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是真心为严渊高兴,严正没死也没出什么意外,这样严渊就是有亲生父亲的。
可另外一边……她早就把严渊当成亲生儿子养了啊!
杨春兰没去接那布口袋。
严正就把口袋里面的东西,往桌子上一倒。
哗啦啦的,一些金灿灿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竟然是金子!
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两!
杨夏月觉得自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但是这忽然间见到这么多金子,也被吓了一跳。
杨春兰抿着唇看着严正,忽然间就站起身来,看着严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正不大明白,杨春兰怎么会这样生气,这会儿就道:“这么久以来,麻烦你们照顾渊儿,我这心中很过意不去,这些钱就当做是谢礼。”
杨春兰的眼睛赤红了起来,好像是一只着急的兔子:“谁要你的钱了!”
“我照顾渊儿,不是为了这些!是因为,我真疼他!”杨春兰越说越急。
她有一种感觉,觉得严正留下这钱之后,就会带着严渊走了,之后,她和严渊的这段母子情分,就不存在了。
本来很温情的事情,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场交易。
对于投入了过多
感情的杨春兰,这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严正一脸的茫然,此时木愣愣的站在那,只好继续道歉:“我知道春兰姑娘是好意,也知道,我忽然间消失这么久很不好,所以请你一定要收下这笔钱。”
严正不提钱还好,一提钱,杨春兰就更恼火了。
“你还知道你自己消失了很久?你把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独自扔下,难道就不怕他碰到坏人,不怕他出点什么事情吗?”杨春兰质问道。
好像这样,她就可以纾解心中的不满一样。
严正颇为真诚的看着杨春兰:“我知道姑娘是好人。”
杨春兰冷哼了一声:“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想抢你儿子了呢!”
严正又是一愣,不大明白杨春兰的意思。
杨春兰生气归生气,但是她也知道,严正如今既然回来了,那她也没什么资格留着这个孩子在自己的身边。
“渊儿,和大家道别,爹这就带你离开。”严正神色和缓的看着严渊。
严渊听到这,就恋恋不舍的看着杨春兰,然后小跑着过去,一下子就抱住了杨春兰。
严正看到这一幕,心中也十分动容,看起来杨春兰对渊儿的确很好,所以才让渊儿这样舍不得
她。
就再此时,严渊已经哽咽了起来:“娘,我不想离开你!”
正在感动的严渊:“……”
等等?
他听到了什么?
自己的儿子竟然管杨春兰喊娘?
严正此时更是震惊了:“渊儿?”
杨夏月实在看不惯这好像生离死别的一幕,就开口了:“严公子,今天是年节儿,我瞧着你从外面回来,也风尘仆仆的,应该也没找好落脚的地方,不如就带着孩子先在这过完年再说吧。”
严正看了一眼正抱着杨春兰哭的难舍难分的严渊,此时也只好点了点头。
他觉得,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瞧见那白白胖胖的严渊,严正就耐下心来,想要慢慢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万远带着严正出去,给严正找了一身衣服,虽然不太合身,但严渊总算是梳洗过了。
严渊剃去了脸上的胡子,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不再像是刚刚从山里面钻出来的棕熊一样。
严正知道不着急走了,这会儿也就放下心来,往严正这凑来,和严正献宝一样的,显摆着杨春兰亲手给他做的东西,和其他各种小玩意。
等着再晚些的时候,大家
就开始包饺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家里面的门又一次被叩响了。
一般的时候,这除夕夜很少有人会出来敲别人家门的。
杨夏月也有一些不明白了,怎么这个时候还会有客人来,但万远还是去开门了。
没多大一会儿,万远就把外面的人迎了进来。
当杨夏月看到那一身素白色衣服的杜筠的时候,一时间有一些说不出话来。
杜筠的神色淡白,好像泛着盈盈月光一样,不似凡尘中人。
他看到杨夏月的时候,就道:“抱歉,我来的晚了一些,你不介意吧?”
杨夏月连忙道:“不介意,赶紧进来吧。”
杜筠这才微微颔首,往屋子里面走来。
杨夏月也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和杜筠客气了一下,杜筠竟然真的上门来了!
她暗自琢磨了一下,在这举家欢庆的日子里面,杜筠一个人在药庐里面,也太冷清了一下,也许也想体会一下热闹的人间烟火吧。
不过认真说起来,她好像从来没听到过杜筠提起过他的家人。
只有一次,杜筠教给她一些秘术的时候,说那是家中祖传下来的。
按理说,像是杜筠这样的人家,即便是父母高堂不在了,也应
该有一些兄弟姐妹或者是亲人的。
但杜筠从来都是一个人。
没人知道杜筠是从哪里来的,又有什么家人。
杜筠坐下之后,到也不多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好像是玉雕一样,美丽又安静。
好在杨家姐妹几个,已经习惯了杜筠的存在,所以这会儿也不会刻意去叨扰杜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严方本就是在旁人家中,更是不会关心杨夏月的客人如何。
他正抱着自己的儿子说着话呢。
一时间,这屋子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
杨夏月又在这屋子里面添了一张桌子,和沈氏等人凑在一起包着饺子。
那边的万远已经去生火煮水了,等着他们把饺子包完,就可以直接下锅。
杜筠在一旁瞧着这热热闹闹的一幕,心中缓缓的吐出了一口冷薄的气息,然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好像能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