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婆子闻言,就笑着看着杨婆子:“那还能有假?我都瞧见了!还和沈氏她娘说了话呢!”
说到这,蔡婆子就道:“这要是从前,你也得去拜会一下这亲家呢,不过现在……”
蔡婆子没继续说下去,她特意提起这件事,就是为了恶心一下杨婆子。
想要看看杨婆子怎么应对。
蔡婆子走了之后,杨婆子就怎么都觉得不安心。
她找到了马氏:“你去打听打听,沈氏娘家都来了什么人?”
杨婆子想了一下,这些年自己对沈氏的所作所为,莫名的就有种心虚的感觉。
要是沈氏的娘家人真的找上门来,会不会来算旧账?
马氏也很想知道这些,于是就出去打听了一圈。
等着再回来的时候,马氏的脸上就堆满了笑容。
杨婆子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马氏嘲弄的笑了一下:“我都打听清楚了,只来了一个老婆子,说是沈氏她娘!除了此人,就没有别人了!”
“我看啊,这就是在外面捡回来一个娘养!”马氏鄙夷的说着。
也不知道沈氏的脑子是不是有坑,竟然会把一个年过半百的婆子捡回来,这样的人领回家,往后不是多添累
赘吗?
杨婆子放心下来,但是与此同时还有一些酸溜溜的:“她宁可养着这管生不管养的娘,也不想孝顺一下我这个婆母。”
杨婆子这会儿,大概是忘记了。
当初可是她嚷嚷着要把沈氏赶出去呢。
杨顺安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有心想上门拜访,但是想着沈氏对他冷漠的态度,他又有一些不敢。
至于杨家人怎么想的,杨夏月不太清楚。
不过她倒是知道申老夫人的想法。
申老夫人来了村子里面之后,就想瞧瞧沈氏之前过是什么日子,还有曾经嫁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为别的,就是想给沈氏做主。
尤其是近两日,那蔡婆子上门和申老夫人说了两次话,申老夫人已经知道杨家当初是怎么对沈氏的了。
这不,这会儿申老夫人正气冲冲的说着这件事呢么?
“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欺负你没有娘家,就这样对你!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申老夫人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去。
沈氏连忙拉住了申老夫人:“娘,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牵扯了。”
“那就是心善!不过这件事不可能这样过去!”一想到自己视若珍宝
,遍寻不得的女儿,在这吃了这样的苦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申老夫人就淡定不了。
“娘……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待着,不太想破坏好心情。”沈氏温声道。
杨夏月其实也有一些见不得沈氏这样的脾性。
但这是沈氏自己的想法,她也只能尊重。
当然,这明着不对付杨家,这暗中,杨夏月就未必让这杨家人好过了。
就比如,那很久都没有回家的杨宜文,已经在赌坊里面鬼混很久了,欠下了一笔重债。
杨宜文本就是个不出息的,杨夏月只需要给杨宜文提供一些堕落的条件,他就不会往好处走。
比如一般来说,那赌坊根本就不会借太多钱出去。
但是却破例借给了杨宜文。
申老夫人暂时放弃直接去找杨家麻烦的打算,但也和杨夏月想的一样,计划暗中折腾一下。
申老夫人在临州府并没有什么势力,可她有白花花的银子啊!
这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她本就带了一些人来了。
没两日的功夫,杨顺年在外出做工的路上,就被一群人给揍了一顿!
申老夫人并不打算直接就要了这些人的命,她打算一
点点的,把沈氏受过的委屈,受的伤,还有遭的打,给讨回来。
杨婆子发现,最近自家的日子格外的不好过。
先是杨顺年莫名其妙的挨打,接着,就是家中用来取暖的柴禾,被人一把火拢着了。
这大雪封山的季节,瞧着不怎么值钱的柴禾,却是一家人度过漫长冬季的保障。
现如今柴禾被烧了,家里到处都冷飕飕的。
杨顺年又只能躺在炕上养伤,家中没人上山弄柴禾。
杨婆子冷的受不了了,就舔着脸去找了杨顺安。
现在杨顺安的腿脚已经好多了,不仔细看,已经不太能看出来他曾经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杨顺安的伤好了之后,之前帮着照应他的人也就不管了。
现在杨顺安一个人住在陈家的老房子里面。
杨婆子走过去敲门。
杨顺安闻声把门打开。
其实母子两人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了。
杨婆子看到杨顺安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搓了搓手:“顺安啊……”
杨顺安静默的看着杨婆子,并没有让开路的打算。
杨婆子抬手,就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现在天冷了,我给做了冬衣,你试试吧。”
杨顺安有一些意
外的看着杨婆子。
这么多年了,杨婆子也没给杨顺安做过什么衣服,杨顺安穿的,都是杨顺年剩下的。
杨婆子道:“怎么,不让我进屋坐坐吗?我也好看看这衣服合不合身?”
杨顺安这才挪开了脚步。
杨婆子进屋之后,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暖气儿。
他这房子虽然旧,但已经被人修缮过了,屋子里面也燃着炭火。
这杨婆子觉得全身暖洋洋的,赖在这里不太想走。
杨顺安看着杨婆子这样,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神色,而是淡淡的道:“娘,你坐下说话吧。”
杨婆子受宠若惊,杨顺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了。
她紧张的问道:“顺安,你现在过的咋样?”
杨顺安闻言,就看向了杨婆子,接着他又把目光落在了桌子上,他没有说话,但屋子里面的摆设,已经说明了问题。
屋子里面的陈设很旧,但还算是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