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红柳听到陈阳这话,不由打了个嗝。
她打心底不信算命看相这一套。
但,刚刚卫生巾的事情,又让她不敢轻视陈阳的话语。
陈阳手指微微掐动。
六爻测卦快速排布推演。
“上三,下五,爻动二。”
“离上兑下火风鼎。”
“主悔亡,丧马勿逐,自复。见恶人,有凶。”
“二爻,有衣可医吉凶变。”
陈阳松了口气,还有得救!
他从行李架上,把自己的土灰色编织袋拿下来。
里面堆满了各种土特产,还有几件换洗衣服。
陈阳掏出一件羊皮马甲,递给了白红柳,“你把这衣服穿上,能挡煞。”
“啊?”白红柳看着土了吧唧、脏不溜秋的马甲,一脸的苦笑,“现在可是夏天,你让我穿这个?”
陈阳撇撇嘴,“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我都不乐意借给你穿!这羊皮坎子是用我们家老母羊的肚皮做成的,保暖舒服,还带有羊奶的香味。快穿上。”
白红柳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她嘀咕着说:“什么羊奶的香味,明明就是羊膻味,我可真是疯了,竟然听你这神棍的忽悠。”
白红柳拿起羊皮坎子,进了厕所,穿到了外套里。
回到车厢。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将信将疑。
白红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有大凶血光之灾了?
而且,穿了件脏兮兮的羊皮坎子,就能逢凶化吉了?
不会是陈阳这个山里人故意骗自己的吧!
这时候,火车咣当咣当的停下。
是中途的蚌部站。
哒、哒、哒。
拐杖敲击火车地面的声音响起来。
随即,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火车包厢。
老头的脸上皱巴巴的,同时有点红肿,看起来像是被开水烫过一般。
陈阳啃着苹果,看了眼这老头,眉头紧皱了起来。
他在岗头村,从小跟随爷爷学习医武相术,再加上偶然间得到的神秘鼎炉,望气术更是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然而,此刻陈阳却根本看不透。
这老头的面相,杂乱无章,表面覆盖有一层浓郁黑气。
根本就是一个死人面相!
这可真是奇怪了,明明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却有着一张死人面相呢?!
老头李大彪朝着陈阳和白红柳两个人笑着点点头,可怜巴巴的说:“我……我腿脚不好,没买到下铺,你们谁能和我换下位置吗?”
“我跟你换吧。”白红柳很热心肠,她走过去扶住老头,“大爷你就睡我的床。哎呀,大爷你这脸怎么了?好像发炎肿了,得用消炎药才行。”
老头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就是过敏,谢谢你了姑娘。你不仅漂亮,心地还善良。”
白红柳是个热心肠,她身为警察,自然要主动帮忙。
老头的脸明显被烫过,需要消炎治疗。
白红柳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瓶消炎喷剂,走过去说:“大爷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不用,真的不用!”老头连连后退,语气已经变得不耐烦。
白红柳摇着头,“大爷,我是个警察,帮助人民群众是我们的责任。你放心吧,很快就好了。不过你这脸的确挺奇怪的,看起来像是整过容一样。”
白红柳嘀咕着,靠近李大彪。
李大彪听到白红柳这话,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恐:难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吗?难道警方已经在这列火车上埋伏了人手?!
但,下一刻,惊恐变成了狠厉!
李大彪没有多思考,突然,手里的拐杖一拧。
随即,拐杖从中间分开,露出一截锋利匕首。
“嗤!”
李大彪手持匕首,瞬息划向了白红柳的脖子。
白红柳惊恐躲避。
匕首直接从白红柳的脖子下方,一直划到了她的小腹处。
“嗤啦啦……咯吱吱!”
匕首切割羊皮马甲,发出刺耳的声音。
白红柳尖叫后退,随即一脚踹在了李大彪的脸上。
李大彪轻松一拳,直接把白红柳的脚打飞。
他露出一脸狰狞,“玛德,老子一路乔装打扮,好不容易要逃出生天,又被你这小妞识破,既然你不让我活,我就拉你们这整个车厢的人赔偿!”
白红柳噗通一声,跌坐在了陈阳身边,她惊恐大口喘气,“不好,不好了!是那个杀人狂魔李大彪,会功夫,做过佣兵,十多个特警都死在了他手底下。跑,快跑啊土包子!”
陈阳此时摸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整容换脸啊!把一张死人的脸,做成人皮面具,加热后,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怪不得我看你一副死人面相呢,原来如此啊!”
白红柳一把捏住了陈阳的肩膀,“陈阳,你傻了是不是!快逃出去叫人啊!”
“逃?你们逃个屁!”李大彪的拐杖,变成了一长一短两把锋利的匕首。
他舔着嘴唇,走过来,一脸的杀气,“老子会把这整个车厢里的人,都给宰了!至于你,老子就临死前享受一下……嘭!”
突然,一个吃了大半的苹果,飞到了李大彪的脑门上。
“嘭”的一声闷响。
下一刻,李大彪直挺挺的后仰,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白红柳:“……”
陈阳叹了口气,站起来,捡起那个苹果,很心疼的嘀咕:“浪费了,浪费了,洗洗应该还能吃。”
白红柳:“……”
白红柳这时候才感觉到疼痛,她双手捂住心口处,快速的说:“我好像受伤了。”
陈阳走过来,看到鲜血淋漓,他立即双手一扯,撕开了白红柳的衣服。
在白红柳心口往上五厘米处,有一道血迹,不过很浅。
至于其他的地方,都被羊皮坎子阻挡了匕首,丝毫没有受伤。
陈阳反身,关上了软卧车厢的门,然后从编织袋中,掏出一个铁皮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