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纯一边跑一边看着手中的一根黑丝,唇角翘起:老头儿心眼挺多啊,还好白叔刀子嘴豆腐心最好诓。要不然孟阙这逃走不到一晚就得被逮回来了。
她手用力一捻,便配合着符纸将黑丝毁了。
与此同时,地府中,正和美女调情的阎王,感觉后脑勺微微灼疼,他摸了下,然后轻轻推开怀中的美人。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那丫头真胆大包天地将宴清放走了吧?
而孟阙正将一只四处窜的鬼拎到角落里,宴清上前就问:“知道玄门五大家之一的苏严吗?”
这鬼摇头,宴清抿紧唇线,显然不太高兴,这都第几只了,没有一只知道苏严?
再看一旁安静镇定得过分的孟阙,他就更不乐意了。
“你在捣鼓手里那砖头作甚?马上就要天亮了,我们还不能确定苏严是不是那昏君转世,再这样耽搁,地府那边就知道我们逃了……”
“稍安勿躁。”孟阙语气平静地劝了句,然后将手机屏幕举给他看,“查到了,小鱼说了,靠人力会累死,不如靠网速。”
“呵,你倒很听那丫头的话,但你本来就是死的。”宴清刚凑近要看,一听到孟阙提及俞纯,他就故意唱反调地道。
孟阙听了立时一噎,是啊,他本来就是死了的,但他死了也知道该与时俱进,学习新东西。但宴清显然放不下他王爷的架子,归根结底,还是在地宫关了太久……
不过他了解宴清的狗脾气,也就不和他对着杠,只将手机举着,示意他看屏幕上的信息。
“你这砖头……还怪好用的,发布线索能这么灵通?”宴清凑近看清楚后,立即展露了笑意,“那我们还找吗?”
孟阙看了眼天色:“当然要找。”
他掌握了苏严的行动轨迹后,便带着宴清去苏严住的酒店附近,他随意抓住一只孤魂,让对方去探路。
“他是玄门人,别靠太近,吸引他出来便行。”
他吩咐这只小鬼去酒店将苏严引出来,至于他,则是有条不紊地在酒店的花园里,捣鼓什么。
宴清觉得……他还没发挥什么,孟阙就一己之力解决了前期铺垫的问题,直奔主题了。
他不由得纳罕:“你确定就我们俩对他动手?”
孟阙淡定地在四周不知设什么阵,闻言也很镇定地回着:“若是等到白日,不说我们虚弱得对付不了这玄门天师,还有小鱼在,真去了苏严赴约的地方,那就是等着被捉。”
猜想此时俞纯已经醒来,但她却什么都没做,要么是对抓回他们这事胸有成竹,要么就是……故意放他们一马。
孟阙内心更倾向于后者,但他希望俞纯是出于前者考量。她的乾坤袋那么厉害,宴清又先元气受损,怎会那么轻易地就从乾坤袋中逃出来?
只是……他和宴清的执念,在地府亘古不会变的“王法”面前,是错的。她应该去做地府那边认为“正确”的事,这样,她才能一直顺遂不沾是非。
“是这个理,但如你所说,我们拿不到生死簿,不知苏严前世是谁,如何确定他是不是我们的仇人?”
孟阙抬眸看了他一眼:“所以才需要他出来,不用找生死簿——我也能测定出他的身份。只是,需要你帮忙。”
“我?”宴清扇子一合,眉梢跟着挑了挑,不太明白地反问,“我能帮上什么忙?除了打他。”
“……”孟阙觉着大概是近俞纯者毒舌,不然他怎么这么想吐槽宴清这……散发出猪队友气质的旧友呢?他噎了噎才解答道,“你只需照我说的做便是了。”
堂堂王爷生前死后都很有排面和架子,但对行伍出身的孟阙,却是言听计从的,也不会觉得拂了面子。宴清手一甩,扇子消失,他神色肃了肃:“好。”
反正孟阙打小就是个有主意也有谋略的家伙,听他的总比茫茫人海瞎忙活得好。
“也不怕我把你卖了?”孟阙布置完,趁着人还没来,有点闲情逸致,不忘调侃下一直情绪紧绷的宴清。
宴清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他依旧紧绷着一根弦,听到孟阙这调侃,他只是扯了扯唇角,自嘲地道:“如今的我,卖了能值几张纸钱?”
孟阙转身,严肃地盯着宴清,直给宴清盯得心虚,小声道:“我就那么一说……”
而孟阙却板着一张俊脸,正经地开了句玩笑:“能卖不少的,小鱼……”
“小鱼、小鱼,你嘴里心里都是那条嚣张的小鱼,怎么不想想你可是有血海深仇要报?孟阙,苏严如果是我们的仇人倒还容易解决,倘若他不是,你这般惦记着那丫头,你可知——”
“别说了。”
“怎么不让说?你生前是多磊落潇洒的人?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怎么死后这般……”
“我说,别说了,人来了。”
宴清还要啰嗦几句,孟阙冷静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他算是发现了