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悟天好一阵都没能说出话来,大概,他无法从这张字条里,短短八个字带来的冲击中,回神吧。
他虽然昨晚领教过俞纯非常人一般的脸皮,但此时此刻,他再度深刻地认识到了,这女人如今是不装了,本性暴露。
贪婪,没有底线。
“去,给她拨用度……”半晌,帝悟天将字条捏成一团,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语气沉沉,“不,直接以朕的名义,就说俞妃服侍有功,赏黄金一箱,白银两箱,绫罗绸缎五十匹。”
小乐子一听,这昨夜果真是俞妃侍的寝啊?
要不然皇上怎么对俞妃娘娘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不过,昨儿听义父说……逗留的时辰有些短啊,还说皇上许久没有召妃嫔侍寝,加上操劳国事,大概……咳,龙体欠安,所以才有失雄风。
这些不是小太监该操心的,他只须知晓,广华宫的那位,福气未尽,好日子才开始。
“喏。”
“以后她再在这上头短缺,你只管拿着朕的令牌,去内务府支。”
帝悟天不想被这些芝麻小事烦扰,便索性丢了一块自己的令牌给小乐子,言毕,带着一肚子憋屈
和窝火回去批折子。
小乐子目送皇上离去,不禁感叹:皇上日理万机,却还记挂着广华宫丁点小事,甚至怕俞妃娘娘用度不够,直接给开小灶送了令牌……
多宠啊!
看来他去广华宫当差,还是当了个肥差,这下,看那些个眼皮子浅的,还怎么奚落他是去冷宫给弃妃当差的!
他这是选对了主子,要跟着鸡犬升天了。
等小乐子高调地带着帝悟天“宠爱”的象征回广华宫时,阖宫上下都知道了,广华宫的俞妃啊,虽从贵妃高位掉下来,但却因祸得福,意外地得了皇上的宠幸。
青天白日咬帕子的妃嫔,不知有多少了。
荣妃刚从太后那出来,正满腹委屈呢,一回广宁宫,听闻这事,气得就哭了。
她要找父亲,弹劾妖妃魅上!俞纯受宠,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成了活靶子的俞纯,只是笑呵呵地看着赏赐进了她的寝宫,负手站在那,像个土财神。
满脑写着:我有钱了,又可以了。
等例行的“号脉”时间到了,俞纯支开喜鹊,不禁对假模假样搭了个帕子在自己手腕上,隔着个纱幔把脉的孟阙低声道,“我凭本事
让男主给我钱花,你却赢我的钱,你不觉得你这行为像极了小白脸么?”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也是凭本事赢你的。”隔着纱幔,男人声音含着戏谑,“娘娘技不如人,就要认。”
俞纯一口老血卡嗓子眼那,她拿了枕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了手帕下的手。
“你是真会把脉还是演的?”
故意刁难。
“这脉象沉如死物,埋了吧。”
孟阙声音四平八稳的,“要是不想土葬,搭档半场,我给你找个漂亮的瓦罐。”
俞纯:“……”
直播间开始幸灾乐祸地嘲讽了。
有昵称的C:小鱼儿这就智X了不是,他拿的太医的角色牌,能不会把脉?
尊贵的A:蠢萌蠢萌的,还斗不过你的系统npc。
M:一般来说,欢喜冤家,咳咳,懂的都懂。
有昵称的C:老嗑学家了,我提前嗑起来,买定了,小鱼儿的老公就这个了。
俞纯:谁问过我的意见没?
N:不重要,你选好瓦罐花色没?我给你找几个网图?
尊贵的A:瓦罐太寒酸了,好歹在古代,找个瓷的吧,要青花的不?
有昵称的C:天青色等小鱼~而
你在瓦罐里~
M:创作得很好,下次不要了。
俞纯:你们太过分了!
这样的直播间,谁要送谁,她当个主播,真的是太难了!
孟阙收了手,窸窣了声,俞纯耳朵一动,“你干嘛?”
“施针。”
N:《扎针》。
M:《孟嬷嬷》。
有昵称的C:啊,小鱼儿好惨,这男人有点腹黑了。
俞纯立即活蹦乱跳地掀开纱幔,要下床逃。
结果动作太急,直接脸朝地地要摔下去。
她多年杂技演员的功底还是有的,在她摔下去之前,她知道抓一个借力点——
却只听“刺啦”的一声,她的借力点,好像有点不结实。
被生生拽下来外裤的孟阙,眼角一抽,眼眸眯起,居高临下地望着俞纯,浅浅一笑,笑若梨花,清新淡雅,却又带着杀人无形的危险。
“我可以赔的。”
她现在有钱。
“男主给的布匹,你随便挑一样走……”
都是上好的,肯定比他身上的料子结实难撕——呸,难撕是什么鬼。
孟阙看着整个身子都要栽下来,就靠一双毅力顽强的脚勾着被子苦苦强撑的女人,哼笑一声。
“都是女款。”
她是
真蠢还是故意的。
俞纯咽了咽,有些没耐性,主要是逐渐倒立的姿势,让她是真的有些气血“上头”。
“那我给你缝缝?”
说完,俞纯就后悔了。
她现在好歹是宠妃的身份了,皇帝男主都没这个待遇,他一个得靠她的小系统,哪来的脸啊?
“行。”
孟阙却欣然接受了,他当着俞纯的面就将外裤脱了下来,然后直接坐在她的秀墩上,只着雪白的中裤,却硬是坐出遗世独立的仙人之姿来。
俞纯咬牙,将那破了一截的裤子,艰难地从地上拿起来。
“我们倒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让她表演徒手撕几条裤子一点也不难,但要让她这泥石流的手给人缝衣服,真是幽默的艳阳天里下雨——老天爷笑哭的。
“无妨,我也可以就这么出去。”
孟阙老神在在地睨了一眼捧着他的裤子,一脸苦大仇深地拿针的俞纯,语气轻松道。
俞纯:“……”
他是可以,她不能让啊。
这要是就这么出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