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一时爽,哄爹娘火葬场。
郡王妃第一次捏女儿的耳朵,她一张温婉端庄的脸都要气得控制不住表情了,手下没有用力,但依旧是叫俞纯吓得缩了缩脑袋。
“娘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你快及笄了,是大姑娘了,怎可那般无礼?要叫人瞧见了,你还要不要名节了?”
郡王妃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看着女儿这可怜可爱的模样,又心软了。
“哎哎哎,别拧囡囡耳朵,她还小,是那孟阙先为老不尊,怎么能怪咱们女儿呢!”本来很生气的郡王,看女儿被媳妇拧耳朵,立马就心疼起来,忙替俞纯求情。
闻言,郡王妃手松开了,却是下一瞬立即捏住了郡王的耳朵,她抿着唇,语气带了些无奈和好气,“你还有脸说,今日这出,不就是你举止无状先惹的是非?你惹谁不好惹他?若非记着我爹那点情分,你当他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还有纯儿,都是你惯的,你看看,将她惯成这般不谙世事,不知险恶的性子……
往后若是嫁人,不得被人欺负!”
“啊,夫人夫人,嫁人这话可不兴说,太晦气了,呸,呸,谁敢欺负我女儿,我提刀砍他!”
郡王话刚落下,就又哀嚎起来
,耳朵上的力道加重了。
“你还横?明日就要去巡视大街小巷了,我看,就该谢谢那孟大人,给你这么好的差事!也省得你教坏女儿。”
说完,郡王妃看了眼一旁看热闹看得险些笑出声的俞纯,一个眼神就叫后者乖乖收敛了笑意,“纯儿,跟娘来。”
俞纯和郡王老爹交换了一个同病相怜、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乖巧地跟上了郡王妃娘亲的步伐。
哎,孟阙,你欠我的拿什么还啊,为你我算是崩了乖乖女的人设了。
到了俞纯的闺房,郡王妃朝侍女使了个眼色,门便被关上了。
俞纯听见这声,不禁局促地揪了下手指头:不是要关起门来打孩子吧?
那她可是要跑的,还手是不能还的,跑还是可以跑。
“你今日怎么回事?”
郡王妃面上笑微微敛下,她盯着女儿娇软的脸,语气略显严肃地问道。
俞纯睁着小鹿大眼,“什么怎么回事呀?”这种时候装傻就对了。
但郡王妃何其聪明?才不会被俞纯这小伎俩蒙骗了去,她坐下,语气一沉,“无缘无故,你亲近那孟阙是为何?”
女儿胆子说小也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孟阙那样身在高位,气势摄人,名声又在外
的人,她不躲着就够稀奇的了,居然还主动接近,这叫她心下很不解,也有了身为母亲的担忧。
她怕女儿看中孟阙的脸,毕竟,这个名义上的小师弟,的确生得出色。
俞纯眼珠子一转,嘴就已经有了回答,“他可是首辅,和他打好关系的话,他就不会为难爹爹了!”
“是这样吗?”郡王妃将信将疑地半眯着眼,“你爹是郡王,又没实权,不结党也不得罪人,皇上更是宠信他,就算是首辅,也不会无缘无故针对郡王府。你一小姑娘,操心这些做什么?”
“爹爹这性子,不得罪人则已,一得罪就是当朝首辅,他先去招惹的人家,我们不得好言好语?”俞纯说着,又咳了声,故作镇定,“娘,您忽然这么问,是觉得首辅不是好人吗?哎,可他是外公的学生……”
她默默挖了个坑,果然,顶着一张傻白甜的脸问这样的话,立马就将聪明绝顶的郡王妃也绕了进来。
郡王妃立即摇头,“才不是,他是好官,你外公生前虽只教导他两年,却对他赞不绝口。只是……”
“是好官不就够了?”俞纯看她欲言又止,心想,孟阙你这在我爹娘心里是真不受待见啊,她便不动
声色地替他说了一句好话,“他是铁面无私了点,但这样的人,才适合做首辅,不是吗?”
闻言,郡王妃竟一时无法反驳,她饱含深意地看了女儿一眼,随即想,这要是少女怀春,怎会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提及和赞扬孟阙?
看来是她小题大做,白担心一场了。
她教诲女儿要善良明事理,这会儿总不能自己推翻前面的教导,便点头,“嗯,你说得在理。”
然后就将此事翻篇了。
俞纯暗暗摸了摸小心脏,还好她机智,不然就露馅了。
孟府。
“大人回了。”
管家听见门口小厮通传,立即就行至门口迎接,面上堆满了慈祥的笑。
孟阙淡淡地朝他颌首,目光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滑过,“去歇着吧。”
他说完便举步朝他的院子行去,背影看着孤傲又冷清。
管家叹了一声,还是追了上来,“大人,老夫人她……病了。”
闻言,孟阙脚步一顿,没有转身,看不见他的神色,便也分辨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半晌,才听他低沉地说了句,“请大夫。”
然后就快步离去。
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管家无奈叹气,也不知这母子俩何时才能和好,母子哪有隔夜仇啊…
…
孟阙去了书房,他才回京,这些时日朝中的事务积压了不少,如今皇上身体大不如从前,很多事便都交给了他这位首辅。
他伏案批了一个多时辰的折子,直到肩膀酸得实在是抬不起笔来,才往后靠了靠,手边的茶早就凉了,他也不在意,端起便饮了口,冰凉的茶水入腹,冲散了酸胀的困意。
他想,他真的是一个薄情的人,母亲病了,他却没有去身前尽孝。但他知道,每次他去,母亲除了更生气,并没有任何见到亲生骨肉的欢欣。
所以说他是天煞孤星,也没有说错,他的确克人克己,适合孤身一人。
——“及笄礼只有一次,我邀请你了,你要来!”
微微将头往后靠,望着头顶的房梁,孟阙脑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