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云朝拦在外面的信众和游客,一个个都是一脸后怕,有说阿弥陀佛的,有喊着我的妈呀的。
还好他们没进去!
否则的话,现在岂不是被压在底下了?
砸死都不一定!
众和尚早已懵逼,傻眼了。
方丈都愣住,脑瓜子嗡嗡的。
不是,宝殿和佛像,都是今年新修的啊!
实打实的新修,钢筋泥身桌椅什么全都换新!
宝殿检修维护过,是绝对不可能会坍塌的!
小和尚大叫:“是你!你把宝殿和佛像都弄坏了!”
他看向粟宝,觉得粟宝最可疑,为什么宝殿什么时候不塌,偏偏她一出来就塌了!
游客们顿时无语了。
“一个小孩能把这么大的佛像和整个宝殿都破坏了?这话说得,有点草率了吧?”
“是啊,这个小孩才四五岁的样子,软糯糯的,说不定一张椅子都搬不起来呢,怎么可能毁得掉整个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这是整个坍塌啊!不是一只香火被毁了,也不是一只油灯被打烂,说人家小孩搞的就太过分了吧……”
“刚刚进来还觉得心怀敬畏,现在忽然感觉这地方……也没有我想的那么高尚啊!”
“就是就是,一个和尚,满嘴阿弥陀佛,出事了指责一个三岁小孩,说好的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呢?”
小和尚涨红了脸。
方丈板着脸训斥:“智庆!回去反省!”
小和尚双手合十,一个劲的念阿弥陀佛,不甘心的走了。
方丈:“各位施主见笑了,智庆是刚出家不久,修为不到,如今更是犯了口业、禁忌,实在罪过!”
苏云朝笑了笑,问道:“还好游客们没有进去,我拦得对,方丈觉得呢?”
刚刚教育苏云朝的一众和尚都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方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好的佛像和宝殿,不可能说塌就塌,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可眼前这个小女孩的确柔柔弱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走路不注意都怕一脚把她踩扁。
的确也不可能是人家小孩弄的啊!
难道,真的是亏心事做多了,佛祖显灵,怒了?
这是对他们的警示吗?
方丈连连捻动手里的佛珠,手指有点抖,一个劲的阿弥陀佛。
他垂眸说道:“感恩施主!施主一定是有佛缘的人,我佛慈悲,显灵预警,救了众生性命,阿弥陀佛!”
苏云朝嗤笑一声,意思是他们佛祖显灵提醒了他,才避免了悲剧发生?
真是这种时候都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
……虚伪。
苏云朝以前对佛无感,现在只觉得更无感。
他不信佛,但也不会不敬佛,他秉承的观念就是每一种信仰都值得尊重。
但现在寺庙大肆横行,哪里都会有寺庙,哪里都有香火,上去后多多少少总要‘捐’出去一点香油钱。
全国各大景区,小庙大庙,出名的不出名的,都营销了起来,生意越做越大。
不可否认这世上有真和尚。
但苏云朝敢说,国内所见的90%以上的寺庙都不是寺庙,只不过是一门生意罢了。
信徒来这里寻求解脱,得到一种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既然说四大皆空,却要求财求平安求长寿。
本来就是矛盾的。
而僧人们就做着信徒们的这一门生意,给的就是个心理安慰罢了,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想清楚这一层逻辑,苏云朝摇摇头,对眼前的慈峨寺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虽然是他们家粟宝弄坏宝殿,但慈峨寺一年能拿出几百万来修葺佛像,也不是什么善茬。
这个哑巴亏,他们吃就他们吃了,苏家有钱也不会赔一分钱。
“粟宝,我们走。”苏云朝抱起粟宝,跨步往外走。
小家伙身上都是血迹,他生怕弄疼了她,只想着赶紧下山找个医院处理伤口。
沐归凡慢悠悠说道:“我会让市场监管调查组的过来一趟,顺便让消防调查组的也来查一查,停业整顿吧!”
停业整顿……
游客们脸上有些怪异,停业——怎么总有一种寺庙在做生意的错觉。
大家摇摇头纷纷离开。
慈峨寺很大,大雄宝殿是主殿,在这边也不过占据了一小块地方。
主殿坍塌引起很多人围观,和尚们一声不吭的疏散游客。
粟宝跟着七舅舅和爸爸从另一边的观音大士阁那边离开,正好看见刚烧完香,站在原地惊疑不定看着大雄宝殿方向的可可一家人。
“嗨,你们在这里呀!”粟宝摆摆手打招呼,从苏云朝怀里下来。
可可妈妈一愣。
咦,这小女孩怎么有点面熟?
跟刚刚山路上遇到的酷酷小男孩有点像。
不过那个小男孩很冷淡冷酷,这个小女孩却很可爱软萌。
可可爸妈竟然一时认不出来,不太确定,看看沐归凡和苏云朝……又感觉应该是,反差那么大?
而且是小女孩不是小男孩?
可可摇摇晃晃上去,第一个抱住粟宝的大腿:“哥哥……抱!”
粟宝笑眼弯弯,一把拎着她抱在怀里——跟自己爸爸学的。
可可爸妈:这么熟悉的抱娃动作……哦!真的是他!那个酷酷小男孩!原来人家不是男孩,是女孩啊……
“我们出去吧!”粟宝哄着可可,刚刚路上不好暴露身份,现在事情完成了,可以捏捏小妹妹的脸蛋。
粟宝捏了捏可可,说道:“这里没有神灵,不用拜的,可可走吧!”
可可揪着粟宝的衣角,点头:“嗯嗯嗯!”
苏云朝小声说道:“粟宝,放下来吧!”
她自己倒是不在意。
但浑身都是血迹啊。
小脸上还有几道血痕,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老太太交代……
粟宝听话的把可可还给了可可妈妈,回头正见他们刚刚拜的观音大士。
观音阁前也有一个功德箱,功德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