈间,喃喃自语着。
陆焱身体一僵,下意识在想这人是谁,但很快就注意到这个名字和沐棠同姓,因此迅速搁到一边。
沐棠的眼泪水顺着面颊流进了陆焱的衣领,将陆焱的衣服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