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峥烦躁的吸了两口烟,觉得心情平复了一些,他摆了摆手,示意陈嘉南继续说。
“老吕的家人在他去世不久之后,就变卖了本市的全部房产,搬去了c市生活,我们查到在老吕去世前后,他的卡里有两笔完全超过他他以往经济水平的高额转账,但是转账的账户信息被什么人抹去了,想要查到需要一些时间。”
“他的两个儿子,本来资质平平,到了c市之后,却直接进了c市最大的风投公司。”
“c市最大的风投公司······”
凌予峥皱着眉说道,脑海里浮现出上次在车上看到的那叠资料。
“是的,那家公司的老板,就是上次查到的,去老宅见过几次老爷子的程之怀。”
陈嘉南回答道。
凌予峥的眸子瞬间愣了下来,眼神中划过一丝狠厉。
“这个人最近还有去过老宅吗?”
凌予峥开口问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自从上次之后,凌予峥就让陈嘉南派人暗中观察老宅。
“最近倒是没怎么去过。”
陈嘉南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随后,凌予峥又是一阵不语,若有所思的盯着书桌上的杯子,静静的想问题。
爷爷到底知不知道,程之怀就是害死父亲的凶手的呢?
他跟程之怀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到底是谁在牵制着谁?
“陆思恒跟你求婚了?恭喜你啊天雪。”
咖啡店的角落里,沈惟卿看着对面的杜天雪,惊讶的说。
“嗯,虽然我不知道这两年会有什么变数,两年之后我们能不能顺利的在一起,但是我会等他。”
杜天雪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戒指,一脸憧憬的对沈惟卿说道。
“天雪,你真的很勇敢,我会陪着你的,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你和陆思恒,一定会幸福的。”
沈惟卿看着杜天雪,诚恳的说。
“谢谢你卿卿。”
杜天雪拉着沈惟卿的手,微笑着回应。
随即杜天雪抬手又摸了摸项链上的戒指,这两年一定会很难熬,但是有陆思恒,还有沈惟卿这个朋友,她觉得这条路应该会变得好走一些吧。
两人从咖啡店出来,杜天雪陪着沈惟卿一起去商场,买了一些实习需要的东西。
本来她还想拖着沈惟卿再逛一会儿的时候,徐涟漪的电话,以轰炸般的频率打了过来,杜天雪无奈的只有先回家。
沈惟卿也没有在商场多做逗留,送走天雪以后,她打电话给小五,让他送自己去了医院。
沈惟卿到病房的时候,护工正在给沈念慈擦洗身体,见沈惟卿过来,护工微笑的对她点了点头,沈惟卿也礼貌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妈妈,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沈惟卿手上拿着一捧新鲜洁白的栀子花,这是沈念慈最喜欢的花。
沈惟卿一边走着,一边对着病床上的沈念慈打起了招呼。
虽然,沈念慈此刻还是处于昏迷中。
沈惟卿走到病床前,把手中的栀子花插在了床头柜的花瓶里,满屋子都是栀子花的清香。
“阿姨,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给妈妈擦。”
做完这一切之后,沈惟卿对护工说道。
“这还是我来吧,给病人擦洗可是个力气活。”
护工看见沈惟卿瘦瘦的,礼貌的推辞道。
“我可以的,您去休息吧,我跟妈妈单独呆会儿。”
沈惟卿笑着说。
见她一直坚持,护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把手上的毛巾递给沈惟卿,并且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走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关上后,沈惟卿拿起毛巾,熟练的给沈念慈擦洗起来。
以前没钱的时候,请不起护工,这些事情都是沈惟卿自己做。
做完这一切之后,沈惟卿来到病床前坐下,仔细打量着病床上的沈念慈。
看的出来,这段时间她确实被照顾的很好,虽然双眼紧闭,但是面色看起来是红润的,伤口也恢复的很好。
“妈妈,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啊,我好想跟您说说话。”
“我过几天就要去律师事务所实习了,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出去工作诶,我今天买了一套新的职业装,你快起来帮我看看好不好看嘛。”
“妈妈······”
沈惟卿握着沈念慈的手,轻轻的把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来自母亲的体温。
一个人坐在病房的椅子上自言自语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江照原本是要进病房给沈念慈做常规检查的,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沈惟卿的声音。
不忍心进去打扰她,江照把原本已经搭在门把上的手,又撤了回来。
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听着房间里的人倾诉着对母亲的思念,江照摇了摇头,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他便拨通了凌予峥的电话。
“喂?”
听筒那边传来了凌予峥低沉慵懒的声音。
“你确定要瞒着她吗?”
电话一接通,江照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电话那端的凌予峥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江照话里的意思。
其实,早前江照给沈念慈做日常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另一个肾的部分有阴影,通过进一步确诊,证实沈念慈的双肾均已出现坏死的现象。
并且沈念慈的身体,由于之前的排异反应已经非常的虚弱了,是没有办法进行第二次的手术了。
这个情况江照一早就告诉了凌予峥,但是凌予峥不想再度刺激到沈惟卿,于是要他暂时对沈惟卿保密,并且已经联系了国内外的专家,正在积极讨论治疗方案。
“她发现什么了吗?”
江照的这句话来的突然,凌予峥还以为是沈惟卿发现了什么问题,语气瞬间紧张了起来。
“她似乎很想念她的母亲,一个人坐在病房里悄悄的哭哭。”
江照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