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纯简单梳洗后,就急匆匆地要出宫救一下她倒霉又文弱的丈夫。
正巧就和赶回来请太医的侍卫碰上了。
“刘侍卫,你着急回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俞纯策马,自然就一眼看出这是孟阙身边的侍卫,忙拦下了人,问。
刘侍卫一看是俞纯,立即行礼问安,然后才道,“是,是陛下让卑职回来请太医……”
请太医?
俞纯呼吸一促,立时就急了。
“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哪儿受伤了?”
她一声高过一声,问得刘侍卫吓了一跳。忙摆手解释,“不,不,陛下没事!”
“没事请什么太医?”俞纯急得在马背上挽了个枪花,“是不是女帝欺负他了!”
刘侍卫被她这架势吓得大气不敢吱:“……”娘娘,女帝是您亲娘没错吧?
他咽了咽口水,慌忙地解释着,“真没有,就是陛下和女帝陛下赛马……他说请个太医,有备无患。”
俞纯:“……”奇了怪了,这事是能“有备无患”的吗?
他就预见到他肯定会被女帝弄得半死不活见太医是吗?
虽然侍卫说没事,但俞纯还是不太放心的,便和刘侍卫点头交代了句“就按他说的去请吧”,然后直接策马朝练武场方向赶去。
她的人,可不兴被欺负。
她小的时候因为基本功学得好,在学校也好在院子里也罢,那都是帮人出头对抗黑恶势力的一把好手。
就没有她护不住的犊子。
【有昵称的C:孟.犊子.阙——我真的谢谢。】
【导演M:鱼崽这句,我是实在没想到的。】
【呼啸而过的X: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本嗑得正起劲,这会儿又觉得怪好笑的怎么回事?谁说搞笑女没有爱情的,这不就是吗!】
俞纯:像我这样美貌与武与幽默并存的,爱
情会追着我跑的,嗯。
【呼啸而过的X:崽,谦虚点,谦虚点。】
俞纯快马加鞭地赶往练武场,就在她赶来前,孟阙两条腿都快散架地架在马背上,跑得毫无灵魂。
再看女帝,英姿飒爽,宛如来到了她的主场。
忽然,孟阙的马一颠,他看着就要摔下马背,女帝勒紧缰绳,忙追上去,然后伸手便将孟阙拽了下来。
没有让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但却假意手没接住,便将他扔在了地上——
但被赶过来的俞纯看得一清二楚。
她立即策马上前,飞身从马背上下来,然后一枪挥了一下,将女帝惊得后退一步,她枪拦在身前,伸手扶着孟阙站起来。
看他腿晃得都要站不稳,她眉头紧蹙,“怎么样了?”
孟阙捂着脸,手刚放下就感觉一股热流,他忙将手捂回去。俞纯却拿开他的手,指着他半边脸的血,声调都变了个味。
“怎么流血了?”她想到什么,立即转头怒目看向女帝,“母皇,您是陛下他也是陛下,您有气冲儿臣来,方才故意扔他是什么意思?”
女帝不怕被俞纯看出来,甚至是孟阙看出来也没关系,但他没想到的是,会被长女这般挑明了说出来。
俞纯以为孟阙是被女帝揍了,所以才这么气急败坏的指摘女帝。
女帝一时百口难辩,她呼吸一沉,半晌才道,“孤没有伤他。”
她只是将他扔地上,可并没有要伤他,她还不至于这么不理智,在孟国的地盘上,打孟国的君王。
“俞纯,孤是你母亲,你刚是对你的母亲,你的母皇动手吗?”
女帝不仅不会解释,还感觉被深深冒犯到,她抿紧唇,对俞纯沉声喝道。
俞纯拿了手帕给孟阙擦拭脸上的血,也没心思看她,只冷淡道,“我只是出于本能地要
保护我的丈夫。”
孟阙眸子微微一睁,被俞纯这话击中内心柔软之处,他用力地握住了俞纯的左手。
然后哑声道,“我是撞到马脖子,鼻子流血了,不是她弄的。”
他双眼明亮地注视着俞纯,要不是女帝还一脸铁青地站在这,他一定要抱住她,激动地问她——刚刚的话,是真的吗?
她在保护她的丈夫,还是出于本能。
孟阙不需要俞纯为了他与什么全世界为敌,但此时,她只站在女帝一人的对立面,他便感到汹涌的情感喷薄欲出。
就像是漂泊海上的人,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海岸,不用继续飘零,不用怀疑这是海市蜃楼……
这就是他真实拥有的幸福。
女帝手中的马鞭握紧,克制着才没挥出。
“俞纯!”
“儿臣在。”
听孟阙解释完,俞纯脸色稍霁,她不卑不亢地和女帝的视线相对。
“母皇若是还有一丝真心留给儿臣,那就不必试探了,儿臣确信,这个人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也确信是我要生死与共的人。您不伤害他,就是对儿臣最大的怜悯。”
女帝手中的马鞭衰落在地,她眼里略有骇色,似是再一次认识了眼前这个陌生的长女。
为了个男人,长女和她叫板。她该愤怒,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是好事。
她看得出来,至少目前长女未色衰爱驰,孟帝是真心喜欢她,这对两国而言,是莫大的好事。
“罢了,倒是孤多事了。你们夫妻感情和睦,孤便放心了。”
母女俩这算是不欢而散,女帝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她一走,孟阙就看见,刚还挡在他身前威风厉害的王后,猛地松口气,拍了拍胸口,小声碎碎念道,“还好,还好稳住了。”
他不禁一怔,然后便笑开了,原来她也不是那么无所不能
的勇敢。
可还是为了他,敢顶撞女帝,和对方针锋相对。
“还能走吗?”
俞纯看了眼身后赛了半天马,都快成软脚虾的孟阙,眼底半是嫌弃半是笑意地问了句。
孟阙刚要站稳,看见她眼里的笑,便立时装作站不稳的样子,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