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客官,你们要的酒和菜。”
次日清晨,俞纯要去看温与行,却被一早出现在门前的孟阙截住,说是温与行看着好像还没醒,或许需要静养,让她别打搅了,然后……就带着她出来逛街买东西,饿了就来最好的酒楼点了一桌子上好的酒菜。
孟阙抬起筷子,眼睛放光地去夹了一块鱼,但筷子一顿,没有放自己嘴里,而是放到了俞纯面前的碟子里。
嗯?俞纯眉梢一抬,这还是第一次这家伙,看到好吃的,先想到她。
再次感慨不容易,孟阙也会心疼人了。
“看我作甚?吃。”
怕俞纯又念叨还在客栈的温与行,他一早赶在那家伙醒来前又给他施了个法定住,才能不被打扰地外出吃喝玩乐。
“噢,你也吃。”
俞纯眉眼带笑,只当他是好感度涨了后知道体贴细致了,倒是不知道他还背地里坑男主一把。
“你看那人眼不眼熟?哎——那不是纯丫头那个混账东西吗!”
孟阙为了看外边的湖景,专门选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他也不图清净,所以有一行人上来,不经意就看到了他们俩。
其中为首一花花公子模样的青年
,定睛一看,便一改刚刚以为见着美人的迷离之色,手指向俞纯,高声道。
“俞兄,这位是……”
青年身侧一位手持白扇,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年轻郎君,待看清俞纯面容时,不禁眼前一亮,温声询问着。
花色衣衫的青年来不及回应这人,疾步走到俞纯身前,指着她鼻子就要破口大骂。
孟阙一个死亡凝视扫过来,他又立马哽住,话到嘴边声音没由来的被吓得小了点。
“你,你出走这么久不回家,知不知道爹娘和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俞纯本能地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愣怔地看着眼前这花孔雀打扮的青年,脱口而出了一句——
“你谁?”
在她这话出来以后,孟阙紧蹙的眉头就舒展了。
且已经随时准备将这不速之客收拾了。
“可恶!你,你居然不认你亲兄了!”青年气急败坏地原地跺脚,一张还算俊的脸气得五官狰狞,“几位好友,这就是我那忤逆父母逃婚出走……气倒家中母亲的不孝妹妹!”
他回头对着几位友人解释着俞纯和他的关系。
末了,他又指着俞纯,很是生气,“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呢!
好哇,合着是找了个相好的,和人私奔——昂!”
难听的话刚说出来,俞寅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脑门,痛得抬手去捂。
他再想说话,就发现嘴巴也痛,压根发不出声音来。
“不会说话,就别要嘴巴了。”孟阙举杯抿了口酒,语气带着几分冷冷的威胁之意。
很显然,他略施法术,惩戒了俞寅。
俞寅干瞪眼,原地蹦跶像极了小丑。俞纯看了眼,立时就噗嗤一声乐了。
而她这一笑,就让刚刚主动问及她身份的郎君看直了眼。
直到——孟阙冷冽的视线扫过来,这人才面色一震,立即规规矩矩收扇对着俞纯和孟阙一作揖,算是见礼。
“这位仁兄,你……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俞姑娘既是俞兄的妹妹,那合该让她和俞兄兄妹团聚,回家才是。”
“假仁假义,狗屁不通。”孟阙不稀罕搭理这陌生凡人,只一句话就怼了回去。
“我真不认识这人,想必是他认错人了,我与夫君在外游历,正享受大好美景酒菜,还望诸位莫要打搅了我们夫妻二人的兴致。”俞纯表情淡淡的,用礼貌的语气说着赶人的话。
孟阙眉
心舒展,因她“夫君”还有“夫妻二人”的称呼而愉悦到了。
但再看俞寅等人时,他的神情就又一冷,随时准备动手。
“没听到我娘子的话吗?快滚!”
他一甩袖子,一股大力直接击中俞寅的腹部,他整个人便飞到了楼梯。
而那几个年轻公子看到了,吓得纷纷变了脸色,急忙去扶狼狈摔倒的俞寅。
“这,这,怎可动粗啊!实在是太莽夫,有辱斯文啊!”另一个书生模样的公子见状,一直发出气愤之音。
俞纯放下筷子,给孟阙酒杯满上——表示很满意他替她出头的行为。
“姑娘,你确定不认识俞兄吗?”年轻俊朗的郎君扇子别在腰间,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俞纯。
俞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大兄弟,我都说我有对象了,你还搭讪不合适吧?
是真头铁啊,没看到孟阙那蠢蠢欲动的手指要施法了吗!
“滚——”孟阙一甩袖子便一阵风卷起这人的身体,和俞寅一般无二地摔了下去。
俞纯:还好还好,这个效果看起来也就是江湖功夫,不像妖法。
这群人见状,立马跑了。
开玩笑,这么几个花拳绣腿的公子哥,哪里能
是武林高手的对手!
“哈——”俞纯幸灾乐祸地发出了一声笑,随后却对上了孟阙审视的目光。
“怎,怎么了?”
这眼神叫她怪毛骨悚然的。
“逃婚,兄长——你有几个兄长?失散多年的那个排行第几?”
孟阙眯了眯眼,指出因为俞寅,俞纯忽然就变得漏洞百出的“寻亲”之说。
俞纯眼角一抽,糟糕,俞寅这出现得猝不及防,她都没反应过来她那个寻亲的谎话……
穿帮了。
“这个——”俞纯支支吾吾地挠了挠脸颊,这个能不能等她慢慢编,再挽救下?
虽然她刚刚故意不认俞家的人,可是孟阙多贼啊,刚刚一眼就看出来了……
毕竟俞寅说的和她之前卖惨的身世重合度太高了。
“算了,原来你之前说的逃婚是真的,倒霉的孩子,本王不追究你这些事了,只不过——那个捉妖师,必须走。”
孟阙看俞纯脸都憋红了,最后还是不忍心,主动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