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
血煞的脑袋被灵韵纸马踢得朝侧面一歪,发出一阵哔哩咔嚓的声音。
而闷葫芦已经同样来到近前。
他两只手上分别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名曰【狗血匕】——都是浸泡过黑狗血的破邪之物!
抬棺人和抬棺匠不同。他们不通术法,体内无法产生炁感,不能施展术法手段。
所以只能依靠各种本身具备辟邪能力的器物,来镇压尸祟……
而这狗血匕,就是抬棺人近距离和尸祟搏杀的标配!
闷葫芦人狠话不多,居然给自己搞了两把【狗血匕】带在身上。
此时用来对付这尸煞。
一刀捅太阳穴。
一刀插心口。
铛的一声,这是捅在太阳穴上的狗血匕发出金铁交击之音。
噗的一声,这是刺在心口已经有一寸半深伤口中,又再往里推进了一点点距离的声音。
血煞再怪叫一声,强大的邪恶力量迸发。
闷葫芦也和刚才的灵韵纸人一样,直接被震得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呼。
我心头不禁悚然。
都已经这么凶猛的连番攻击了,这血煞好像依然还有很强的力量?
依然还在挣扎着。
不过老曹则是鼓劲儿喊道。
“这尸煞已经受伤了!大家加把劲儿,争取将它尽快击杀,以免……”
话没说完,我就感觉眼前突然一阵血光亮起,笼罩了四方。
空气里都布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儿。
同时手上一股巨力传来……
呱呜!
血煞吼叫着浑身一震,在粘稠的血光之中,我们都被弹开了。
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噗嗤噗嗤……
大牛、二狗、平头他们仨的凤绳再次被绷断,老曹则是人被弹开了,绳子还挂在这尸煞的脖子上。
他双手因为太用力地拽着绳子,掌心皮肤都被磨破了,在往下淌血。
吼呱!
血煞恢复了行动能力,站在地面用腐烂的手掌取下了脖子上的绳子——在这个过程中,绳子持续和它的腐肉接触发出水滚油锅的滋滋响声。
它把绳子丢在地上,用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看了我和老曹一眼——估计还是我俩把它伤的最惨,似乎是要记住我俩的样子。
然后,竟然转身想逃了!
“它怕了,它要逃了!一定要拦住它。”
老曹声嘶力竭地喊着。
在我们六个人和一纸人、一纸马的围攻之下,这恐怖强悍的血煞也终于觉得不敌。在拼命施展了一个厉害的邪术震飞我们之后,也想要逃跑了。
“确实不能让它跑了!”
我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今晚,此时此刻,是消灭这血煞的最佳时机。
一旦真让它跑掉,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慢慢恢复实力的话……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绝对会给整个两河镇和附近地区带来恐怖的腥风血雨。
但此时我们还全都摔倒在地,没有爬起来呢。
哪里拦得住已经朝着院子大门飞快冲过去的血煞?
关键时刻……
唏律律!
一声骏马嘶鸣,伴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
一道身影急驰而去,从侧面再次猛地撞在了那血煞的身躯上。
是灵韵纸马!
关键时刻,老曹的扎纸物非常靠谱啊。
砰……
它再次将没有防备的血煞撞得踉跄后退。
同时纸马的后蹄子一甩,蹬在后院的大铁门上,直接给关上了。
虽然这种铁栅栏式的院门不可能挡得住尸煞这种层次的东西,但聊胜于无,至少能拖几秒钟是几秒钟啊!
灵韵纸马的袭击,显然彻底激怒了血煞。
它稳住身形之后,直接双脚蹬地,飞身朝纸马飞扑了过去。
一把紧紧抱住了马脖颈。
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去!
同时锋利地爪子,疯狂地朝着纸马的头颅抓挠、刺捅。
灵韵纸马再厉害,哪怕有抬棺匠的炁和精神灌注其中,但它本质终究也只是用薄薄的阴纸和竹子制作而成的……
面对血煞这么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转眼之间整个马头连带着前半身几乎都被撕成了碎片。
花花绿绿的纸屑和碎竹片四处飞舞,剩下的半截身躯倒在了地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灵韵纸人也从后方重新杀到。
两只手死死抱住了血煞的腰,不准它离开这个院子!
靠着纸马、纸人飞蛾扑火一般的攻击和阻拦,我和老曹、大牛他们此时也终于从地上起身,重新调整好了状态加入战局。
此时我也顾不得炁的消耗了,甚至已经用意念去勾连了不知道在何方的家仙小圆,从它那里又“借来”了几分力量。
同时双手已经握满了许多我特制的小石子儿,用特殊的手法灌注炁之后飞快地往四面八方打出去。口中还念念有词……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天干共十数,阴阳各有位。”
“单数即为阳,阴方在偶位。”
“甲乙东方木,南火是丙丁。”
“戊己中央土,庚辛西属金。”
“壬癸北方水,五行方位真。”
“相位各有序,属性分阳阴。”
“奇门传今古,遁甲动乾坤。”
“五行八门困阵,成!”
念到最后的同时,我手里所有的小石子儿也已经全都打了出去,落在整个院子里不同方位上。
我只觉得喉头一甜,没忍住吐了一小口鲜血出来!
整个人也变得有些萎靡起来。
呼哧,呼哧。
我沉重地喘息着,心脏狂跳得厉害。
甚至都眼花耳鸣了。
连带着腿脚也有些发软,脚步虚浮地摇晃了几下,伸手撑住院子里的一棵大树才勉强站稳没有很狼狈地跌坐下去。
“老曹,大牛哥……我,我暂时力竭了。得休息一会儿了,这该死的尸煞就暂时拜托你们了。”
不得不说,我现在布这奇门遁甲的阵法还是有些吃力的。
不但将体内剩下的炁消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