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没什么村落,周围荒木丛生,一条河流把官道横成两岸。
上面有一座石桥,已经坍塌。
旁边不知道是何人,用木板搭建了一座新的桥,可是这桥也碎掉了,木板被河水冲走,不少扎在了淤泥之中。
空气之中带着几分湿气,让杨夏月忍不住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此时已经有护卫去寻找干枯的柴禾,打算先生起篝火来。
杨夏月蹲在水边看了一会儿,瞧见水中隐隐地有鳞光闪过,开口道:“这水中有鱼。”
“四妮,你去马车里面,把我放在那的绣着兰花的布口袋拿来。”杨夏月吩咐着。
那里面有一些药草,可以把鱼儿吸引过来。
等着杨夏月把药草配好,洒到水中之中,明显感觉到,周围的鱼往这边聚拢了过来。
尤其是这个地方,本来就有断桥,拦截住了一些鱼儿。
不过要怎么把这些鱼弄上来,让杨夏月有一些犯难。
是有一种药草,可以让这些鱼缺氧浮上来,但是这样的话,就大鱼小鱼一网打尽了。
杨夏月不想这样做。
知道杨夏月的担心之后,杨四妮就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的?”
说着杨四妮就从杨夏月那拿了一根金针
,掰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然后拴在丝带上,就往手中甩去。
这轻飘飘的丝带和金针,在杨四妮的手中好像一下子就有了力度,杨夏月甚至可以听到破空的声音。
等着杨四妮把丝带拉起来的时候,上面已经穿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了。
杨夏月看着那约莫二斤多沉的鲤鱼,有些欣喜:“四妮,你太厉害了!”
得到了杨夏月的夸奖,杨四妮越发的有干劲儿。
左右手同时开干,没多大一会儿,十几条大鱼,就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岸边。
此时出去捡柴的人也回来了,都是高手,捡柴的时候还顺道打了两只野兔回来。
杨夏月一共就带了十几个护卫。
这样一来的话,这些东西就足够吃了。
杨夏月坐在火堆的旁边,往烤鱼上撒着自己刚才随便从河边采来的香料,火光很温暖,驱散了秋日里的寒凉。
鱼肉外焦里嫩,清香四溢,又暖了杨夏月的胃。
算是这一场,不知道会如何的旅途之中,为数不多的慰藉了。
众人正吃着呢。
就听到了车马的声音。
松风当下就警觉了起来,因为这官道还算光滑,可以扎营,边上都是荒草丛生的坑洼地。
所
以他们停在这官道上。
也不用担心挡别人的路,一来是他们留下了一半儿的路。
二来是……这地方就算是他们不挡着,也没人能顺利通过。
也不是没人,或许杨四妮可以。
但杨四妮就算是可以把大家从这湍急的河水上拎回去,也没办法扛着马儿过河。
过了河之后没有马,还是寸步难行。
所以现在的最好办法,还是在这修路。
很快,那声音就更近了。
是几个护卫,护着一辆马车,到了这附近,还没等着杨夏月的人先开口,那边让人的就防备地问道:“前面的是什么人?”
杨夏月道:“我们是路过的,在这歇脚。”
也许发现这边主事的是个女子,那马车上的人放松了警惕,这才停了下来,然后有人从上面下了车。
杨夏月看了一眼,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有些风尘仆仆的。
男子往这边走来,他的属下似乎有些不放心地拦着:“大人……”
那男子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紧张,就往杨夏月这边走来。
“这前面的路,是不通了吗?”那男子问道。
杨夏月道:“我们正在这修路,明天一早应该就能修好了。”
“真是有劳姑
娘了。”男子说着,就打了个寒颤,忍不住的看了看杨夏月旁边的火堆。
杨夏月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出门在外,杨夏月早就学会,不能轻易当什么好人了。
现在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路,杨夏月可不想让这些人混到自己这边来。
那人道:“在下吴青玉,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杨夏月道:“我不是什么姑娘,已经嫁人了,你喊我一声陆夫人吧。”
言下之意,就是她是有夫之妇,可不适合和别的男子多说话。
吴青玉显得很有礼貌:“打扰陆夫人了,不过我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只能在这附近先休息一夜,希望陆夫人不要介意。”
杨夏月随意的说道:“这路又不是我家的,你们想在哪里休息就在哪里休息……”
“不过……”
杨夏月说着,就指了指自己留下的半边路:“不过这位公子还是把这边路留下吧,说不准一会儿还有其他人过来。”
吴青玉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说着吴青玉就领着他们的人往后退了退,在离着杨夏月等人十米多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想要捡柴不太容易。
吴青玉就派了人过
来:“姑娘,我家公子问,可不可以卖给我们一些柴?”
杨夏月此时已经大概把吴青玉的底细摸清楚了。
虽然不知道这吴青玉具体什么来历,但是根据之前那老者拦路说话的话,是要找一位吴大人的。
刚巧,这个人就姓吴。
而且……他的随从,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一看就是从军营出来的。
这应该是朝廷的人。
既然是朝廷的人,杨夏月也没有想为难他的意思。
想来是朝廷派了巡察使下来,这位吴大人应该就是起巡查灾情,以及督促赈灾粮款发放的作用的。
既然是官不是匪,杨夏月也愿意搭把手。
于是杨夏月就让人把剩下的柴禾都送了过去。
他们这些柴禾足够用到明天早上,天一亮,他们就要从这走了,到时候,这些柴禾就没什么用了。
也不可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